“我算是听明白了。”骆宾站了起来,摸了摸垂落的胡须,“范寒你是说,你昨夜只是在侯门府内出个恭。真实的奸细,另有其人。”
“侯爷,确实如此。”范寒对侯爷施行跪拜之礼,以表示敬佩之情。只听得范寒的三言两语,就能把整个事件的脉络理出个头绪来,这样的人物总是令人充满敬意的。
“但是范寒,你要知道,奸细一事,实在重大。我奉命驻守江海,抵抗倭寇,关系整个沿海无数百姓的身家性命。”骆宾狡黠一笑:“不可能由于你的三言两语,就把你放了!”
“那我要如何做呢?”范寒面色一紧,知道这是骆宾在逼迫自己给他出主意。
背后的原因很简单,这件事关系整个侯门府的脸面。如果到头来,奸细抓不到,失去的是朝廷对整个侯门府的信任。
其实现在事情已经变味了。要是奸细抓不到,范寒只能成为替死鬼。
“小迷糊系统,咋办啊,老子要死了!”
无人回应 。
终究是错付了,这系统总是关键的时候就卡起来了。
看来人啊,还是得靠自己。
放手一搏吧!
“侯爷,请饶我一条命。”范寒拿出杀手锏:“当天晚上,我发现了侯门府一个大秘密。这个秘密,肯定能让侯爷放我一条性命。”
“无耻,淫贼,假男人!”骆慕晴心里发颤,嘴上就骂了起来,“贪生怕死的狗,为了活命,不择手段!这该咋办呢?”
骆慕晴掀开侧边的门帘,从里面出来,指着范寒阻止道:“你怎么敢!”
骆宾见自己的女儿突然从后面跳了出来,顿觉大事不妙,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里泛起嘀咕,“难不成和慕晴还有关系?”
只是在审问犯人的时候 ,却也不好遮遮掩掩:“到底是什么秘密?”
方子陵提着刀来到骆慕晴身前,如果范寒敢说出昨夜侯门府出的荒唐事,把骆小姐的名声搞臭了,他可不心慈手软,手起刀落间,就要摘取范寒的项上人头。
“这秘密,只能悄悄和侯爷说,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就不值钱了。”
骆宾心中一惊,再看看自己女儿的面目表情,已经猜到十之八九。
范寒要悄悄告知秘密的行为,应是为了维护他侯门府的尊严。
“范寒!”骆慕晴叫了一声:“你要知道其中的轻重!侯门府的尊严可不只是某一件事,某一个人!”
范寒偷偷地瞟了眼骆慕晴所在的方向,笑着说道:“哎呀,其实这事,说出来也没有大不了的!”
范寒神情严肃,刚才的行为,他只不过想要恶心下骆慕晴。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想把骆慕晴的事情说出来,况且这件事,不说出来对他更有帮助。
而范寒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侯爷,真正的奸细其实就在侯门府内。”
骆宾猛地站了起来,激动地急忙问道“是谁?”
“不知是谁!”范寒轻笑道:“但我有办法可以抓到这名奸细。”
“口出狂言,侯爷别轻信他!”方子陵站了出来,面对堂下的范寒,身体内有一种天然的厌恶,看着侯门府的侯爷和骆小姐一步一步陷入他卑劣的圈套,十分地不理解。
“有什么办法?”
“堂前不可说,侯爷还是等我去牢里面吃完饭再来问我吧!”
“大胆!”方子陵实在是忍受不了范寒一而再再而三的糊弄,“请侯爷让我处置范寒。”
骆宾却露出笑意,对方子陵摆了摆手道:“无妨!让他得瑟下有何妨?”
“范寒!我便依你,但你要知道,欺骗侯门府的下场,小心我诛你三族!”
范寒只笑笑,没有答话,胸拥良策,进退无忧。
……
范寒又被扔进了大牢内,随后好酒好菜就被摆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酒足饭饱之后,正躺在席子上睡了片刻后,骆兵便走了进来,面带微笑。
“范寒,老夫来向你讨要计策了!”骆宾也没有架子,就和范寒坐到了一起:“说吧,洗耳恭听。”
范寒笑着说道:“我的计谋很简单。让我背负奸细的罪名,侯门府搞个庆祝活动,上一些名酒。”
“这样就行了吗?老夫很难理解。还请解释下。”
“侯爷是聪明人,我一说,您就懂了。
奸细的目标是什么,肯定是为了那份名单,不然也不会以身犯险。
那我们就给奸细创造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侯门府把我先当奸细抓起来,搞个庆祝,那就必然会饮酒,看家护院的肯定都十分爱喝,这样一来就全部醉醺醺的了。
那么这其中,不喝酒或少喝酒的人,必然就是想要去偷盗名单的人。
我们只要把这人抓住,那人必定是奸细。”
“妙,妙,妙 !”骆宾连连称赞。
范寒笑了一声,却用细微的声音附到耳边说道:“只是这样,还是有问题的,侯爷演戏要全套,您还得这样......”
范寒又被带到了堂上,跪在旁边的人竟是张屠户,范寒昨天正是在他那儿混了个饭,晚上才腹泻难止住的。
“范寒,堂下的人,你可认识?”
“认得,张屠户。昨天刚在他家吃了饭,夜晚回家,才肚子难受,闯入侯门府的门的。”
骆宾拍了下惊堂木,张屠户没见过这架势,身体颤动着,低垂着脑袋。
“张屠户,你且抬起头来,可有此事?”
“没有。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张屠户看了一眼范寒,再补上一刀,“这人一看就喜欢坑蒙拐骗,他这样的,我见得可多了!”
“大胆!”骆宾站了起来,“范寒,你 满口谎言,叫我如何相信你,这张屠户可不认识你!”
范寒又开启了他演帝般的演技:“侯爷,我怎么敢骗你呢?我真不是奸细啊,你得相信我!”
“无可救药!”骆宾十分愤怒,指着范寒骂道:“无耻小人,奸细一个,抓起来,丢入大牢,择日问斩。”
“冤枉啊!冤枉啊!”范寒大叫:“我是被冤枉的啊!”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把骆慕晴惊了一跳。
早上还在进行诡辩的范寒,现在就成为了一名要被问斩的奸细。
巨大的转变会不会也是一场阴谋,骆慕晴心里冒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几天,她走过最多的路,便是范寒深深的套路。
让她一会儿喜,一会儿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