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予怔了怔,立马警惕起来,这脚步声明显不是人的步子能发出来的,而且听这杂乱的程度,明显不止一只!
花予心里顿时苦了吧唧的,这都是什么事啊!咋尽让她碰上了啊!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虽然它现在好像没这个东西),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生怕是什么凶残的野兽闯进来了,趁岁宴不在搞偷袭,把她叼走回窝里分食吃了。
渐渐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花予闭紧了双眼,怂得一批。
忽然,有东西在她身旁停下了。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了身上的树叶被慢慢扒开了,时不时地还有温热的呼吸声喷洒在身上。
激得她都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花予皱了皱眉,心一横睁开眼睛,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她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谁知,她刚睁开眼睛,一片树叶就飘在了她的双目上。
花予:“……”
一叶障目啊我去!
这是死也不让她死明白了嘛!
花予欲哭无泪,心里不住地哀嚎:宴啊宴你在哪啊!你老婆快被吃啦!
宴子!宴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宴子啊!
森林的不远处的某个地方。
岁宴抓着一只野兔准备去小溪边收拾一下时,胸前的通心符篆忽然闪了闪,滚烫的灼烧感立马从胸口处传来。
紧接着,他就听见了花予小声的哀嚎声,怂怂的,无助又可怜。
他心尖猛地一颤,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脚步一转拎着兔耳迅速朝山洞的方向跑去。
岁宴回到洞穴时,看到地上满是纷杂凌乱的脚印,还有洞穴深处依稀可以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
胸前的通心符篆也不再传来花予的任何心语。
他的脸色唰得变得苍白起来,眼前一片发黑,扶着石壁脚步慌乱地朝花予所在的地方奔去。
他在捕猎时也接收到了这具身体的记忆。
自然也看到了长着和花予一样的脸的女人躺在暗红的乱石堆上,身下到处是喷溅的早已干涸凝固的血液,满目疮痍,毫无生气。
他的心就像是被生锈迟钝的匕首狠狠地插进去搅动,痛心入骨,差点没喘上气来。
那时,他才意识到他比他想象中的要更爱她。
岁宴跑到洞穴深处,看到花予正被三只小鹿围在中间,就连他撒在她身上的枯枝树叶也被尽数扫落在地。
小鹿明显被突然出现的岁宴惊到了,吓得“呦呦”地嗷叫了几声,便撒开蹄子慌乱地朝洞口奔去,连岁宴抓到的兔子都被踹出去老远。
岁宴此时顾不上别的,他只想知道花予有没有事。
“阿予!”他拨开花予脸上的枯叶,见她眼泪汪汪地盯着自己,这才放心下来,把她紧紧地揽到怀里。
花予被他抱了许久,胳膊都被勒得有些发痛,但岁宴却还紧紧地抱着他,大有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这是咋了?才出去这么一会儿就那么想她?
但又想到自己被几只‘色狼’鹿调戏,花予登时有些愤愤,忍不住出声提醒他她的通心符篆掉了。
岁宴听到熟悉的“嗬嗬”声,这才松开她改为扶住她的肩膀,看着花予仍是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小珍珠要掉不掉的,小模样甚是可怜。
“怎么了?是哪不舒服吗?”
岁宴以为她哪里受伤了给疼的,立马紧张了起来,撩开她身上的黑袍就开始检查。
花予:“!”
什么情况!
怎么动不动就开始撩袍子啊!
奈何她再怎么急也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根本阻止不了心急如焚的岁宴,只能眼睁睁地被剥光了,露出一身暗紫色的尸斑……
花予心如死灰:别问,问了就是想死,谢谢……
岁宴此时只关心花予的伤势,并没想那些有的没的,检查完她全身见没有新增的伤势,这才彻底放心了下来。
等他看到花予生无可恋的眼神时,才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妥。
他尴尬地低咳一声,从容镇定地给她穿好了衣物,面上丝毫看不出来任何旖旎的心思,但红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岁宴从枯叶上找出花予掉落的符篆,抖了抖上面的灰尘,重新给她贴上。
花予面无表情地瞅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她这一天过得实在是精彩。
先是被不请自来的三只小鹿轻薄,后又被岁宴剥光了衣服看了个明明白白。
这俩玩意儿还都是和现在的她不一样的物种!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也没任何心里活动,岁宴又紧张起来了,现在的花予在他眼里就是个易碎的瓷娃娃,娇贵得很。
花予不吭声。
岁宴此刻的求生欲爆棚,立马想出自己从小到大对花予做过的所有错事,一件件地跟她认错。
“对不起,我小时候不该剪你的辫子、不该往你水杯里到白酒、也不该说你吃了蒜蓉排骨,更不该捉弄你说你脚臭……”
花予:“嗯嗯嗯?”
小时候剪她辫子?倒白酒?
她怎么没印象了?难不成是她被鬼踹脑袋失忆之前发生的事?
怪不得她屋里的照片都是长发,而她自从那次事故后就变成了狗啃式短发,还被被师兄们笑了好几个月。
她一直以为是在医院看病都要剪短发,而她运气不好碰到个手艺差的,给她剪了一头狗啃短发!
害得她记恨了给她看病的医生好几个月。
现在谜团解开了,她看着还在滔滔不绝陈述自己罪行的岁宴,眼神越发的不善。
想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