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岁氏集团地下停车场。
岁宴依靠在后座上,手指随意的敲击着手机,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电梯的方向。
“方伯,几点了?”
岁宴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心里有一丝烦躁。
“先生,现在已经十点四十了,”方伯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夫人走的时候说让我们先回去。”
“夫人走的时候有告诉你她去哪拉……”岁宴刚想说出那个字,顿时觉得有些不妥,便斟酌了一下才再次开口,“嗯,去哪的卫生间了吗?”
岁宴握着直到现在都毫无动静的手机,周身的气压极低。
花小予果然还在生气,不仅走的时候没告诉他,就连电话也不接他的了。
“没有吧……”
方伯努力回想与夫人的对话,夫人只说她去拉稀,不用等她下班,除了这些也没说别的信息了呀。
方伯复盘完毕后,更加确信自己没漏下关键信息,挺直脊背理直气壮地回答自家先生的问话,“没有!我确认我没有听错。”
岁宴揉了揉眉心开口道:“给夫人打电话。”
“好的,先生。”
方伯戴起老花镜,把手机撤得老远,眯着眼睛找到花予的手机号拨通。
谁知,电话“嘟嘟”响了没到两秒,电话那头就接通了。
岁老板顿时更郁闷了,皱着眉要来了手机,表情臭臭地问道:“喂?你在哪个卫生间?我去接你。”
“什么卫生间?”被八卦塞满大脑的花予脑袋突然卡壳,觉得自家的便宜老公有些莫名其妙,“我搁湘西呢。”
“湘西?去那做什么?”
“学赶尸啊。”
岁宴:“……赶尸?”
“不跟你说了,我听八卦呢。”
岁宴:“?”
一旁的孟婆敏锐地听到电话那头是个男声,丹凤眼不怀好意地一转,当即换了一副男嗓音。
“小花儿……”
婉转低沉,沙哑勾人。
果然,听到男音的岁宴眉峰骤然紧缩,一脸被送了片青青草原的表情。
男人?大晚上的怎么能和男人待在一起!
岁老板刚想质问“捉奸”,花予“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谁都不能打扰她吃瓜!
岁宴:“……这小崽子…欠收拾了!”
“去机场。”
岁宴扯了扯领结,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烦躁。
“去机场干什么?”
方伯疑问出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迅速发动车子。
“去湘西。”
“啥?!去拉稀?先生您要去机场拉稀?”
岁宴:……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等花予听完八卦,飞机也落了地,她抬手叫了辆车直奔岁家老宅,倒头就睡。
完全不知道某人接了她的电话,连夜赶去湘西“捉奸”去了。
¥¥
待岁宴风尘仆仆赶回来时,就看见花予两只白嫩的小爪子正扒着床沿边睡得正香,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
望着她没心没肺睡得红扑扑的的小脸蛋,岁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高估她了,出轨什么的以她的智商,做起来似乎有些过于难了。
花予仿佛做了什么好梦,小脸上泛起浅浅的笑意,糯糯地哼唧两声,蹭了蹭枕头继续睡。
岁宴摇头失笑,表情带着些许无奈,他走到床边半蹲下来,想把花小予往里面挪一挪。
谁知,某朵小花儿无意识地一翻身,直接翻到他的怀抱之中。
岁宴顿时僵在练原地,睡梦中的小花儿香香软软的,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地窝在他怀里。
许是大清早刚赶回来,岁宴身上带着些许凉意,温暖柔软的被窝突然转变为冰渣子一样的怀抱,花予被冰得一个激灵。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脸上是不常见的娇憨,“咦,宴子你回来啦?你昨天去哪了呀?”
岁宴随口胡诌,“嗯,昨天公司有事临时加了个班。”
“哦。”
花予挣扎着起身才发现自己在岁宴怀里,她有些疑惑:“我怎么会在你怀里?”
“你刚刚掉床了,恰巧掉进我怀里。”
岁宴一脸坦然,将正人君子四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噢噢。”
花予没怎么怀疑,因为自己确实有掉床的毛病,一天不掉个几次都不像她。
以前还被师兄们调侃,说他们观里最不好被夺舍模仿的就是她了,因为这世上没几个生物能做到一天掉好几次床。
花予用力拍了拍自己红扑扑的脸颊,好让自己清醒起来。
岁宴透过墨镜看向对自己下死手的花小予,脸上的苹果肌随着她的动作颤啊颤的,QQ弹弹,手感好像很好的样子。
他摩搓着指腹,恶从心起。
“你的脸好烫,是发烧了?”
“啊?没有吧?”
花予摸摸发烫的脸颊,忽然想起刚刚做的梦,她梦见她家的西皮在教堂里私定了终身、交换了戒指、最后还酱酱酿酿啦!
她一想到那个神仙场面,就觉得鼻腔里有一股暖流顺势而下,脸顿时就更烫了。
“啊!不会红成猴屁股了吧!”
“不会。”
看着花小予一会儿捂脸,一会儿娇羞,双眼又蓦地直冒绿光,一系列神经质而又摸不着头脑的动作。
岁宴越看越确信自家媳妇脑子里是真有那个大病,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安慰道:“顶多算关云长在世。”
花予:“???”
真是栓Q,你是懂安慰人的。
**
“岁宴,你一直住在老宅里吗?”
花予仔细地拍打着水乳,通过梳妆台上的镜子看向坐在沙发上岁宴。
“嗯,自从失明后奶奶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他默了半晌又问:“你想出去住?”
“嗯!”花予也没扭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习惯了一个人自在地住,家里有长辈我会有拘束感。”
她怕岁宴为难又赶忙补充道:“你不用勉强的,我自己出去住就可……”
她的话刚说到一半,岁宴就出声打断,生怕这便宜媳妇儿又扔下自己跑路了。
“不勉强,我正好也想体验一下脱离家长管控的感觉。”
花予有些意外,没想到岁宴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那行,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跟奶奶说这件事?”
“现在吧。”岁宴是个行动派,他站起身就向卧室门口走去。
“等会儿!”花予赶忙伸出手堪堪勾住了岁宴的裤兜,这人咋跟个猴子似的,说窜就窜?
“可是我还没化好妆呢。”
“化妆?”
岁某人的脚步一顿,转身望向花予,满脸好奇:“这和抹腻子的原理有什么区别?”
花予涂粉底液的手一顿,一时找不出来话反驳他,她幽幽地瞟向站在门旁的岁某人,语气悠然,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区别就是,化妆的人会制造一场密室杀夫案,而抹腻子是制造一场藏尸案。”
岁宴:“!”
岁老板登时觉得脊背发凉,直冒寒气,慌乱地拉开门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