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两人呆愣愣的在风中双双凌乱,忽然,车又倒回来了。
花予的眼眸又重新燃起了亮光,满怀期待地望着倒车被石头硌到颠了几颠的五菱宏光在她脚边停下。
只见车窗缓缓落下,一只小提包“咻”的一声从车内被扔了出来,稳稳当当落在花予脚下。
花予:“……”
岁宴:“?”
直到花予把东西捡起来岁宴才发现那是个小提包。
墨镜下空洞无神的灰眸望向花予,带着前所未有的同情。
两人刚转过身,胡云英就带着一帮佣人风风火火地迎了出来,语气难掩激动:“呀!小花儿~”
她赶忙接过花予手中的小提包递给佣人,笑呵呵地招呼道:“走走走!快进去,奶奶啥都给你们备好咯!”
备好了?备什么?
花予有些疑惑,抬头看向岁宴,然而某人还是一副从容镇定的小瞎子模样,她摇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到叹息声的岁宴:“?”花小予又在脑补些什么?
胡云英牵着花予踏进老宅朱红色的大门。
刚到院落,一排排古香古色的建筑便映入眼帘,亭台楼阁、水榭走廊,还有各式各样的怪石异花,全都错落有致地点缀在楼房之间。
在夜空中银月的衬托下,竟有些神宫仙府的感觉。
花予一路上左顾右盼恨不得多张几双眼睛,此景若是和自家道观比上一比的话......
算了,不提也罢。
花予戳了戳岁宴劲瘦的腰间,岁宴侧头望去,“怎么了?”
“你家好有钱啊!”
“是我们家。”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Z国首富。”
花予:“!”
她虽然也是个开公司的,但向来不管事,只知道她们国家的首富叫岁宴,但从未把首富和自己的结婚对象联想到一起。
惊讶之余,花予瞥了眼岁宴的面相,藏在身后的手指默默地点了几下。
岁宴,岁氏集团的掌权人。
眼有疾,寻医七年,未果。
十八岁成年之际接手岁氏集团,以雷霆手段整顿公司、睿智的商业眼光带领集团走在时代的前沿,发展成为国内屈指可数的商业集团。
前两年还发展了海外市场……
花予看他的眼神顿时就变了,这原来是个心机手段具在的小瞎子啊!
她朝他竖起大拇指,凑到岁宴耳边小声感叹道:“牛逼啊哥!”
胡云英瞟了眼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唇角忍不住翘起,就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
胡云英走进一座精致的阁楼里,把两人推进一间装饰得红彤彤的房间,花予这才意识到她说的“备好”是什么意思。
大红的棉被,红色情侣杯,红色情侣拖鞋,红色情侣睡衣……
“咱俩这是要洞房了吗?”
花予指着床上的‘枣生贵子’,一个直球抛过去。
岁宴被直球打得一时哑口无言,他掩嘴低咳一声,心思渐渐偏离正常轨道,耳尖也在逐渐升温发烫。
花予看着他呆愣的模样,自动曲解为岁宴在为难,也对,谁愿意跟一个刚结婚还不知样貌的女人洞房?
她颇为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就是问问,不会对你下手的。”
旖旎的心思被花予的一句话打得支离破碎,岁宴怔然:“……为什么?”
然而花予在意思意思安慰他之后,便自顾自的拿起床上大红色睡衣往浴室走去。
并没听见他的问题,当然也看到他失望的表情。
岁老板坐在床边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周身的气压极低。
怒己不争,哀己不幸……
……
岁宴洗漱完毕,花予正坐在床上玩手机,见他出来,花予拍拍身旁的空位。
“自己能过来不?”
岁宴望着床上笑意盈盈的花小予,到嘴的话锋一转,伸出湿热的手掌。
“不能,牵。”
花予掀开被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岁宴身边,牵着他的手走到床边,“你是想睡沙发上还是睡床上?”
岁老板吸取教训,快速接话:“床上。”
花予点点头,本以为岁宴会自己要求睡沙发上,毕竟言情小说里都是这么演的,霸道总裁的厌女症发作,及其厌恶其他女人的靠近。
没想到大首富居然和小说里不一样。
她自以为动作轻柔地把岁宴按进被窝,给他掖好被子裹成一个球,又颇为满意地拍了拍。
“欸?对了,你睡觉老不老实啊?”
被裹得紧紧绷绷的岁老板尝试活动手脚,却发现没丝毫空隙,心顿时碎了一地,自然也没听清自家老婆的问话。
花予瞅着乱蛄蛹的某人,这是在用行动告诉她答案吗?
哦~,她悟了!
小手一拍,首富和小说里写得也不差多少,都是寡言少语,能用行动表示就不会用言语表达。
岁宴的瞳孔微缩,空洞无神的灰眸里此时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警惕之色。
他眼睁睁地看着花小予掏出一沓符篆,当着他的面抽出一张,“啪”一声拍在他的被褥上。
然后……然后他就动不了了……
岁宴:“你对我做了什么?”
花予答得理所当然:“我怕你睡觉不老实会踢到我。”
岁宴:“……”是谁小时候午睡一脚把他踹下床的???
“睡觉!”
花予从柜子里又抱出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心满意足地开始会周公。
渐渐的,夜越来越深,困意也越来越浓,两人相继进入梦乡……
梦里白雾浓稠,花予茫然地站在其中,身旁站着看似同样茫然的岁宴。
岁宴说:“我们是不是要向前去看看?”
“应该吧。”
花予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按照岁宴说的做,牵起岁宴的手一起往浓雾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