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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再见范成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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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思华

入冬后,二叔经常叫我一起吃火锅,他对我说,“冬天嘛,外头天气冷,当然要吃火锅了,吃了火锅浑身都充满热气儿,什么烦人的事情都忘了”,我看着他毫无形象的大口吃肉,还一脸享受,觉得,二叔大概是真的喜欢。

和我们一起吃火锅的还有刘语程和马晓军,我隐约猜到二叔叫我们出来要说些什么,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情他会在外面提起。

“范总,卧底李枫已经被处理了,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次行动?”我看着二叔,用眼神示意他这种事不能在外面说,谁知他根本不在意,“因为这个卧底,我们已经有半年没发货了,现在卧底也抓到了,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二叔,这种事就别在这里说了,不安全”,说完我放下筷子,不再吃饭,刘语程和马晓军见我放下筷子,也都不再吃饭了,二叔看我态度坚决,悻悻的对我说,“好,那听你的,咱们去我那聊吧。”

说完二叔起身离开包间,我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火锅,竟觉得热气全无,接着也起身,离开了包间。刚才二叔明显是压着火气的,等会儿注定要打一场没有硝烟的仗。今夜的天空乌云遍布,月亮不见了踪影,星星也都被藏起来了。

我们四人相继到二叔家后,继续聊火锅店里的话题,刘语程、马晓军和我坐在书房的一侧喝着茶,这时候二叔开口了,“李枫跟着我们范家十几年,我们范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他却背叛了我们所有人,二哥也是被他伤透了心,才对他下了狠手,他给警察通风报信,让我们的处境变得非常危险,我们并不清楚那帮警察手里到底掌握了哪些证据,不过,就他们现在按兵不动的行为来看,他们手上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要不然我们早就在吃免费的午餐了。”

二叔怎么还给我们分析起来了?我想了想,刘语程和马晓军在这里,这话大概是说给他们两个听的。我放下茶杯,接着二叔的话说,“二叔说得对,李枫这个卧底我们已经查出来了,也多亏了父亲手下的人动作快,所以李枫才没给警方透露更多的消息,我们现在只能算是暂时安全,既然闻尚达早就盯上我们了,那他一定还会有所行动,所以我们现在要加倍小心,不能出一丁点儿错。”

听到我这么说,二叔原本舒展的面容微微紧了紧,我刚才说的是事实,不过也确实想用现在这种情况当借口,阻止公司生产违禁品。“范总说的有道理,但是,相信你也知道,神农百草不可能停止生产违禁品,我们在国外有几千号人要养活,他们要吃饭,要养家,我们不能不管这些兄弟的死活,当初我们兄弟四人把生产线、运输线和销售线分开来,就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眼下虽然国内情况不明,但是并没有到不能运作的地步吧?”

听到这话,我怒从中来,收起刚才的和颜悦色,厉声对二叔说道,“眼下我们的处境多么危险,相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上次的行动,警方差一点就把我们一锅端了,幸好他们掌握的信息不全,才让我们侥幸逃脱,这个节骨眼儿还要再来一次,范总经理这是想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你现在说这些话,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警察派来的卧底了!”

听我这么说二叔也怒了,他愤怒的站起身,声音提高了八度,对着我呵斥道,“范总,你不能借口形势不好,就一直什么也不做啊,我们手下的兄弟都要活命啊,上次的行动我们是怎么逃过一劫的?是用了障眼法,是范成德想出来的办法,他经验丰富,足智多谋,这一次我们再请他出来帮忙不就行了吗?”

二叔的话音刚落,我噌的站起身,转头就走,刘语程和马晓军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情有可原,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二叔明明什么都知道,依然说出了这番话,立马让我愤怒难忍。范成德是什么人?是杀了我大哥的人,辛泽域的腿被打断和他有关,我被枪击虽然还没查出凶手,但是也和他脱不了关系,这种情况下二叔还能说出,让范成德过来帮我们这种话,真是可笑至极。

走到门外,我发现空中已经飘起了雪,这雪下的这么安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这世上的一切都如这场雪一般就好了,即使这个世界如此丑陋,如此恶心,它依然不顾一切,独自飘落人间,用它美丽的外表盖住了人世间的一切丑恶。

我的世界已经千疮百孔,为了大哥、小悠、铁蛋儿、小哲,我只能继续留在这个世界挣扎,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回家的路上,我给辛泽域打去电话,“老板,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啊?”“为什么这个时间不能给你打电话?”“我刚做好晚饭,正准备吃呢,你就给我打电话了,不能晚点给我打吗?”“可以,我现在去你家,我也没吃晚饭呢”,“啊?你要来,那我再做点吧。”

到辛泽域家楼下后,我让保镖在车里等,我独自上楼。刚走进他家,一股饭香味扑面而来,“你做的什么啊?闻起来好有食欲”,“就是普通的炒面,还有两个小菜,老板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你要来,你要是提前说,我还能多准备两个菜”,“我也是临时起意,你怎么也这么晚吃饭啊?”

我说着话就换好拖鞋、脱下外套,来到了饭桌前,果然是家常饭。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把这么普通的家常饭做的这么好吃的?刚准备开始吃饭,他跟我提起小哲,“你猜我刚才和谁打视频了?”,“谁啊?难道是你喜欢的姑娘?”

听到我这么说,辛泽域不高兴的瞥了我一眼,“我没有什么喜欢的姑娘,刚才是小哲给我打视频了”,听他这么说,我也不高兴的撇了他一眼,“小哲为什么是给你打?而不是给我打?他什么时候有的手机?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了手机竟然先给你打电话?太不像话了。”小哲这孩子真是的,搞不清楚谁才是你的亲叔叔吗?

“老板你先别着急,他也是才有的手机,说不定他马上就会给你打了”,听他这么说,我更生气了,“他怎么有你的电话号码?”“暑假,他走之前把我的电话记在本子上了”,这个我倒是知道,他的本子上还有我和青然的电话,可是记了电话又有什么用,人家照样不给你打。想到这里,觉得摆在我面前的饭也不香了,我看着对面嬉皮笑脸的辛泽域,想发火,却没法发,辛泽域看我一脸不高兴,着急转移话题,就给我讲起了这顿饭的做法。

“老板,你可别小瞧我做的这个炒面,这可是王姐教我的,我照着她给我讲的做法,一步一步的做,所以你才吃到这么好吃的炒面”,“是咱们常去的,王姐面馆的那个王姐?”“是她”,“我不知道你还向她讨教了炒面的做法”,“油泼面,肉夹馍我都学会了,总要学点别的,你快尝尝啊,我做的怎么样?”

王姐做的面一向合我的胃口,就不知道辛泽域做的怎么样了?我拿起筷子开始吃面,吃了几口,没想到他和王姐做的味道真像,“好吃,要不然你别干副组长了,去开个面馆吧,我保证你店里的客人络绎不绝”,“老板,我知道我的厨艺好,但也不至于辞了这年薪百万的工作啊”,“干的再好也是打工,自己开个面馆你就是老板了,自己当老板,就没人敢跟你吵架,也没人威逼利诱你,更不会打断你的腿了,简简单单的日子多好,总不至于丢了性命。”

“以前的事干嘛还提?你现在肯定舍不得让我走,我还得留在公司帮你呢”,“你再帮我一段时间,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了,去找你父母也行,开面馆也行,或者去国外的研究所,就是别在我身边呆着了。”我现在的处境越来越危险,辛泽域继续呆在我身边只会被我连累,他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老板,你今天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怎么竟说这些丧气话,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再说了,我留在你身边还能保护你啊,我不想去国外,还是想留在公司”,“我现在有保镖,不需要你保护,我今天说的话你以后会明白的......这个炒面你做的这么好,青然肯定也爱吃,明天你给她送一份过去吧”,“你这个哥哥当的真好,反正明天休息,我就跑一趟吧,谁让青然选择当医生呢,真是辛苦。”

吃面的时候,我一直在考虑,以范家现在的情况,我应该让青然尽早出国,但让她一个人出国,我又不放心,于是便想让辛泽域陪在她身边保护她,虽然父亲答应过我,不会动青然一根汗毛,但是他和范成德已经势成水火,他手里握着范青凯,一旦查出我被枪击的事和范成德有关,那他会不会违背诺言就不好说了,况且,以后还会发生些什么事,谁也预测不了,所以,我必须得提前帮青然和辛泽域安排好这些事。

我没想到,距离上次我和二叔起冲突,仅仅过去了半个月,他又跟我提起制毒的事,“范总,今晚来我家吧,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晚上我如约来到二叔家,刚下车往大门走,没想到一转眼,就透过窗户上的玻璃看见,在客厅坐着人里竟然有范成德,看到他的瞬间我捏紧了拳头,怒不可遏。此时,他正微笑着跟二叔聊天,他招牌式的笑容毫无表演痕迹,他们四个人看上去其乐融融,毫无嫌隙。

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真正的冬天到了,就在此刻,我的伤口也开始疼起来,我捂着伤口,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对身边的保镖说,“去开门”,我倒要看看,他们今天要在我面前唱哪一出?

我带着冬日里的凉风大步走进二叔的屋子,二叔见我进来,笑盈盈的来迎我,“范总,你终于来了,外面这么冷,快进来喝杯热茶”,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着二叔走到客厅,直到看到范成德,我才停了下了,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我就直勾勾的盯着他,目不转睛,面带愠色的盯着他。

范成德倒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悠然的喝着茶,二叔看见我这个样子自然是要打圆场的,他笑着对我说,“范总,我们今天是来谈公事的,私人恩怨先放在一边吧”,听到二叔这么说,我转头看向他,面无表情的对他说,“范总经理,你怕不是忘了,范成德现在没有担任公司里的任何职务,他现在只有这家公司的股份,你要是记性不好忘了的话,我现在再提醒你一次”,“你说的我都记得,但是这件事必须有他才能办成,你能不能先坐下,听我们把话说完?”“范总经理既然说了是公事,那就请闲杂人等离开。”

范成德听到这里,终于坐不住了,他起身对二叔说,“成军,看来这里不欢迎我,我先走了”,说着他就要离开,二叔见状赶紧过去拉他,劝他不要走,奈何范成德去意已决,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现在,在房间里坐着的刘语程和马晓军,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我看了他们一眼,对他们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听到这句话,他们两个犹如兔子要离开虎狼窝一般,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屋子里只剩下二叔和我两个人,我看向二叔,对他说“二叔,你明明知道范成德对我大哥做的那些事,你小时候那么疼爱我大哥,上次我出国去看你,还传给你那些照片,你这么快就忘了吗?难道你们的这些感情都是假的吗?你怎么能把范成德叫过来,还和我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我们现在是仇家啊,从我知道他杀了我大哥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我大伯了,再说了,上次我中枪,可还没有查出来谁是凶手。”

我说完,二叔转过头看着我,一脸严肃的对我说“小华,他派人杀了思宇,我也很痛心,思宇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能不难过,思宇是我的侄子,但是范成德也是我的大哥啊,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眼下的情况是,只有他才能解决我们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能忘掉私人恩怨,只和他谈公事呢?”

二叔的这番话让我对他大失所望,原本我以为二叔对大哥还有几分感情,能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说什么痛心、难过,跟他的利益比起来,人命又算什么?此时,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冷冷丢下一句,“先告诉我父亲吧,如果父亲同意,那我也没意见”,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回家的路上,我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可能刚才灌了凉风,现在胃里不停的翻滚,恶心的想吐,我忍着疼开车,在忍到极限时,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吐了。我蹲在路边,不停的吐,还好,跟着我的保镖见我停车后给我送来了水。“范总,我们开车送您回去吧,您生病了,需要休息。”漱口之后,我被他们扶进了车里。

车里明明开了暖气,可我为什么还是觉得冷,这冷入骨髓的感觉,让我不自觉的把身子缩成一团,我紧紧的抱着开始打哆嗦的身体,好想泡在温泉里,好想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好想窝在温暖的被子里......

恍惚间,我打开了一扇门,走进了一片洒满阳光的草地,草地上,我竟然看见铁蛋儿和小哲在追逐嬉戏,大哥和小悠在旁边,他们满脸笑意看着两个孩子玩耍,太不可思议了,我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他们。

“大哥,小悠,你们还好吗?”“思华,你来了,快过来”,“爸爸,要抱抱”,铁蛋儿和小哲大笑着向我跑来,我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他们,这里好暖和,好温暖,好幸福,这里是哪里?

铁蛋儿和小哲拉着我,要我陪他们一起玩,我们在阳光下笑着、闹着,好不快活,可就在我和他们玩的正开心的时候,笑声戛然而止,太阳被乌云遮挡,他们怎么全都消失了?我焦急的喊着他们的名字,“铁蛋儿,小哲,小悠,大哥,你们在哪里?你们快出来,不要走啊,不要......”

“老板,老板你快醒醒,快醒过来啊!”听到这个声音,我才缓缓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发现我竟然又进了医院,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我做的一个梦。当我想坐起来时,发现自己现在浑身绵软无力,活动手的时候才看见,我的手和辛泽域的手正握在一起,我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接着又看向我们握在一起的手,立马尴尬的松开。

“我为什么又在医院里?”“老板你发烧了,刚才还说胡话呢,你做梦了吧?”“你怎么在这儿?”“你的保镖打电话给我,我就过来了”,我的确把辛泽域和青然的电话号码告诉过他们,没想到用在了这个时候。

我疲惫的对他说,“我没事了,你回去吧”,“老板,医生说了,你打完针就可以回家休息了,你的伤还没有好透,所以你现在还不能太生气,不能太激动,这些不良的情绪不利于你身体的恢复,一会儿打完针我陪你回去吧”,我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而且,我还有事要告诉他和青然,于是就答应了他,“好,反正明天休息,今天你就住我那吧,明天晚上叫青然过来,我想吃你做的红烧排骨了”,“好,生病的人就应该好好补补。”

回到家里吃了药,我又昏睡了一天,睡醒之后精神总算好多了。来到厨房,我看见辛泽域正在做饭,青然在旁边打下手,他们有说有笑的画面真让人陶醉。

青然转身看见我,竟然叫我过去帮忙而不是让我去休息,“哥,你看什么啊?快过来帮忙啊”,“我在看帅哥美女在我家厨房谈笑风生,真让人羡慕”,“你也是帅哥,快过来把菜端到桌上去,菜差不多已经好了”,“你们就这样对待病人啊,我可是大病初愈”,“你就是发个烧而已,现在已经好了,快过来啊”,我佯装失望,摇着头走到厨房把菜端上了桌。

饭桌上,青然丝毫不把辛泽域当外人,她大口吃菜的样子真是毫无形象可言,我本来想说她,但是想到辛泽域可能也习惯她这个样子了,便没有开口。“辛泽域,你的厨艺怎么会这么好啊,我也吃过不少好东西了,还是觉得你做的最好吃”,“喜欢吃你就多吃点,厨师就是要经常得到食客的夸赞,厨艺才能更上一层楼。”

“对了哥,小哲给你打视频了吗?他寒假可以回来跟我们一起过年了”,听到这话,我本该痊愈的身体,病情又加重了一分,这个小子,知道给辛泽域打电话,知道给青然打电话,就是想不起来给我打,说要回来跟我们一起过年,竟然都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他可能是忘了吧,等我病好了打给他”,我心想,这个小子,看他回来我不好好说说他,“他回来过年,我们就热闹了,小家伙嘴巴越来越甜了,打视频的时候说可想我了,还说我最漂亮”,“是吗?他也说想我了,还让我带他去找他的朋友们玩......”听到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小哲的事,我低头继续默默吃饭,不再开口说话。

直到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开口问青然,“青然,你努力工作也有一年半了,这段时间你的医术怎么样?可以达到独当一面的程度吗?”“那当然,我没日没夜的值班,就是为了精进自己的技术,我现在已经在做一些简单的手术了,难一些的,还只能私底下练习,我的老师还不许我单独做难一些的手术”,“那就好”,“什么那就好啊?哥,你什么意思啊?突然问我这些。”

“三个月内你准备出国吧,去当你的无国界医生也好,或者是去别的国家开诊所也好,总之,三个月内你要离开这里,辛泽域,三个月内你也离开吧,你陪着青然一起离开”,两个人听完一脸错愕,青然先开口问我,“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不是烧还没退啊?”“我没有说胡话,我很冷静,我现在是在告诉你,你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你们两个的安全和未来。”

现在二叔和范成德已经走在一条路上了,我虽然用父亲当借口,暂时拖住了范成德和二叔的进度,但是我心里明白,父亲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也会对仇人妥协,他不会因为范成德害死了自己最爱的儿子就断了自己的财路,范成德还有利用价值,很快,公司就会再次打开制毒生产线,警察早就盯上了我们,我不知道这次我们能否逃脱,但不管发生什么,青然和辛泽域继续留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我怕到时候他们两个会出意外,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辛泽域听到我这么说,相当郁闷的问我,“老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我在你身边,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你们两个现在仔细听我说,青然,我们两家现在已经水火不容,你哥范青凯还在我爸手里,如果我被枪击的事情查出来和你爸有一丝关系,我再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虽然父亲向我保证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波及到你,但是你也知道,他们说的话,怎么能全然算数。”青然听到我这么说,脸色沉了下来,辛泽域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我继续对辛泽域说,“辛泽域,你虽然不是我的家人,但是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早已把你当做家人,你的腿被打断,为了救我几次陷入危险,现在我的身份已经人尽皆知,你和我的关系只会让你更危险,范家的事我不希望殃及到你,如果你再被抓很有可能会丧命,我们都知道,那帮人什么都干得出来,所以三个月内,你带青然走吧,去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地方,只有你们两个安全,我才能放心。”

辛泽域听到这里,满脸焦急,“老板,我们走了你怎么办?你也很危险,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们为什么不能报警请警察帮我们,现在只有他们能帮我们了”,“报警?让警察来抓走青然的父亲吗?再说了,你怎么知道那些警察里没有范成德的人?范成德在这座城市里结识的人可比你想象的多。”

我说完,辛泽域还想说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而青然,面上看着更难过了,“哥,虽然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但是,我还是想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辛泽域,对不起,我哥范青凯找人把你的腿打断,伤害了你,哥,为了保全我,害得你只能委曲求全,我知道我爸做的不对,他是个坏人,但是我没办法看着他被抓走,他是我爸啊,对不起!”青然说着哭了起来,辛泽域见状,拿了纸巾安慰她。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立场那么坚定的人啊,绝大多数人遇到别人犯罪时,会义正言辞,毫不留情,可一旦遇到自己的亲人犯事,又会作出截然相反的选择。在外人看来,范成德是一个十足的坏人,但是在青然眼里,他却是一位好父亲。

范成德从小到大都很宠青然,就算我大哥因范成德而死,我也不能完全不顾青然的感受,所以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让青然和辛泽域离开,让他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这样我才能安心的继续留下来,做我没有做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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