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泽域
“老板,什么事啊?”“今天小哲的一个好朋友过生日,你去接他下课,然后送他去他朋友那儿”,“你又有事啊?”“豆芽儿突然吐了,现在还喘不上气,我正带他往宠物医院赶,来不及去接小哲了,你见到他跟他解释一下,他会明白的”,“好,小哲交给我,你赶紧带豆芽儿去宠物医院,小心开车。”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会儿才下班,不知道豆芽儿怎么样了,希望他没事。
接到小哲后,我跟他解释了老板今天不能来接他的原因,“那豆芽儿现在怎么样?还好吗?”“现在医生在给他检查身体,过会儿才能有结果,不过听老板的语气,问题应该不大”,“那我就放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豆芽儿平时吃得太多了”,听到这里我暗自发笑,看来所有人都觉得豆芽儿胖。
“今天是你好朋友的生日,你有给他准备礼物吗?”“当然,我用乐高组装了一个孙悟空,准备送给他”,“你也喜欢西游记啊?”“喜欢啊,孙悟空那么厉害有谁不喜欢,我还收集了他的贴画、铅笔盒、书包、袜子、外套、乐高玩具、还有手办......”我还见过小哲画了不少孙悟空的画像,他收集了这么多孙悟空的周边,看来是真的喜欢。
小哲的好朋友九岁的生日宴,选在了一家位置偏僻的特色餐厅里,我看了一下,这是一家东北特色的餐厅,这个位置是真的不好找,导航上的位置是错的,我是向路人打听之后才找到这里的。原本我以为,我可以作为小哲的家长蹭一顿大餐,没想到人到齐了之后家长说了几句生日祝福,然后所有的家长就被孩子们无情的赶出了包间,理由是,他们想按自己的方式过这个生日,生日这天当然要满足寿星的愿望,所以,在座的家长的识趣的给他们腾了地方。
小哲的保镖留在餐厅,我到外面透气,室外凉风习习,空气新鲜,我不由的感慨,地方偏僻也是有好处的,空气不错。但现在我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吧,不知道这帮孩子要闹腾到什么时候。
我正吃着饭老板又给我打来电话,估计要问小哲的情况,“老板你放心,小哲正跟朋友们吃喝玩乐呢,豆芽儿怎么样?没事吧”,“没事,是吃坏肚子了,肠胃不消化,所以才吐了”,“那就好,你吃过饭了吗?”“我还没吃饭,现在正在去你们那里的路上,小哲和他的朋友们估计会玩的很晚,一会儿我到了你就先回去吧,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好,那你先来我吃饭的地方吧,一会儿来了就可以吃了,你可千万别按导航走......”
等老板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他的饭也做好上桌了,看看他凌乱的头发就知道刚才他有多着急,估计是急着带豆芽儿去医院看病,才没时间管理自己的形象。“老板,你肯定饿坏了吧,你这么饿吃饭还是这么认真啊?”老板显然听到了我的话,但他没回我话,也没抬头看我,而是继续吃饭。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你以为每个人饿了都像你一样,狼吞虎咽,毫不顾忌吗?”“可不是吗?饿了还能管得了那么多,再说了,我也见过你大口大口的吃饭”,“我再大口吃饭也不会像你一样不顾形象,细嚼慢咽对身体好”,听到这里我无情的瞥了他一眼,吃个饭还这么多事,只能说明他还是不够饿,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形象可言吗?
从饭馆出来后我准备回家,就在跟老板告别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老板身后的不远处有两个人影,夜色朦胧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他们见我发现他们了,就立马鬼鬼祟祟的躲了起来,这太让人起疑了。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跟踪老板,他们也有可能是跟踪我的那两个人,如果我现在就离开,我担心老板会遇到什么危险,于是,我决定先留下来探探情况。
“老板,刚才吃太多了,反正现在你也要等小哲,不如我们去散散步消消食吧”,“就说你没出息,走吧,今晚月色不错。”这个位置本来就偏僻,这条路上人也不多,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路灯也没有那么明亮,我有意无意的带着老板往前面那个更亮的路灯处走,我计划,等我们走到那个明亮的路灯处,我就拉着老板迅速躲进右边的巷子,这样我就可以暗中观察,看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我们刚走过那个明亮的路灯,我就拉着老板迅速跑进右边一个拐角处的小巷,我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他吃惊的看着我,随后,我给他指了指刚才我们过来的方向。很快我们就看到两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明亮的路灯下我看到很清楚,这不是跟着我的那两个人。
他们发现人跟丢了,立马向前跑去,这两个人身强力壮,人高马大,不像是单纯的跟踪,他们跑走后,又从马路对面跑过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才是一直跟踪我的那两个,他们身材偏瘦,没看见我也不着急,只是疾步往前走。
我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小巷深处连一点灯光都没有。两波人都走远之后,我才把手从老板嘴上放下来,我低声对他说,“老板,你知道有人跟踪你吗?”“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跟踪我的?”“后面出现的那两个瘦的,是一直跟踪我的人,前面出来的那两个身强力壮的,之前我没见过,肯定是跟踪你的,这条路上又没别人,刚才从饭馆出来我发现他们跟着你,他们看见我发现他们了,就立马躲起来了,现在,他们发现你不见了就着急去找人,他们不是跟踪你还能跟踪谁?”
“你知道有人跟踪你?为什么不报警?”听老板这么问我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现在说这些还不如想办法离开这里”,“糟了,小哲怎么办?”“小哲有保镖护着你先别担心,而且那个餐厅里那么多人,这两个人肯定不会在那里动手,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这样,我先跑过去吸引那几个人的注意力,等他们跑远了你赶紧报警,然后跑回小哲他们吃饭的那个餐厅,带他们走。”
这是我能想到最符合现状的方法,没想到老板却不同意。“不行,那几个人身强力壮,等他们抓住你,发现被骗了肯定不会放过你,这太危险了,还是我去把他们引开,你报警,然后去找小哲带他走”,“老板,我学过跆拳道,还比你年轻,身体比你强,你过去不就是猎物跑进陷阱,正中他们的下怀嘛,他们挑了两个块头这么大的大汉跟踪你,肯定是想趁机对你下手,他们身上说不定带了武器,这会你就别逞能了,听我的吧。”
黑暗中,我看不清老板表情,那几个人发现我们并不在前面很快就会折返,我们在这里等的时间越长处境就越危险,我不知道老板得罪了什么人,但是,他现在出去就是送死,他们范家在黑白两道混的风生水起,这么多年里不知道树了多少仇敌,万一他要是死了......
不,他不能出事,时间不等人,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想到这里,我立马就要把他推到旁边,打算自己跑出去。可就在我双手刚要发力的一瞬间,老板却先我一步,他猛地用力把我推倒在地,震惊中,我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前面的身影冲出小巷,背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老板这是在干什么?他这样做很危险,他就不能听我一次吗?我现在没时间发愣,没时间想这些,我得赶紧......我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迫使自己镇静。我从地上站起来,退到灯光照不到的暗处,紧接着我就听到了急匆匆的跑步声,这声音由弱变强在变弱,我知道他们几个一定是去追老板了,于是,我赶紧打了110。报完警我又给小哲的保镖打电话,让他赶紧带小哲离开。
我不知道那几个坏人有没有追上老板,但是,我要赶紧到他身边去,去保护他。他根本打不过那两个彪形大汉,我不能让他出事,绝对不能。我飞奔着跑向那伙人的方向,我跑过马路,跑过明亮的路灯,跑过面前高的建筑物,继续跑向前面那几栋矮的住宅楼,已经这么晚了,可楼上没有一扇窗户是亮着的,我猜测,这些楼可能是没人住的空楼。
跑的途中,我突然听见前方有打斗声,我担心是那几个人在打老板,于是加快速度继续向前跑,我很快就发现前方有三个人影,漆黑的夜里我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凭借月光通过体型分辨出,站着的是那两个大汉,躺在地上的是老板。
刚才拼命跑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几个大汉和老板身上,根本没有感觉到累和热,现在突然停下来,我的身体开始大量流汗,汗水流入眼睛,浸透衣衫,滴到地面,此时,我能感觉到我体内的血液在不停的沸腾、翻滚,我尽力屏住自己气喘吁吁的声音,慢慢靠近围墙隐蔽。黑暗中,我庆幸歹徒没有发现我,我不敢有过多动作,甚至不敢擦掉脸上的汗,可是我很快就发现,我庆幸的过早了。
我隐藏在黑暗中,看见一个大汉背对着我,他对着老板不知道在做什么,而另外一个大汉,盈盈月光闪过他手中的枪,这时候我才发现,他正用枪指着我,枪上还装了消音器,大概是我刚才的脚步声太大,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我以为他们的注意力全在老板身上,没发现跟着他们的我,现在看来,是我低估这两个人了。
此时此刻,我只能停下前进的脚步,慢慢举起双手。“还真有不怕死的,小子,你今天活到头了”,“你们对他做了什么?难道你们已经......”“他是我们要找的人,刚才他太不听话了,我们只是教训了他几下,没想到他这么弱,打两下就晕了,不过你放心,我们马上就会给他一个痛快的”,这时候,背对着我的那个大汉开口了,“别跟他废话了,快点解决他”,背对着我的这个人,跟他的同伴说话的时候侧了侧身子,这个时候我清楚的看见,原来他的手里也拿着枪。
这一刻我心如死灰,现在我手无寸铁,老板晕倒在地,我要怎么做才能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救下他?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还好我来之前报警了,先拖延时间等警察过来吧。
“地上躺的那个人欠了我的钱没还,我今天是来找他商量还钱的事情的,你们放过我吧”,“都这时候了还想骗我们?他身边都有哪些人,我们都提前调查过,他是你的老板,怎么还欠你的钱了?我们既然带着枪,还让你们看清了我们的长相,你觉得你今天还有可能活下来吗?”
坏人可恶,提前做功课的坏人更可恶,我继续拖延时间,“那既然我今天要死,你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杀他?是谁要杀他吗?我死也要当个明白鬼,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你小子要求还真多,不过,你都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你老板得罪了个大人物,我们就是他派来解决你老板的,没想到还遇到个送死的,买一送一,我们赚了”,这时候另外一个大汉又开始催他,“你别跟他废话了,赶紧开枪,我们得赶紧走了”,这个大汉已经有些不耐烦,但是我必须得继续拖下去。
于是,我对他们说,“要我死也可以,但我要死在老板身边,我们是朋友,要死一起死”,听我这么说他们俩嘀咕了几句,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说话的语气太坚定,歹徒竟然答应了我的这个要求。
我缓慢的向老板的方向移动,紧张的不敢大口呼吸,我心里一直在打鼓,为什么警察还没到?你们赶紧来啊,再不来我和老板就要没命了,现在我已经不再流汗,身体也不像刚才那么热了,但是面对死亡,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此刻,我心里焦急无比,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镇静,我的裤子口袋里还放着闻叔送我的小刀,可那把小刀和两把枪比起来毫无优势可言,我一个人要怎么对付这两个大汉?如果我到老板身边的时候警察还没有来,那我还能想什么办法拖时间?
周围的一切比刚才更暗了,我还在想办法。此时我的大脑飞速转动,我甚至觉得自己比平时更冷静,注意力更集中。突然,一个想法蹦到了我脑子里,要是一会儿警察还没到,那我先用小刀解决掉一个,拿这个人当人肉盾牌,威胁另外一个歹徒放了老板,这两个歹徒虽然训练有素,体格强健,但是在危急时刻,我体内的肾上腺素也会发挥作用,在一系列因素的作用下,说不定我真的能做到。
我小心谨慎的走到墙的拐角处,这时候突然响起了枪声,离我比较近的那个歹徒应声倒地。我能看见他的伤在胳膊上,这个位置他一时半会死不了,只是我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同伙毫不犹豫的对准他的脑袋开了一枪,这心狠手辣的操作吓得我赶紧躲到了墙的另一边,这个位置歹徒看不见。
此时此刻,四周警笛声响起,警察开始用喇叭对着我们喊话,“对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放下武器,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喇叭里一直重复喊着这几句话,我还处在刚才那一幕的震惊之中没有缓过神,此时,我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手心直冒冷汗,明明是夏天,我怎么感觉不到丝毫热气?
周围的墙上,树上,矮楼上,被警车上的红蓝灯交替照亮,刚才那个歹徒对自己的同伙下此狠手,肯定是不想让同伙拖自己的后腿,他对自己的同伙都这么狠,那他一定会杀了范思华,不行,我不能让他这么做,我得想办法救老板,我得冷静,现在剩下的那个歹徒一定躲在附近,他的注意力应该在附近的警察身上。
平静下来后,我从墙角探头向范思华躺的地方望去,地面上只剩下那个被枪打死的大汉,活下来的那个歹徒应该是拖着范思华藏在了附近的大门处,大门两边的立柱是整面墙突出来的一部分,立柱的拐角处刚好能让那个歹徒藏身,从我现在的位置看不见歹徒,但是能看见范思华的部分身体,根据这个位置我判断出,此时歹徒蹲在地上,他让范思华在前面为他挡枪。
他一只手掐住范思华的脖子,另一只手拿枪对着范思华的头,这个时候范思华还是没醒,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看到这里我不禁怀疑,刚才这两个歹徒是不是把老板打成植物人了,所以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醒过来?
此时,歹徒也开始大喊,“你们别再靠近,再往前一步,我立马打死他,大不了同归于尽。”这恶毒的语气让人听了不寒而栗,我猜这个人应该是个亡命徒。周围的警察肯定在想办法靠近这个歹徒,可是,他现在躲在一个90度的夹角里,夹角两边是水泥墙,老板又挡在他前面当人肉盾牌,警察想要一击毙命并不容易。况且他手里还有枪,现在又是晚上,视力受限,想看清楚人都难,更何况要在避免人质受伤的情况下击毙歹徒。
警|匪两方胶着的对峙下,歹徒丝毫没有投降的意思,他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表现出害怕,只有狠辣、张狂、蔑视、不屑一顾。按理来说,歹徒这个时候会要求警察准备车,然后带着人质一起逃跑,可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了看旁边,警车上的灯照过去的时候我发现,歹徒身后的大门是锁着的,他既然不想逃走,那应该会想办法打开大门,然后带着范思华躲进房间。这一片的房屋都没人住,倒是藏|人的好地方。
想到这里我有了主意,我退回墙的另一边,然后找路绕出了这个巷子。接着,我找到附近的警察,跟他们汇报了这个情况。听了我的叙述,他们决定趁歹徒开门进去的时候将他一举击毙,他们要求我呆在这里不再进现场,我被他们拦在了警戒线之外。在外面等着的除了警车还有救护车,这个不眠之夜我心乱如麻,但现在我只能来回踱步,大口呼吸,在心里为范思华祈祷。
再次听到几声枪响后,我不顾一切的冲过警戒线,想要立马确认范思华没事。我到达现场时,这里人头攒动,声音吵杂,各种手电筒光、警车上的光交织在一起,晃得人睁不开眼。等我穿过人群见到范思华的时候,却看见他倒在血泊里,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不远处躺着那个歹徒,歹徒的头被打了个窟窿,窟窿里血正汩汩的往外流。
此时此刻,我不敢再上前,我不知道范思华他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他身上怎么有那么多血,血还在往外流,我很害怕,我看着他身上的血突然开始头晕,头重脚轻的,渐渐站不稳,呼吸也困难起来,我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慢慢的,连支撑我站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时候,好几个人越过我冲向范思华,我想他们应该是医生吧,我被撞了几下之后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意识恢复之后,我立马坐了起来,旁边的护士被我吓了一跳,我慌忙抓住她问,“护士,和我一起来的,范.....范思华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他还在手术室做手术。”
听到这里我连忙下床,往手术室走,这是上次我腿被打断时住的那家医院,所以我对这里轻车熟路。手术室外,青然已经等在那里,她旁边还有两个警察,我走到青然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青然,我来了。”
青然听到声音抬起头,我没想到,她的双眼早已经哭肿,于是,赶紧抱住她安慰道,“老板还在做手术,你先别这么难过,这是全国闻名的三甲医院,你要对这里的专家有信心”,“我知道,我就是害怕,我怕......”“别怕,我陪你一起等,说真的,你不应该哭的这么厉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哭丧呢,老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我没想到,我竟然在看到老板中枪之后晕了过去。其实我现在心里也很害怕,很担心老板会出什么事,但是,面对青然,我只能强打精神,给她安慰。好不容易她不哭了,我才和警察走到一边说明整件事情的经过。
从警察口中我得知,当时狙击手确实是趁着歹徒打开锁要带老板进大门的时候开枪的,但是歹徒太狡猾了,不停的晃动身体,狙击手为了不伤人质一时难以瞄准目标,所以第一枚子弹只击中了歹徒的肩膀,歹徒中弹后突然狂怒,一枪打中了老板的后背,老板倒地后,为了防止歹徒再次开枪,狙击手一枪爆头,歹徒当场毙命。
这两个彪形大汉都是当场毙命,从他们的一言一行可以判断出,他们肯定受过严格训练,否则他们不可能在如此极端的情况下还能做出这种反应。但是他们两个当场死亡,要找出他们背后的真凶就难了,这是一件大案子,势必会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与讨论,公安部门肯定会竭尽全力查出真相,现在找真凶的事情只能交给他们,我更关心老板的身体情况。
我和青然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外正在手术的灯终于灭了,老板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医生说,他还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两天,所以目前我们还不能看他。青然焦急的问,“医生,我哥,他他的情况怎么样?”“病人很幸运,子弹穿过腹腔壁进入腹腔,正好没碰到任何内脏和骨骼,从另一侧腹腔壁穿出,没有弹头留在体内”,“因为腹腔里面是空腔,子弹不会受到阻力发生翻滚变形而造成空腔效应,没有弹头留在体内就不会因为重金属而严重发炎了。”
医生听到青然的话很意外,他问“你也是医生吗?”“是的,我是新世界医院的医生,工作快一年了”,他们两个医生在交流,我一个外行人听的云里雾里,他们聊完我才问青然,“老板伤的不严重吧?会有什么后遗症吗?”“不严重,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没有伤到大动脉,没有伤到脊柱,也没有伤到心脏,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两天,没事的话好好养伤就行了,吓死我了,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
青然说完,我也长舒了一口气,老板,你真是有天神保佑,看来我的祈祷还是有作用的,但想到重症监护室,我又觉得不对劲儿,于是我问青然,“那为什么还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两天?”“毕竟是枪伤,万一有感染或者并发症怎么办,这两天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老板安安静静的在重症监护室里呆了两天,然后就转入了VIP病房。昏迷了三天后,他终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时候的茫然无知,好像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我跟他说什么他都没反应,“老板,你渴吗?饿吗?还是想换个角度躺着?”十分钟后他才艰难的开了口,他没开口的这十分钟,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失忆了,“渴”,我赶紧拿水来给他喝,虽然他现在还是脸色惨白,但是不管怎么说总算醒过来了,只要醒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小哲,他怎么样?”“他很好,保镖现在和他的距离不超过一米,贴身保护,放心”,“帮我把床摇起来”,帮他调整好舒适的躺姿后,他也终于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好像也恢复了记忆,我又喂他吃了些流食,吃完饭后,他说话的声音终于不再嘶哑,慢慢的也能多说一些了。“我现在是怎么了?我记得我是被他们两个打晕了,为什么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
“老板,你身上的伤是枪伤,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其中一个歹徒被警方的狙击手打伤了,他暴怒之下开枪打中了你,但是你别担心,青然说了,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子弹没有打中你的大动脉,脊柱或者其他重要的脏器,你不会有金属感染更不会有后遗症,具体的情况等医生或者青然来了再给你解释。总之,你现在好好养伤就行了,不用担心其他的”,“被枪击中?看来他们真的是要我的命啊,还好你和保镖带着小哲离开了,否则我都不知道小哲会变成什么样,要是小哲出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
听到这里我真的听不下去了,顶着被骂的风险我又一次打断了老板的话,“老板,以后这种事你就听我的,我说过了,我的身手比你好,身体素质比你强,你一个整天加班不锻炼的人在我面前逞什么能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差一点你就没命了,我可以保护你,但是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