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华
辛泽域通过测试后,我找机会弄坏了他的手机,他的手机被范成德的人安装了窃听软件,为了不被他发现,我给他买了新手机后,顺手把他的坏手机扔进了商场的垃圾桶。商场里,我看着辛泽域在新手机上操作恢复以前的数据,突然想到,大哥的手机里的数据我们虽然也恢复过,但是辛泽域的这个办法却没有尝试过,我是不是可以用他的这个方法尝试恢复大哥手机里的数据,说不定里面有大哥留给我的秘密。
办公室里,范成德依旧坐在我对面,我心平气和的对他说,“大伯,你想出来的测试方法,辛泽域已经通过了,当天你就坐在监控室里,他既没有拍照,也没有打电话更没有拿走U盘或者隐瞒我什么,这次你该相信他不是奸细了吧”,“没错,他是通过测试了,现在,你一定认定了辛泽域是一个值得你信任的人,他发现你车里藏了那么多新|型|毒|品的资料,第一时间质问你并且还疾声厉色的说要报警,但是,一听说你吸毒了,在你请求他帮你的时候他却犹豫了,最终在报警和不报警之间选择了不报警自己帮你戒毒,这份情谊还真让人感动呢。”
“所以呢,大伯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我倒想听听范成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思华,我们都忽略了一点,这次闻尚达组织的行动失败以后,他们也必定会想到身为他们的敌人——我们,会注意我们的人里有卧底,注意到这一点以后,闻尚达不仅会提防他身边的人,他还会提醒这个卧底要注意身边的危险。对此。闻尚达会想出详细的应对策略,所以辛泽域能通过这个测试也不奇怪。”
听到这里我冷笑一声,说“大伯,照你这个说法,无论辛泽域怎么做都逃脱不了被怀疑的命运,没通过你的测试那他当然是卧底,现在通过你的测试了,你又说他早有准备,说他心思缜密,演技高超,藏的太深,以至于逃过了您的法眼,那我配合你忙活这老半天,是为了什么呢?让你看一出好戏吗?你觉得我们的演出精彩吗?”“思华,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这件事是我考虑的不够全面,但是你要理性的想一想,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我思虑再三,不得不承认从范成德的角度考虑,他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如果按照他这个逻辑,那所有人都应该被怀疑,所有人都没有理由站在被怀疑的队伍之外。“我承认,大伯您的这个测试方案很完美,但辛泽域并不知道他的手机被安装了软件,也不知道我的车里装了微型摄像头,在这么有利的条件下他都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拿走那个易于藏身的U盘,所以,您也得承认,辛泽域通过了您的测试的事实。至于以后大伯还想继续调查,就请便把,不过,下次麻烦拿出证据,我也不会再配合您做游戏,还有啊,既然您怀疑公司里的人,那你派人调查的时候麻烦不要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再让我知道我的员工腿断了或者胳膊折了,我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
我说完,范成德蹙了蹙眉,“好,思华,我也再提醒你一次,不要和辛泽域走得太近,他的心思有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深,他亲口对你说过,如果你真的贩毒他会第一时间报警,你和他走的这么近,万一他真的发现你的秘密,他是不会放过你的”,“这一点大伯无须担心,我不会让他知道这些事情,更不会让他参与进来,他只要帮我把公司的日常业务处理好就行了。虽然,大伯您认为在我们这群人里他是个异类,您害怕他会报警,但是大伯您忘了一件事,在这个客观世界里,他才是正常人,他的反应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所以他说要报警合情合理,您忘了,我们才是不正常的,我们都是罪犯啊,不要因为在罪犯的世界呆久了就忘了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了。”
周六,我去商场买了一部苹果手机,大哥之前用的就是苹果手机,他自|杀之后父亲找人恢复了他手机里的数据,但是父亲找的那个人只是从icloud和iTunes里恢复了大哥手机里的照片、视频、通话记录、短信、还想办法恢复了大哥微信和QQ的聊天记录。当时我以为,这可能就是大哥手机里所有的数据了,直到前几天给辛泽域买手机的时候,我看他从云端恢复旧手机里的软件,才忽然想到大哥也有可能下载好某个软件之后把一些信息藏在这些软件里了,他藏好信息后又把这些不常用的软件删除了,而这些软件又不是常见的,所以我们才没有发现异常。
苹果手机的用户会把照片视频之类的信息备份到icloud或者iTunes里,就算手机丢了或者坏了想找回信息也很容易,大家都知道的方法大哥也知道,所以,如果他想给我留下什么重要的信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被发现。
到家后,我设置好新手机就登录了大哥的账号,他的账号我知道,是他常用的邮箱,登录密码我试了三个就试出来了,是小哲的名字缩写+出生年月,登录之后我按照网上找的方法查找大哥之前下载过哪些软件:已购项目-我的购买项目-所有购买项目-不在此iphone上,操作完后,大哥手机上下载过的所有软件终于出现在我眼前,手机上的常用软件我选择了忽略,因为这些常用软件里的信息早已经被父亲的人查过很多次,没有什么秘密了。
往下拉,我发现有两个软件是我没见过的,一个是云盘,另外一个是绘画软件。我将这两个软件重新下载到新手机上,然后先打开这个我没有见过的绘画软件,这个软件里有一幅画居然是加密的,到这里我觉得我离发现真相越来越近,但是这个密码是什么呢?我试了几次都不对,退出后我又尝试打开这个云盘,云盘里的文件居然也是加密的,可大哥的密码到底是什么呢?我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我一定要找出密码。
但是,找密码这件事说起来简单找起来却难如登天,这个密码还是有次数限制的,一天只能输入五次,五次全错软件就会被锁定,24小时之后才能再次输入。大哥的生日、手机号、身份证号、小哲的生日、身份证号、名字和这些数字的组合我先写在本子上,然后再依次试这些密码,每个软件每天有五次机会,两个软件每天一共就有十次机会,很可惜,第一天的十次机会全都浪费了。
第二天我继续试,还是不对。我很疑惑,大哥到底会设置什么密码,我能想到的已经全部写在本子上了,密码长度是20位,不知道是纯数字还是纯字母或者是数字和字母的组合,有没有特殊符号也不知道,这些排列组合的方式有成千上万种,每天试十个我要试到什么时候?在这种焦躁的情绪下我无法继续思考,更理不出什么头绪,于是我决定出去踢一场球赛释放掉这些不良情绪。
我拿起手机就给辛泽域打电话,“我想去踢球,你陪我一起去”,“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请假”,“上次你就让我请假陪小哲踢足球,他还小回来一次也不容易,请假就请假吧,可你一个成年人还耍小孩子脾气吗?”“我是老板”,“老板,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好好上班还想着翘班去踢足球,要去你自己去”,“老板的话你都不听?”“你自己说的,我现在在公司里应该当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路人甲,要是让别人知道老板经常让我请假去干私事,我还怎么当路人甲?要我陪你踢就等到下班,要不然你去找别人陪你”,我没想到辛泽域这小子还敢跟我提要求,但我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便只能遂了他的意,“好吧,下班就下班。”
就辛泽域这种不把老板的话当回事的人,怎么可能是范成德说的心思深沉的卧底?他但凡有点眼力见儿也不会让我等他,还得等到他下班。我本来因为解不出来密码心情焦躁,想踢球缓解一下,现在好了,还得等辛泽域下班,我真是,真是自作自受。
下班之后辛泽域来找我,这时候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发火了,只想好好踢场球,“老板,我没带运动鞋还有运动服”,“我带了,你的也带了,在后座上”,他转头看了看,然后笑着对我说,“谢谢老板,老板你人太好了”,“既然你知道我人好,那下次叫你出来踢球请自觉请假,以后再让我等你到下班,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老板,你竟然为这点小事就生气了,让我在公司里低调的是你,让我无故旷工的还是你,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啊?我要是经常不去上班,同事们肯定会说我拿你当靠山搞特权,这不是又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了吗?”
“你不会请个病假吗?编个理由不会吗?小时候不想去上学编的那些理由拿出来继续用啊,马晓军还没糊涂到连病假都不给批吧?”“老板,你别生气啊,下次你再有事,我就请病假可以了吧,我脑子没你灵光,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听到这里我不禁感慨,辛泽域你这个脑子还能再笨一点吗?
球场上,我不停的奔跑,尽情释放身体里的能量,直到汗水湿透球衣,流进眼睛,直到我精疲力尽腿开始抽筋,周围的人见状赶紧帮我缓解。“你这么拼命干嘛?不要命了。”小腿连续抽筋疼得我没办法说话,只能抱着腿坐在草坪上一动不动,过了很久腿部的疼痛才慢慢消失,我的腿终于能慢慢伸展的时候,辛泽域才扶着我站起来,他有些担心的问我,“还好吗?”我点点头表示没事。
向前走了几步后,我就松开他的手,虽然腿上的肌肉还有点酸但我已经可以自己走了,因为连续抽筋导致我的右腿酸软无力,所以回家的时候,辛泽域当起了我的司机。路上,他问我“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个不要命的跑法很容易出事的,你这段时间都没锻炼吧,我们也没热身就直接上场了,真要命”,“没什么大事,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所以今天才想好好踢一场球,释放一下压力,没想到腿抽筋抽的这么厉害”,“你的别墅那么大,要不然你买一些健身器材吧,跑步机,动感单车,哑铃之类的,有时间就锻炼锻炼,豆芽儿每天还知道跑步减肥呢,你不能活得还不如一只猫。”
我就在他面前抽了一次筋,他让我买健身器材在家锻炼,我可以理解,但至于吐槽我脆弱的连豆芽儿都不如吗?我看着他心想,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于是声音提高了一度,“我-饿-了”,“好了,老板,求你别再发脾气了,到家就给你做饭,说吧,想吃什么?”“油泼面”,“你早说啊,路过王姐家的面馆的时候你干嘛不说”,听他这说话的语气我又想发火,他自己说要给我做,现在又怪我这那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此时,我不想再说话,于是,转过头看车窗外的风景。过了一会,辛泽域见我不理他,又开始找我闲聊,“哎,老板你怎么不跟我说话了?不会还在生气吧,你怎么比小哲还难哄,小哲受伤了哭的那么难受还知道自己给自己念童谣呢......”
辛泽域提到童谣的时候我愣了一下,童谣,对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忘了,这首童谣大哥特意教过小哲,大哥在我小时候也经常念给我听:小孩小孩你别哭,哥哥给你买本书,小花猫,小白兔,里面还有小鹦鹉,小鹦鹉学布谷,不哭不哭不哭。也许,大哥教小哲这首童谣除了让他难过的时候哄自己,还想提醒我这首童谣很重要,密码,密码会不会和这首童谣有关?今天的十次机会已经用完了,明天试试用这个童谣解密。想到这里我瞬间来了精神,大哥究竟给我留了什么,说不定明天就可以知道了。这个时候我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辛泽域,幸亏今天叫他出来了。
“你要是嫌做油泼面太麻烦,做个简单的也行,你是大厨,做什么你说了算”,“不麻烦,我也想吃了,就做这个吧,可惜了,肉夹馍做不了”,“肉夹馍很难做吗?”“不难,是麻烦,太费时间,得做外面的饼,还得卤肉”,“过年的时候你卤的那些肉还在冰箱里,上次你买的馒头也都在冰箱里”,现在想想,我的冰箱里放满了他做的各种菜。“这样的话就太好了,肉夹馍也有了,不过那些肉冻了几个月了?没超过三个月吧,馒头是才买的,冻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没超过三个月,才两个多月。”
到家之后,辛泽域马不停蹄的忙活起来,我给豆芽儿添了猫粮换了水,然后开始监督他减肥。晚饭,我们吃的是热腾腾的油泼面还有肉夹馍,运动过后吃一碗油泼面,简直赛过活神仙。
第二天,我拿出手机继续试密码,这次我输入的是这首童谣首字母的前20个字符,我输入完按下确认键,果真进去了。我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这个密码是正确的,真是太难为大哥了,光是一个密码就藏得这么隐秘。
这个云盘里有两份音频文件,我先打开第一个。“范总,你别再固执了,和我们作对有什么好处?”“你到底是谁的人?谁让你来的”“跟你说了让你乖乖听话,你在公司里老实点,好好听公司里那些老人的意见,这样我们大家都好”,“是范成德派你来的?”“范总经理可不会让我来干这些事,他可忙着呢,倒是你,到底要我警告你几次,你才能乖乖听话。”录音里的对话到这里突然中断了,只能听到凌乱的呼吸声,还有桌子或者椅子摩擦地面的响声,还有其他的杂音。
后来,呼吸声变得越来越弱,我不禁怀疑,这个越来越弱的呼吸声是不是大哥的,是不是那个人掐住了大哥的脖子,所以大哥才呼吸困难的开始挣扎。又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大口呼吸的声音,咳嗽的声音,桌椅摩擦地面发出的响声。我非常担心,中间这段长时间的停顿是他们在折磨大哥,“再不听话,下次就是你儿子”,这时候,我听见了大哥已经嘶哑的声音,他们真的在折磨大哥。
“你敢,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绝不放过你”,“哈哈哈哈哈哈,我们这种亡命徒有什么不敢的,别忘了,你给你二叔三叔运过去的那些货,你动的什么手脚,证据可都在我手里,你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你父亲,如果你敢告诉他,那么你私自换药的证据我也会一起给他,你猜,他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原谅你,你父亲手上沾过的血不知道有多少,为达目的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你觉得到时候他会放过你吗?他又不止你一个儿子,没有了你,还有你弟弟,哈哈哈哈......”“你闭嘴,范成德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做这些?我可以给你更多”,“范思宇,你还真是天真啊,哈哈哈哈哈哈,你父亲怎么培养了你这么个接班人”,“我给你双倍,三倍也可以,现金”,“别天真了,老老实实听话,否则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第一段录音结束,这段录音听得我头皮发麻,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大哥当时已经被人威胁,可是这么危险的事,他连提都没跟我提过,他到底自己承受了多少事。紧接着,我打开了第二段录音:“明天到XXX来,中午12点,自己一个人来,我会把你要的东西给你”,“好,明天我会准时到,你要的东西我也会给你。”这段录音很短,录音里提到的地点和时间,就是大哥自|杀的地点还有时间,第二段录音和第一段录音都是一个人的声音。难道就是这个人把大哥推下楼的?
带着疑问我又打开了另外一个绘画软件,那副加密的画的密码和刚才云盘的密码是一样的,打开之后,我看见大哥写给我的信息:思华,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看见这幅画,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但是我猜,等你发现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留给你的另外两份录音你都听了吗?如果听了,我要告诉你几件事:录音里和我对话的那个人是给范成德卖命的,外号响尾蛇,这次之前他已经多次威胁过我。我曾经告诉过你,我的目标是要让公司停止制毒贩毒的违法行为,只做正常经营。所以,我接手公司后,在违禁药品的制作过程中加了别的东西,使这些违禁品的纯度降低,这样一来这些药的纯度也会降低,吃的人也很难上瘾,二叔和三叔销售这些违禁药的时间一长,必会受到影响,时间长了在他们那里买药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少。
但我没想到这件事却被范成德抓住了把柄,他作为我的大伯当然不会亲手对我做什么。范成德没有把这个证据交给父亲,他把这个把柄给了响尾蛇,用响尾蛇的手来折磨我。我认为,范成德这么做是想让我在公司里做他的傀儡,而他来做公司里实际掌权的太上皇。
响尾蛇每次折磨我的方法无非是把我绑起来,然后掐住我的脖子让我不能呼吸,接着在我即将因为窒息而晕厥的时候放开我,他们不停地重复这些操作只是为了让我乖乖听话,我当然没有妥协,但是他们折磨我也就算了,后来他们还把算盘打到了小哲身上,你知道我不能让他们伤害小哲。
如果我选择让公司停止制毒贩毒的违法行为,那他们会伤害小哲,如果我选择让小哲平安,那公司又要开始制毒,到时候有千千万万的人生不如死,家破人亡,不论我选择哪一条路都会后悔,所以我决定,与其被他们逼死我不如利用自己的死做点什么。
几番挣扎之后,我选择了第三种办法:自导自演一场戏,明天我到了指定地点,会设计响尾蛇让他推我下楼,如果他没有上当,那我也会伪装成是响尾蛇推我下楼的。我死后很可能会被定性为自|杀,响尾蛇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他不会给警方留下任何证据,所以我给你留了那两份录音文件,你听了之后发给父亲,收拾响尾蛇的事父亲会找人做,到时候父亲会自然而然的查到范成德身上。
我想告诉你的是:响尾蛇明天约我去那里,是要和我交易他手里的证据,这些证据我花了大价钱买,所以他一定会来,他到地方后极有可能只想拿钱走人,不会杀我,因为范成德给他下的命令是折磨我而不是杀了我。但是我要把范成德拉下水,所以,明天我的计划里包括了自|杀这一项。我不排除响尾蛇会做出拿了钱之后杀人灭口这种事的可能性,毕竟他手里的人命不止一条,我无法用常人的思维去判断他到底会怎么做,所以我做了以上两个计划。
无论如何,明天我的结局注定是死亡。我死之后,爸爸一定会找人恢复我手机里的数据,但是苹果手机所有的数据都在icloud和iTunes里,这两个不常见的软件他们很难查到,况且这两个软件我早已删除。他们很难查到,你想查到也不容易,为了掩人耳目,我不能留给你太多线索。我死之后爸爸一定会让你接手公司的业务,我希望,在你不知道我死亡真相的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了解公司的业务,熟悉各个流程,打好基础,你是那么单纯,善良,我真的难以想象,到时候父亲为了逼你接手公司会对你做什么,不论他对你做什么,你都要在表面上顺从他,我们的力量太薄弱,不累积到一定程度根本没办法跟他抗衡。
响尾蛇的背后是范成德,你一定要利用这一点让父亲和范成德反目,只有他们两个人反目,你在公司的处境才会越来越好,父亲查出是范成德授意响尾蛇杀了我之后,一定会拔除范成德在公司里的爪牙,到时候,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安排你信得过的人上位。
这样一来,父亲和范成德之间的矛盾会越来越大,他们两个内斗的时候你要抓紧时间重新排兵布阵,机不可失,只要他们两人持续内斗,那你彻底掌控公司就指日可待了。二叔和三叔的势力都在国外,所以暂时先不用管他们。
我之前让公司停止制毒的方法操之过急又思虑不周,以至于留下把柄让范成德拿捏,所以,让公司停止制毒的这条路你一定要徐徐图之,我已经吃了这个亏,你一定要引以为戒。公司里都是你的人以后,你才能开始‘断尾’。我们都知道这条路很艰难,父亲那一辈人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建立起来的制毒贩毒体系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断的,这个利益集团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只要有人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他们甚至可以枉顾人命,不过你不要怕,你用我的死让他们开始内斗,这一定会加速他们利益集团的瓦解。
也许你会认为,为了让公司彻底断了制毒这条路我这么做太不值得,但是思华,我要告诉你,这么做我一点儿都不后悔,我曾经亲眼看过很多吸了毒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们的家人变成了什么样子,所以,从我知道公司在制毒贩毒的时候起,我就决定一定不能让这种事再继续。我们接受的教育是尊重生命,人人平等,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可为什么学到最后又要我做这杀人的刽子手?
自从我知道公司在做这些事,我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晚上,我在梦里都能看见无数因吸毒而亡的人,他们凄惨又痛苦的模样每天都在折磨着我,思华,就算明天我有幸活下来,我又能活多久呢?我不知道,也许死亡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最后,我还有一个嘱托:帮我照顾好小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