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真伏先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汗珠,随后便又重新从丹田之中提出了一股真气汇聚于拳上。
“我这一招《破空掌》原本是为真贤师兄准备的,真是便宜了你小子了。”
如此想着真伏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可惜,本还想着藏拙实力等到数月后一鸣惊人,却不想要提前暴露了。
这《破空掌》乃是洪阶中品的,与真兴所练《排云掌》乃是同一类型的掌法,用的是聚气离体隔空伤人的法门。
虽然威力比不得真兴所修炼的《排云掌》,但在炼气期之中也算是不错,而且真气消耗也不似《排云掌》那般巨大。饶是真伏这点儿修为勉勉强强也能有个小成。
想昨日,真兴只不过出了一掌体内真气便耗了大半,而他这《破空掌》则是在刚刚打出了一套罗汉拳之后还能使用,其中差距由此可见。
“怎么回事?我等了这么久真伏师兄怎么还不动手?”
他闭眼之后只觉身上毫无痛感,便只觉是真伏还未动手,于是心中不免疑惑。最后,在原地站了许久的真阳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
但一睁眼,眼前景象立时便吓了他一跳。
只见在他对面几步之遥,真伏眼中正目露凶光双掌凝气,真阳立马想到了昨日真兴所用的《排云掌》。
昨日真阳只当是练手,真兴顾及伤到了他没用全力。但是现在看着满眼凶光的真伏,他立马便打了个寒颤,看对面这样子好像是丝毫没有想要留手的意思啊?
“师兄你这是做甚啊!”真阳连忙大喊了起来。
“我不就不小心撞了你一下,至于用这么厉害的武功打我吗?”
真阳心中欲哭无泪在心中暗暗道。
“臭小子少废话,吃我一招破空掌!”
此时真伏在众人围观之中,只觉一阵羞愧,于是也不想与真阳多废话。只见话音刚落,其手中便突射出一道真气掌印直冲真阳心口而去。
“就是今日失手将他打死,这个面子我也得挣回来!”
此时真伏已然怒火攻心,全然不顾同门之谊与佛门戒律。此刻他只想杀了真阳以解心头之恨,谁让他在众多师兄弟面前如此丢脸。
至于之后他也想好了,反正这真阳也只是个杂役弟子,之后就算是戒律院怪罪下来自己的罪责也只不过是杖责几十风雷棍罢了。
大不了就不在天龙寺待了,自己就算还俗还是可以回家族继续当他的少爷。
“师兄不要啊!”
眼见对方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于是便下意识的抱住头以免伤到要害。
可就在下一刻,更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便又发生了。只见真伏破空掌直接命中击中真阳胸膛瞬间,他胸膛之上忽然爆出了强大真气。
这便是《纯阳真经》第二重的效果,真阳吸收真气会自主在体内运行,在其体内形成一层真气保护层。在受到攻击之时,功法便会自主运转,体内真气便会反弹所受攻击。
真伏猝不及防,那股真气宛如一颗炸弹一般炸裂开来,顷刻间,一团真气气浪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而对面的真伏也是没有预料到如此结果,因而毫无防备就被这股强大的真气气浪给反噬击飞了出去。
“啊!噗!”
真伏重重摔在了地上,他艰难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体内真气消耗巨大、急火攻心再加上受到了自己的真气反噬,最后导致了他咳出了一口鲜血便昏死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戒律院执法执事终于姗姗来迟,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此事全程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所以便导致了戒律院执事姗姗来迟的情况。
“戒律院执法!都速速散开!”
只见,此时一个高高瘦瘦目光如炬的中年男子带领着四个身着戒律院执法制服的弟子迅速扒开了人群,朝着围观中央的现场跑了过去。
他法号名为:同亮,乃是戒律院三大执事之一,实力修为十分强大,听说已然达到了元婴期的境界。
同时他也是戒律院执事之中最让人惧怕的一位,只因他执法之时尤为严苛,不问缘由,只要让他发现违背戒律便会受到责罚。
而听见了来人大喊,周围众人也都赶紧给几人让开了一条路。
“惨了惨了,来的竟然是同亮师伯!”
“是啊,看来今天不止是他们两个,我们也逃不了了。”
“都是这真阳!”
“还有那真伏,给真阳个教训不久完了?非要整这一出!害得我们也要跟着受罪!”
而一到现场,同亮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现场,再途中便开口喊道:“寺院之内私相斗殴、伤害同门,按照寺内戒律你等可知道是何责罚!”
可是一到案发现场他便傻眼了,只见现场中央有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在地上。站着的那个一身多是补丁的深灰蓝色僧衣,一看便知是一名杂役弟子。
而另一名躺在地上则是身着这一身淡黄色的僧衣,很明显便是一名地蚺院的弟子。
看到此时他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就连刚刚那强大的气势都因这一愣神弱了三分。按理说,若是两人打斗那躺在地上的也应该是这杂役弟子才对。
“师伯,这都是误会!”
看见戒律院执事真阳心中也十分害怕,于是连忙开始解释了起来。
“你是何人弟子?”
“弟子真阳,现在洗尘院祖妙师傅座下听讲。”
看着眼前这个憨憨的少年,同亮顿感蹊跷。
真阳这孩子也是从小就生活在天龙寺中,因此同亮也是对其略有耳闻。他早就听说对方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废柴,十几年间都在炼体期徘徊。
但是今日一见他便感受到了不对劲,只因他一进来便从真阳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弱于筑基期的真气气息。而再看真阳一身杂役弟子打扮,于是同亮愈来愈觉得不对劲。
“是你将他打伤的?”
同亮在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真阳之后,狐疑对着他问道。
“不是!师伯,这是个误会!”
真阳连忙摆手解释。
“误会?”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真阳一五一十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讲了出来,而听完他所讲的话同亮不禁觉得莫名其妙更有些生气。
什么误会,什么真同自己将自己打飞了出去,他愈发觉得这真阳是下说谎戏耍自己。
感受着真阳身上那一股强上真伏数十倍的真气气息,再加上他那一股憨憨的样子,他更愿意相信真阳是被哪一个与真伏生有嫌隙的弟子推出来的打手。
“罢了,看在你年幼又是初犯的份上,只要你将你背后教唆之人说出来,我便对你既往不咎。”
同亮心中无奈笑了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执法时对一个小辈耐心说教。
要是换作以前,定然是在场的人又要受到处分。但真阳却是不同,要是他真和这样一个小辈计较那之后定然会被其他长老执事笑话。
“我说的句句属实啊师伯!”
真阳欲哭无泪,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得都是实话但他们都是不信。
“也罢,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只能将你押回戒律院了!”
说着同亮便一抬手,便要吩咐身后几名执法弟子将真阳押走。
“师兄。”
同亮随即转身,只见一身高八尺的精壮青年静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青年大约二十岁的样子,生得一副剑眉星目,浑身阳刚之气油然而发,俨然便是刚刚看戏那人。
而他也是一位在天龙寺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其法号名曰:清海,比他们“真”字辈弟子要大上两届,在十六岁时便已然是筑基期的高手。
后在入天蛟院时被练功房长老广明的真传弟子,传言修为早已经到了筑基上品,据说马上就要突破到金丹期。
现在来记事房中也只是为了接取一些人物,为后面突破时多积攒些灵石丹药,却不想今日一来便遇见了这样一出好戏。
他本性正直阳刚,刚刚见真伏欺负人时便想上去阻止,只是在感受的了真阳身上那一股不弱于他的真气之后,于是坐观其变等到需要他出手之时再出手。
“原来是清海师弟啊。”
眼见来人同亮脸上也显现出了笑意,按照他俩的字辈,本来清海也应当叫自己一声师叔,但别人师傅却是自己的师伯,所以如此算下来他便成了自己的师弟。
对于清海的为人他还是十分了解的,刚正不阿、光明磊落这些成语用在他身上都是毫不为过,所以既然有他在此那么事情如何自己想必也可以了解到事情真相了。
“师兄。”
二人双手合十颔首互敬了一礼。
“既然师弟在此处正好师兄也省去诸多麻烦,不知这里究竟发生何事还请师弟告知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