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承恩言简意赅将现在的情况说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但是害你父亲的幕后黑手,前任丞相已经……”
“我不信!”
关盛宇全身的肌肉紧绷着,目光锐利。
“我不信。”
“关盛宇!”
向晚大叫一声,剧烈的动作让他还没长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他面容扭曲,痛苦的躺了回去。
这是又回来了。
那这两边的时间线是怎么变化的?
小关盛宇他怎么办,自己在那里,遍地的……
“向晚?”
还没有走远的关盛宇听到这一声惊叫,飞快跑回来。
“怎么了,不是刚躺下?……血腥味,你怎么……”
关盛宇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法吐出来。
向晚,哭了?
向晚被这么直愣愣的眼神看的有些害羞:“别看我了!你,过来点儿。”
关盛宇顺着他,看他慢慢的坐起来,给了他一个带着血味的拥抱。
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手不知道往哪儿放。
向晚忍着疼抱住了他,还是没忍住接着哭。
“关盛宇……”
“你……以后我陪着你,好不好。”
向晚不想再在他的伤口捅刀。
不想去想是什么原因,他只知道自己很心疼这个人。
心疼他的九岁没有鲜花环绕,没有歌声与童谣,只有鲜血和无尽的仇恨。
关盛宇只单手拍了他没有伤的地方:“你身上有伤,先躺下。”
向晚听话的躺下,眼睛哭的通红,在床上带着泪还眼巴巴的看着他。
关盛宇:“……咳。”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关盛宇正色:“向晚,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向晚带着迷茫的小表情思考一会儿。
他能听懂关盛宇的话了耶。
什么神奇的机制。
向晚老老实实回他“只想起很小时候的。”
关盛宇恍然,大概能猜到他恢复的哪一段的记忆。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沉湎于过去,陷入仇恨与疯狂的囹圄而无法自拔的人。
就像在南方的战事中,那些自立的野王不都是蠢蛋,手底下也有能人善将,他更不是什么神机妙算,无人能敌的。
偶尔也会有因为他而战败丢了攻下的城池的,他会自省,会愤怒,但绝对不会一蹶不振。
而是在下一场战争中,拿下漂亮的反击,或是用利齿狠狠的撕咬下敌人的大块皮肉。
所以,那次噩梦般的经历,于他而言这不是什么不可说出于口的禁忌。
伤口已经好了,敌人触碰,是要伤害他,他自然会狠狠反击。
而面前的人触碰……
他脸上带了恰到好处的忧郁:“那,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向晚果然开始心疼他:“当然是真的,我会陪着你。”就像家人一样。
关盛宇上前,脸缓缓贴近。
向晚:“!”
然而只是贴住了他的脸,轻轻蹭了蹭。
向晚僵硬的抬起左手,揉了揉他的头。
吓死了,他还以为……
怎么还蹭脸,狗一样。
不过狗……不过头还挺好摸的。
向晚又趁机撸了几把手感极佳的脑袋转移注意力。
两人的呼吸都是乱的。
关盛宇贴着他温软的面颊,感受到温度的上升。
他还是忍住了亲吻的冲动,多看了两眼细腻的脖颈,在离开时,唇擦过柔软的耳垂。
痒得向晚皱眉缩了缩脖子。
反倒像是在不满他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