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侯府,御膳房。
两个丫头看着火上的吃食。
一个站姿挺拔,一个昏昏欲睡。
容梅是个好看的小丫头,可惜是向来不在乎形象的。
她打了哈欠,软着身子向婧竹身上歪。
婧竹想离她远点,又怕她一下摔地上了,只好老实站在原地。
“清醒点,一会儿嬷嬷看见了又该说你了。”
容梅不满。
“我那么久没睡觉,靠一会儿怎么了,你去跟将军说,看他会不会说我。”
“将军只让我盯着,你可以回去。”
容梅更不满了。
“我把你留在这,一个人孤零零的,说不定我走后你都会悄悄抹眼泪!”
婧竹木着脸:“……?”
完全不觉得自己会是这种人。
容梅戳戳正给火打扇的那人。
婧竹打着扇:“……”
可惜那人不是很想理她。
“小竹子,昨日,你有没有……”
“没有。”
“我还没说呢!”
“……你小声点,我听就是了。”
容梅缩着脖子,放低声音,像是要做什么坏事。
“你知道吗,就昨个晌午,将军是抱着一位身形瘦弱的男子回的府!”
“嗯,见了。”
容梅觉着不对劲,从婧竹平静的外表下,她向来能判断出不同的情绪来。
她判断出——确实平静。
“不是,你怎么没个反应?那人是哪位啊?”
婧竹更觉奇怪:“我是该有怎么个反应?”
容梅抱胸来回踱步。
“将军身侧献殷勤之人向来无数,女子有之,男子亦有之。”
“可将军何时与哪个如此亲密?”
“那位公子,身形纤长,盖着将军的外袍,我只看见他自个儿衣服的一角。”
“衣服上虽有血污,但料子不凡,大抵也是富贵人家的哥儿。”
“还被将军小心的拥在怀中……”
婧竹皱眉,看她越说越兴奋,哪里还有方才的一分困意。
“那便是受伤了罢,不想你居然看得这样仔细。”
她慢悠悠的,又道:“那位公子,我是知道的。”
容梅的眼一下就亮了“谁家的?”
婧竹的眉皱的更深。
“快说快说,别吊人胃口!”
“……那位是国公大人唯一的嫡子,叫做商向晚。”
“门当户对!”
婧竹一下怔住了。
“不对不对,是相爱相杀!啧啧,又是一段良缘啊……”
她说容梅怎么这样激动。
她、居然!
“两位大人可都是男子!”
容梅不在意摆手“那又如何?”
“你不懂,有句话说,欲做……”
“小丫头片子,干什么呢?”
容梅条件反射“嬷嬷,我知错了!”
婧竹低头:“……”
嬷嬷“……”
知错,从没改过。
嬷嬷简直想拧她耳朵,又想起将军的吩咐,压下火气。
“行了,主子醒了,火上温的粥乘好赶紧端过去。”
容梅:“欸。”
婧竹:“知道了。”
向晚睁开眼,保持傻瓜状态两三分钟,回神。
嗯,穿了。
昏之前看到的大黑耗子精还有一种可能是人。
嗯,被救了。
看这房间布置,还有之前身上的古装,古代没错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朝代,唐宋元明清他学还是透透儿的。
小意思啦~
就算是架空也不是啥问题!
就让你们感受一下,现代知识的魅力吧!
嘿嘿。
关盛宇在他张望的时候慢慢醒了,看到他看着自己漏出笑容,他也忍不住抬头回以微笑。
向晚木了脸,保持镇定。
哎呦我屮,这怎么还有个人?
吓死人辣!
不过这时候不适合开口,而是应该等他暴露信息,能装则装,不行就先失个忆。
诶嘿,为自己的反应点个赞。
果然知识就是力量,不多看两本小说,穿越两眼一抹黑,被当异端烧死就好笑了。
果然那扒在床边上,帅气的男人先开了口。
“@#¥…#¥&*…%**%*&*%%?”
向晚“……”
向晚“Not fine,thank you.”
开摆。
他眼前一黑,生无可恋。
烧死我,就现在。
关盛宇明显也听不懂向晚在说什么鸟语。
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不烫。
怎么还开始说胡话了呢。
他有些忧虑。
可能是把孩子给饿傻了吧。
一身伤独自承受那么多痛苦,想要倾诉却连路过的飞鸟也不曾停留。
这么一脑补,关盛宇的目光肉眼可见地变得爱怜。
向晚:……
已躺平,勿c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