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真聪明。”陈默用食指刮了刮蒋红怡的鼻子,“我还写了一首小诗。”
“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又要等到《五色笔》出来我才能知道吧?”蒋红怡闹着小脾气,扭向一边。
陈默把她拉回来,“不会啦,我现在就念给你听。”他咳嗽了两声,慢慢念出了那首小诗,“绿衣青丝江水蓝,古桥夕照半生缘。美目盈盈夺珠玉,香桂翩翩送夏天。”
回去之后,陈默继续写他的小说。从那天开始,除了三餐和晚自习下课,陈默很少再走出教室。每到课间,他就拿出一个本子写小说,杨紫怡和钟天蓝叫他休息,他根本不听,这个时候,杨紫怡就会走到他的座位前面,直接抢走他的笔,然后说一句:“不许写,该休息了。”陈默无奈地笑了笑,只好伸个懒腰,站起来活动一下。
陈默用课余时间写完了小说的第一章,周末他跟着郑海一起去学校机房,将小说输进了电脑,投稿到五色笔文学社的邮箱。文学社采用了陈默的小说,并告诉他这部小说可以在《五色笔》上连载。
新一期的《五色笔》又出版了,陈默写的《江城的夏天》登在小说梦境板块,那首小诗作为开篇诗写在第一章之前。蒋红怡和赵欣彤和上次一样,拿到书便立刻到目录寻找陈默的名字,然后翻到那一页看小说。小说中的故事,对蒋红怡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她就是女主人公。赵欣彤看到自己的形象也出现在小说中,显得特别开心,她还凑在蒋红怡的耳边说:“有个会写小说的男朋友真好,连我也跟着享福了。”蒋红怡脸红着,也不回答什么,故作镇定。
陈默把小说里的他们都换了名字,换名字的方式也很有意义,有的是将本人姓名倒了过来,有的是将昵称变成了姓名。这样最好,不仅有纪念意义,还不会被老师发现。
杨紫怡也在看陈默写的小说,看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一点心痛。杨紫怡的心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他心中装满了她,哪还有我的位置。”这一切,钟天蓝都看在眼里,但因为陈默和任杰都在场,钟天蓝也不方便安慰她。不过,每当杨紫怡读小说时,钟天蓝都一直拉着她的手,有时还会挽着她的腰。杨紫怡总会给钟天蓝一个微笑,表示她接收到了最贴心的安慰
晚上,杨紫怡回到寝室,带着那本《五色笔》。她把印有陈默小说的那页剪了下来,贴在那个专属于她和陈默的记事本上,就像上次一样,随后,又拿出笔在下面写了一句话:“你知道吗?我有多想多想,成为你笔下的女主角啊。”她收好笔记本,关上小台灯,安静地睡去。
说。
“我也学理。”钟天蓝说。
“还有我。”任杰举起一只手。
陈默说:“那你们三个加油啊,努力成为理科高材生。”
“你也加油。”杨紫怡说。
上初中的时候,陈默是班上的尖子生,每一科考试排一直都是全班前五名,物理这一科自然也是。可进入高中以来,不知怎的,其他科目都学得好好的,唯独物理这一科渐渐变成了陈默的硬伤,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学物理的感觉了。
人们都说:男生擅长学理,女生擅长学文。然而事情总会有例外,陈默便是其中一个。他从来没有放弃过物理这一科,每节课他都认真听,课后他也经常去问老师和同学,但仿佛命中已注定了他和物理无缘。
蒋红怡也有着和陈默差不多的“命运”,就像物理是陈默的短板一样,地理也是她的硬伤。蒋红怡对陈默说过,“地理是我的噩梦,我天生就是一个路痴,连基本的东南西北四个都分不清,还怎么学地理啊?”陈默总是安慰她说:“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迷路。”
中午吃过饭,在教室自习的时候他们还聊起这件事,陈默和蒋红怡以后依旧不能在同一个班里,两人还孩子气地挖苦对方,互相盘问为什么不好好学物理,为什么不好好学地理。不过,两个人也没有太失落,这一学期他们也不同班,但还是愉快地度过了,而且两个人的感情并没有变淡。他们依旧可以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一起散步。
陈默到超市买了专门折千纸鹤的折纸,每天中午都回到寝室,用半个多的小时时间折纸鹤,再午睡半小时,这三周以来一直如此。室友们每天都调侃他,说折纸鹤是女生做的事,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不该做,但他对这些一点也不在意。明天就是十三了,他得加倍努力才行。
晚上,室友们都回来了,陈默求着让他们帮忙数一数有多少只了。陈默往前一倾,伸手拿起床头那个大塑料袋子,然后把口袋倒过来,手一抖,一大堆千纸鹤从里面掉出来。
“我的妈呀,你这两周没睡吧,折了这么多?”任杰拿起一只千纸鹤。
“哎呀,你就别管了,快帮我数吧。”陈默将那堆千纸鹤分成几份,指着一份对任杰说,“这堆交给你了。”
陈默给其他几个室友也分配了任务,每人负责一小堆,他们开始数起来,“一,二,三……”
几分钟后,大家先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于是陈默挨个询问,“任杰,你那里有多少?”
陈默一想,开心地说:“对诶,最后一只就是她,还是你机灵。”他便数了99只出来。
陈默一个一个谢过室友,把999只千纸鹤放进原来的口袋里,又把剩下的99只捧进床头柜。他心想“用塑料口袋装着送给她未免邋遢了点,应该换一个好看的口袋或者盒子才美观,吃过晚饭去学校超市逛逛吧。”他暗自点了点头,躺下睡了。
午休过后,陈默和任杰来到教室。
杨紫怡看见陈默没精打采的样子,取笑道:“今天果然又没睡好,两只眼睛还迷迷糊糊的。”
任杰说:“这三周可苦了他了,不过总算是熬出头了。”
“你这些天到底在忙什么啊?连午觉也不睡了。”钟天蓝说。
陈默欲言又止。任杰却坐不住了,他轻轻拍了怕桌子,“唉,我替他说吧,看他这样子等到上课还不一定说呢,像个小女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