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念说的故人就是他?我好像理解他为什么不让我跑出黑暗中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转身想要逃跑,但还没踏出第一步,就被老黑的哥哥拎了起来。
我灵机一动,伸手想要从兜里掏出粉笔末,结果还没掏出来手,老黑的哥哥就用手搂住我的脖子用脚绊了一下,当场就把我撂倒了。
“还想掏你那玩意儿?”老黑的哥哥骂了一句,一脚踢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当时感觉自己像是被锤子砸了一样,要不是我强撑着,估计当时就吐了。即使这样,我的肚子上还是火烧一样的痛。
他妈的,我能怎么办!成年人的力量根本就不是我能应付的了的!
老黑的哥哥弯下身子拉了我一把,又把我扔到了车上。
“嘿嘿,意外收获。”他笑了笑,朝公安局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赶时间,他走的时候并没有绑我。我在车上想要开车门,却发现锁住了,而且后面一把匕首直接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你最好别乱动。”
我当时就不敢动了,乖乖的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郑念所在的那块阴影。
隔着车窗看不太清,我心里满是担忧。我是不指望郑念能来救我了,他根本就自身难保,能不被警察抓住就不错了。
过了一会,老黑的哥哥回来了,让我吃惊的是他脸上竟然伤痕累累的,而且还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这是到公安局给人家当沙包去了?
他上车后看了看我:“你要绳子吗?”
“?”我有点懵,完全是本能反应的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老黑的哥哥恶狠狠的对副驾驶上五花大绑的我说:“别乱动,不然我宰了你!”
我:“……”
他阴沉沉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小子,等死吧,你肯定是活不成了,我弟弟做梦都想宰了你,上次算你命大,这次你只能认栽了!”
说完,也不管我的反应,径直走进了楼中,而车后座的两个男子也下了车,跟着他一起上楼了。
我强烈的挣扎起来。
我全身都被捆着,打个有点恶心的比喻,现在的我就像蛆一样,最多也就身体摆几下。
我急了起来,让我等死肯定是做不到的,但这种明知道自己会死,却不知道死亡何时到来的感觉让我很慌。
我在确认自己没有办法挣脱束缚后,看向了旁边的侧车窗。
因为我现在是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车窗几乎触手可得,当然前提是我可以动手。
我咬了咬牙,用力一头朝着窗户撞了过去!
窗户应声而碎,头上一股强烈的刺痛传来,我感觉我的脑袋像是被刀砍了一下。
那总比死了好!我强忍着,把头伸了出去,一点一点的向车位蛹动。
地上都是玻璃碴子,倒是多亏了我身上的麻绳帮我挡住了伤害,但是麻绳护不住脸啊,而且我摔下来的时候是脸先着地的,直接扎上了好几块玻璃。
我疼的龇牙咧嘴的,而且真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那种钻心的疼痛差点没让我掉下泪来。我知道,自己的脸上现在肯定不忍直视了。
那也没办法,为了生存!
脸上都有点麻木了,我朝着另一个方向,滚了起来。
我也不怕笑话,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也会选择在地上打滚的,不然命就没了。
在生命面前,什么狗屁面子,名誉,都是扯淡!
都这样了,我还得滚两下,停一下。
没办法,我身上的伤太严重了。而且我感到我悲剧的头部现在像个刺猬一样充满了刺。
我有点晕,但我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晕,一旦晕了就前功尽弃!
就这样,我强撑着滚了一段并不算很长的距离,要是换作平常,我跑几步很轻松就可以到达,但是现在,我每滚一下都是用腹部的力气,而且也不会移动多长的距离。
老黑刚才被我咬那一口时手电失手掉在了地上,他不慌不忙的捡了起来,然后又是一脚朝着我的脸踢了过来!
然而这一脚终究没有踢到我的脸上。
一个瘦弱的身影忽然从我的后方飞了过来,像一发利箭直接把老黑打的退后几步。
啧啧,这场景,有点熟悉啊。
因为我是在地上躺着的,所以那个身影从我头上过去时,我眼前清楚的闪了一下。
我知道,郑念来了。
但是郑念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跑到了老黑的面前,老黑也看清了他的脸,刚想要开口,就感到小腹一凉。
郑念把刀拔出来,似乎是怕老黑没死干净,又捅进去,拔出来,然后一脚把老黑的身体踢飞了出去。
不,不是身体,已经是尸体了。
郑念回过头正好和我对视,我笑了一下,也许我现在的脸上确实很可怕,郑念当场就慌了,直接跑过来背起了我:“周烊,你没事吧!”
我一点也不想说话,“嗯”了一声。
郑念背着我大步的跑着,而我看着自己头上的血染红了郑念的肩膀,忽然有点撑不住了……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看到了几个医生围着我啧啧称奇,好像还看到了医生的镊子往我脸上夹。
再醒来时我正躺在医院床上,疯子和郑念在另一张床上睡着了。我的头被包裹了好重一圈,就露出五官,其他地方都缠着纱布。
我下了床,走到窗户边上,现在已经是上午了,阳光打在我的身上,我打开了窗户,暖洋洋的感觉让我心头一酸,险些落泪。
疯子和郑念睡的很香,我没有打扰他们,自己去医院的餐厅打了饭带回病房。
因为我头上这玩意,路上别人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好在我也习惯了,不在乎这个。
回到病房时他俩竟然还没醒,我无奈的笑了笑,打开了饭盒。
大体是没什么问题的,那些玻璃虽然扎在了我的脸上,但是并没有穿透,也没有伤到内部器官什么的,就是比较严重的外伤,只要我不刻意去抠是不会留疤的。
我在医院闲的没事,就叫学校里的兄弟来医院陪我,赵巧,杨光,箫张,李惠,来的人真不少,千曦不知道怎么也来了,大家在病房里打打闹闹好是开心。
难得大家都这么开心,我也和他们打着玩,正在房间里闹着呢,李惠那家伙把我床头的水碰倒了,洒了千曦一身,千曦那个气啊,我估计她要是拿着刀就把李惠囊死了。
千曦生气了,现场一个敢说话的都没,气氛十分尴尬,我连忙拉着她出了病房,把她的长褂脱下来,把我的褂子给她披上,好说歹说的哄了半天总算是气消了。
回到房间时那几个不知道咋回事又在里面打起来了,赵巧抓着箫张的领子,箫张搂着李惠,杨光躺在地上,用腿锁住了李惠的脖子。
得,全乱了,一堆人就在那打过来打过去的,我和千曦在旁边笑着看他们打。
我忽然想起了初中有次发烧住院,半个月都是我一个人在医院度过的,反观现在,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帮兄弟,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那群人打着打着也累了,都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了,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互相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