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的话,他何小龙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当然,曾经可能是一个心软的人,但是那心软的时刻连他都记不清是多少年前了。
有时候,何小龙都觉得一个人的记忆跟活多少年没有关系,而是跟他经历多少有关系,就如他,自从段茹芸离开、家族被灭之后,他其实觉得自己经过了很漫长的岁月。
见过太多的人和事,而这些东西可不会分时间的长短,全部都会占据脑海的一处角落……
“你想如何?”黑裙女子有些不甘心的开口。
这么多年她不是没输过,每一个强者都是从弱者变过来的,也是经历过一次一次的输,随后才会成为强者的。
但这一次她输得极其不甘心。
对方的骨龄她大概看出来了,20岁上下。
如此年轻的修仙者,在大家的眼中其实和一个刚会走路的婴儿没有啥区别 但此刻,她居然被这样一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少年给打败了。
而且对方的深浅,她丝毫看不出,感受到传来的灵力,大概在筑基期顶峰,但筑基顶峰有这样的战力吗?
别逗了!
又不是没和筑基期的修士交过手。
“我没打算对
你如何。”
“切,你以为我会信吗?”
“……”何小龙无奈:“你信不信都一样,这就是事实。”
他说的是实话,但他明白,对方不会信,能踏上魔修一途的,要么是因为迫不得已,要么是因为无知或者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总之,魔修,要是用正常的三观去衡量的话,都有些不正常。
就算是一个正常人加入魔修的途径之后,他也会被周围的人所影响,再一个,魔修的功法极致残暴。
一个人的功法跟他的身体,跟他的脑子是融为一体的,也越是修为高的时候越是如此,他会被功法所影响,慢慢的变成一个极致残暴的人,甚至有些时候他们根本控制不了。
对于这些人,何小龙其实是同情的。
但同情解决不了任何事情,魔修在大多数人的眼中,那就代表邪恶的存在。
说的难听一点,正常人都不会选择魔修一途,而那些被迫加入或者自愿加入了,要么是自身有问题,要么是被逼无奈,但到最后基本上都会被同化。
魔修是一个极其自私且团结的种族,他们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和修仙者不同,修仙者分为各自的门
派。
魔修虽然也是如此,但遇到强敌的时候,所有魔修都会团结一致,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是不被众人所接受的,他们只有自己团结了,抵御外敌,除掉外患之后,他们才能解决内部的事情。
所以,别看这些魔平日里遇到自己人都毫不手软,但一旦你要动他们的时候,那么他们会团结的不可思议。
更何况,今天这魔修女子也并没有太下狠手,所以他不想和大家结仇。
当然,若是这些人非要招惹自己的话,他也不怕就是了。
“你真的打算放我走?”黑裙女子有些不可思议。
仙魔相来是死敌,昔年仙魔大战的时候听说就结下了梁子,到后来,修仙的和修魔的分化极其严重。
在修仙者的眼中,只要是魔,无论你是怎样加入的,无论你是好是坏,品德多么的高尚,那么你就是阴沟里的老鼠,是极其让人厌恶的存在,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就如同他们也不喜欢修仙者一样。
当然,那只是记载,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形成了这种习惯。
潜意识里,人们就会觉得魔是错的,是坏人,是阴暗的,他们是残暴的,嗜杀的……
所以双方见到了,一般都是你死我活,或者同归于尽。
但今天这小子居然要放自己走?
何小龙道:“别想太多,我并不觉得仙魔鬼妖这些有什么区别,只要他们不招惹我,那么他们是好是坏,跟我也无甚干系。
至于这个老头嘛?梁子已经结下了,我自然是要来处置的。”
黑裙女人仿佛在犹豫,把目光看向魔修老头,思量了一番之后:“那我就信你一次,说实话,这是咱们组织的叛徒,这次我也是来清理门户的,只不过我中途发现他好像知道了一些组织所不知道的事,有点小秘密。
所以我一直吊着他呢,现在你来得正好,咱俩可以直接逼问出来。
如果是这秘密对组织无害的话,那么可就地处决,若这秘密对组织有害,那么我可能还得带他回一趟组织。
当然,如果是他知道什么宝物的话,咱们俩可以平分。”
魔修老头,也就是叫王小二的老头,此时吓得魂飞魄散,连跪带爬的爬到黑裙女人的脚边:“圣使,你不能这样,我没有背叛组织,我那是被逼不得已的,我要是不走的话就得死啊,真的,你相信我,这一切都
是被逼的……”
原本他想着,两人打个你死我活,那么他就是在场最厉害的,甚至只要组织里的人不出来,那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不出来,那么他就是当世最强!
南山刚突破的那个筑基他完全不用担心,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刚突破的而已,一个筑基初期,对敌经验力、量掌控都不如自己,要杀了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而且他也不去招惹南山的修炼者,大家相安无事。
可他没想到 这两个人打都没打起来,就熄火了!
这完全不科学好吗?
仙魔不是不两立的吗?
这是咋滴?
难道你小子已被这女人给吸引了?
可是看着又不像呀,但是叛逃组织这条罪名他现在怎么也不能认下,要不然可就真没活路了。
他心惊胆战,而那边还没有晕过去的张老板,此时直接蒙圈了。
他听到了什么?
魔?
仙?
还看到了一施法就会发光的法术,还看到了杯子悬在空中,而且这些人还能凭空变出东西来……
这让他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嘶……一股疼痛袭来,让他感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原来是真的。”他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