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叫了两回水之后,屋内恢复了平静。
褚凌墨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怀里的小人儿早已经累得睡着。
他不知道为何听到“夫君”两字的时候,感触会这么大。
曾经徐雅惠(徐昭仪)刚入王府时,她也是会红着脸娇羞的叫着自己夫君,但是他知道徐雅惠这么叫他也是有私心在的。
而她没有半点私心,只有在认为自己睡着时,才敢小心翼翼趴在自己耳边轻声唤着“夫君”,如果不是今天装睡,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吧。
她与其他嫔妃不同,其他嫔妃并非将自己当做夫君般对待, 甚至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有利用的可能在。
苏卿夏被绿竹稀稀疏疏的声音吵醒,连眼睛都没有睁开问:“什么时辰了?”
绿竹连忙走到床边:“巳时一刻了。”
听到已经巳时一刻了,睡意立马散去了三分,又错过了给皇后的请安。
但绿竹没叫自己起来,应该是皇上免了自己的请安,那就不打紧了。
“你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吵?”
绿竹面露愧疚之:“皇上差人送来了好些东西,奴婢想着先搬进来一些。”
看她坐起身来,便将纱帐拉了起来,自责道:“吵醒小主了?”
苏卿夏发觉出了她自责的语气,摇了摇头,边穿上鞋子边说:“没事,那么迟了,也该醒了。”
看见了桌子上多出来的两幅崭新的茶具,四五个精美的花瓶。
苏卿夏脸上露出一丝嫌弃,谁给女生送礼物送这些?
“这是皇上给我的?”
“嗯”绿竹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外面:“还有那些…”
苏卿夏走出门一看,嘴角一抽。全都是新的软榻、桌椅、梳妆台,甚至还有床………风风光光的站了大半个院子。
这是要干嘛?这么大方,干脆给我换一个屋呗!
眼里闪过轻微的诧色:“皇上为什么要给我换这些?”
绿竹站在她身边道:“听绿桃说,小主昨日小池塘时皇上在屋里等了许久,还转了一大圈。”
所以他是第一次认真的转我这个屋子,看不下去才给我换的呗!
无奈的摆了摆手,走进屋内。
乾清宫
张明成心里忐忑的说:“皇上,芙蓉宫传来消息说徐昭仪想见您一面,有些话想问问您。”
他也不知道这个徐昭仪是不是傻,皇上正在气头上,还来传话见皇上。
褚凌墨笔微微一滞,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还是站起身,说了一句:“去芙蓉宫。”便朝殿外走去。
徐昭仪正坐在梳妆桌前,听到屋内渐渐传来一阵脚步声,微微勾了勾唇:“皇上,你来了。”
褚凌墨站在离她两米远的距离:“有什么话想问朕?”
徐昭仪苦笑道:“臣妾想问皇上,这八年的情分都消散了吗?”
“朕只是罚你禁足,你不要多想。”
“可是皇上,太后一直都不喜欢臣妾,但臣妾依旧将太后当做亲生母亲一样看待,但太后依旧对臣妾不满。为何媛修仪就一定要查药渣子,难道皇上不觉得奇怪吗?皇上不听臣妾解释便离去。难道皇上已经不相信、不爱惠儿了吗?”徐昭仪一步一步向他走近,最后站在他的面前。泪珠本在眼眶里打转,然后一颗颗泪珠,顺着她脸颊滚下来。
让人看了便觉得楚楚可怜。
“徐雅惠,你难道自己不清楚吗?太后为何对你不满?你又到底是什么时候小产的?”
“那朕来告诉你,你恃宠而骄重、罚妃嫔才引的太后对你屡屡不满。你得知父亲被削职、三弟流放,一时激动小产。却威胁太医帮你隐瞒,然后想办法嫁祸给嫔妃。究竟是媛修仪太聪慧,还是你这次太蠢?”
“这次?”
“晨贵妃不孕,娄嫔难产一尸两命,舒修仪仅出生三天的孩子,林才人小产,桩桩件件哪件不是出自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