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深夜了,熬了几个大夜,终于把毕业论文赶了出来。
最近,陆依依去图书馆的次数越来越少,自从上次尚小淇问过她和俞助教偶遇的事情,她也长了心眼,特意留意了几次,10次里有6次都能与俞助教在图书馆见到,每次都是她先他后,每次都是他主动坐到她的对面,碍于面子,她又不好婉拒他的同桌。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偶遇,陆依依最近都是在家里学习,寂静的书房,配上哒哒哒的键盘声,让她觉得格外的轻松舒适。
“还是家里舒服。”
这个时间,爵厉尘早已经入睡,每次都是她陪着他睡着后,她才蹑手蹑脚的再到书房继续自己的学业。陆依依将东西收拾好,关闭了书房里的灯光,伸着懒腰慢慢的走到房间。
开了门,黑漆漆的房间内,窗外惨淡的月光照入房间,一个鬼脸从身侧的阴暗处快速的窜了出来。
“啊,鬼呀!”
陆依依被吓的容颜失色,厉声尖叫,惊慌过度之下,一拳冲着黑暗中那张脸捣了过去。
“啊!”
两个尖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使出吃奶的力气不停的出拳捶打,一个叫喊着抱头逃窜。
啪嗒,一个声音,屋里的灯被点亮。
房间内,混乱一片,瓶瓶罐罐,枕头抱枕散落一地,犹如被人抢劫过一般,令人现场的人大开眼界。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思维混乱的陆依依镇定了不少,揉了揉凌乱的丝发,惊魂未定的叫道,“妈,你来了。”
林心漪看完她再看向另外一个人,也着实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上前将那个鬼脸扯了下来,扔在两人面前。
看着因奋力反击而衣衫不整的陆依依,脸色一片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拍了拍她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再仔细看向爵厉尘,一下怒气冲脑,脸咻的一下涨红。
爵厉尘头发杂乱的像一个鸟窝,左眼通红,额头上微微隆起一个包,脖子上、胳膊上,数不清的红印子,一道道,触目惊心。
陆依依看到他的样子,脸色变的都不好了。
“对不起,妈,这,我不知道是他,我以为是入室盗窃的匪徒呢。”
陆依依顾不上自己的形象,着急的跑上去。
“哎呦!”一声痛呼。
她惊慌的低下头,才注意到,自己的脚狠狠的踩在爵厉尘的脚趾头上,连忙将从他的脚上撤离,嘴里不停的抱歉着,快速将他的头发整理好,从上到下又细细的检查了一番。
看到儿子二次受伤,林心漪的心在滴血,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带着倦容的脸上,带着一抹惊恐。
婆婆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陆依依观察着婆婆的表情,心里忐忑不安,又碎碎念的安抚着受伤的爵厉尘。
“阿尘,没事吧,头痛不痛,眼睛呢,眼睛痛不痛呀。”林心漪拽着陆依依的衣袖将她拽离爵厉尘的身边,自己上前,不停的抚摸着他的额头,柔声的询问道,“我家阿尘最勇敢了,哪里痛,告诉妈妈。”
爵厉尘揉了揉额头,眼光绕过林心漪落在陆依依那花容失色的小脸上,摇了摇头。
“脖子呢,痛不痛?”
他依旧摇了摇头。
“这里呢,痛吗?不要怕,哪里痛一定要告诉妈妈,妈妈可以让宋大夫过来。”
他仍然像拨浪鼓一样,不停的摇摆着头。
见儿子没有大事,林心漪扶着爵厉尘在床边坐下,吩咐佣人打扫房间,回身走到她面前,心疼道,“他心智不全,就是一个孩子,依依,你要时刻记住这一点。”
林心漪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责怪,她知道这次是爵厉尘的恶作剧过分了,大半夜的装鬼吓唬人,换做任何人,都会大打出手,只是,这个小区安保严密,周边不定时有保安巡逻,加上这栋房子,做了全方位的监控和防盗报警,双重保障,实打实的安全。陆依依都来这么久了,不是不知道这点的,下手这么重,换谁都吃不消。
这还好爵厉尘没有什么事,若有事情,陆依依该如何交代?
媳妇永远都是外人,陆依依觉得这句话说的没有错,这次她又一次误伤了他,还是林心漪最放心不下的儿子。
“阿尘,你也是,你干嘛吓唬依依,看给她吓的,小脸都白了。”
林心漪根本不知道她的内心动态,不偏不倚,转过头来,又将爵厉尘训斥了一番,受了责骂的爵厉尘,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站在角落里,噘着嘴,红着眼眶,“对不起,我错了,妈妈你不要生气。”
眼泪汪汪的走到陆依依身边,拽了拽她睡衣,声音略带哭腔,“11,对不起,我不该吓唬你,如果我不吓唬你,妈妈就不会凶你了,对不起,11。”
“对不起,妈,确实我反应过度了。”
“对不起,阿尘,我不该打你,也请你原谅我。”陆依依看着一直向自己低头认错的他,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真诚的向林心漪和爵厉尘道了歉。
这鬼面头套,是她之前买来吓唬爵厉尘的,上次用完,随手就塞到衣帽间的角落里,这不知道今天他是怎么又给翻出来了,反吓唬她了一次。
一人吓唬对方一次,这次,算是扯平了。
林心漪见状,脸色缓和了许多,看到两人对彼此的态度,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语气柔和了很多,“不早了,闹也闹了,打也打了,你俩快收拾收拾睡觉吧,哎,真是不让人省心呀。”
林心漪走出房间,想起刚进入房间内的狼藉场面,心里忍不住发笑,侧过头问起身旁的人,“阿凤,你说,是不是我老了,理解不了年轻人的夜生活,还是这就是他俩的情趣。”
“夫人,您不老,这呀,是人家小两口的秘密,用一个流行词叫角色扮演,估计呀,人家都玩了好多次,结果今天不小心被你撞破了。”
“喔呦~,是哦,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哎,也怪我,瞎操什么心。”
“夫人,不赖你,你也是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