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亥在一个巨大的类似指挥室的地方等待着张修洁,这里很像电影中军舰上的舰长室,前方是透明的巨大玻璃舷窗,视野很宽,唯一的区别是外面并非一望无际的大海,而是漆黑一片的星空。
舷窗下是操作复杂的控制台,密密麻麻各种各样颜色的按钮目不暇接,吴亥大概能猜出这里应该是一个重要的地方,至少也是个核心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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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等待多久,很快,张修洁就来了,伴随着一道巨大的钢铁闸门的开启。
这是吴亥第一次见到张将军,他有些意外,他以前见过张修洁的照片,眼前见到的人和印象中的差别很大。
吴亥眼前的她是一个瘦高的中年女性。很瘦。
其实张将军在地球上并不出名,政治是十分复杂的东西,人们往往并不会关心这种更深层次的东西,一个普通人往往只会关心自己明天的工资是否会涨,职位是否会晋升,以及学业,爱情,事业等等。
一个人的一生往往有太多需要做的事了,政治这种远在天边的东西就不用花太多时间去关心了。
就连吴亥了解到这个人都是一次老师的课上提问,有一次老师问:“大家觉得这个世界上目前谁的影响力最广?”,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苏共总书记,一个占地两千多万平方千米的超级大国的最高领导人,应该是影响力最大的吧。
当时这个问题有许多回答,他心中的答案也有人说出,但老师只是摇头,笑而不语,最后在全班好奇的眼光下,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这个人的名字——张修洁,一个极其陌生的名字。
是的,她也许不是影响力最大的人,但是一定是地球上影响力最广的人。因为她的身前是火星,身后是地球,她是地球太空军最为重要的决策者。
即使人们似乎并不是特别了解这个远在天边的人,也并不会影响这个现实的存在。
人们的思想往往停留在自己了解不多的以前的历史上,人们不需要知道张修洁是谁,政客也不想宣传她。
久而久之,世界上影响力最广的人反而知名度不高,就像不了解政治的人总感觉国家主席是权力中心,就像古代的皇帝一样,指哪打哪,但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而且张将军离世界太远了,问一个地球人张修洁是谁,就像问一个普通中国人美国国防部长是谁,问一个普通日本人苏联陆军总司令是谁。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位高权重的人,都是能够影响一个国家的人,但人们都往往不知道,不去特意了解的人是不会知道一些在政客看起来像常识一样的问题。
她皮肤有些黑,像是常年在日光下劳作被晒黑的农民,留着极为干练的短发,长度刚好遮住耳朵,标准的女式短发。
很容易就能看出她年轻时应该是一个美人坯子,只不过现在的情况让人很难注意到这些
东西。
她身上没有任何首饰,耳朵上没有耳环,手上没有戒指,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地球太空军的军官制服。
深黑色帆布上衣,左边是一大块由略勋组成的彩色,那是她身上最显眼的地方。右胸就只有单一的一个地球太空军的标志——由一根斜立在地球面前的黑色长矛和蓝色的地球为主体的标志。
她的右眼的眼角下有一道长约3厘米的疤痕,不大但颜色很深,看起来很明显,而疤痕上方则是一双极其深邃的黑色眼睛,像一尊雕塑的眼睛,一动不动,却有一种莫名的威严。
像一个在大雾中凝视远方的船长。
还是有些让人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地球太空军总司令、地球太空军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张修洁。
她和网上的照片一点儿也不像。虽然说关心政治的人比例很少,但是这并不代表关心政治的人数很少。
互联网网民很早就注意到张修洁这个人,她女性的身份,传奇一般的地位,神秘莫测的过去这些都是注定让她成为话题的因素。
因此,她的照片很多,而吴亥印象最深的一张是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平静地看着远方的太空城。眼睛深邃,神色温柔。
那是一张构图和配色都很完美的照片,照片中的张修洁即有着军人的威严,同时在眼中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女性的柔美,无论是男人女人看了,都十分愿意接受这样一个人担任地球太空军中如此重要的人物。
可靠且善良,有能力又富有同情心,几乎很完美的符合人们对政治家的一切美好期望。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完全不像照片上的一样,首先就是她太瘦了,完全没有照片上的亲和力,完全没有人们常见印象中长者的感觉。
她的眼睛也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女性柔和美感,一种尖刀般的锐气像喷涌的泉水一样扑面而来,她其实看起来并不适合当领导普通人的大人物。
她看起来并不温柔可靠,更像电影中童年悲惨的反派,充满了悲剧的故事和孤高的世界观。
当然,这一切都是表面的,了解一个人,最不重要的信息就是表面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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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带领苏联击败纳粹德国的苏联前领导人,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其画像往往都是以一个身材略微发胖,体型高大的,眼神坚毅的中年男人形象。
但是实际上的斯大林既不高大,也不胖。
他又小又瘦,完全不像一个巩固红色政权,击败法西斯的苏维埃最高领袖。但是这些都并不影响历史上他应该有的位置。
张修洁的身边还有几个人。
客观地说如果没有那套象征军阶的军服和那一片彩色略勋的话她在那群人中并不显眼。
她的身边站着四个人,两个很高的人,两个很矮的人,高个的两个一个站在她的左前方,一个站在正后方。
这两个高个子虽然高是他们的主要特征,但还不是最显眼的,吴亥目测这两个人至少两米以上,身上都穿着防弹背心。
可即便如此,也遮不住衣物下那遒劲硕大的肌肉,手臂上青筋暴起,巨大的肱二头肌像是随时要爆炸的气球,是正真意义上的“虎背熊腰”。
吴亥感觉这两个人要是愿意,真的可以冲过来把自己撕成两半。
张将军左右两边却是两个看起来十分矮小瘦弱的人,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女,一个黑发男孩,黑发男孩并不引人注意,如果不是他身边那把将近一米长的武士刀的话。他是四个人中唯一带着武器的,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男孩明明在低着头,可吴亥感觉他在看着所有人。就像盯住了猎物的蝮蛇,随时可以以闪电般出击。
不知为什么,这个男孩给人的感觉就是即使他手里只有一把在这个时代早该消失的冷兵器,即使他不高大也不强壮,但是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而旁边的金发少女则看起来十分友好,看见他们进来,微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
进入房间后他们在一个极其巨大的会议桌两端,会议桌是一个长度大约五米长的长方形,张修洁在这个长方形的一边,吴亥被安排在桌子的另一边,相隔得很远。
“你就是吴亥吧?”,张修洁看着吴亥,缓缓地说道。
“嗯,您知道我的名字吗?”
“情报部的人将这个计划告诉我的,是我批准的。”
“请问一下这个计划是关于我的吗?”
“嗯,是的,他们还我问没有告诉你吗?,不过不要紧,现在你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愿意加入太空军吗?”
“现在立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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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愿意为你身后这颗蓝色星球献上自己的心脏吗?”
“我愿意”,吴亥淡淡地说。
“这么快?我还打算劝劝你呢”,张修洁微笑了一下,张修洁出乎吴亥意料地平易近人。
“我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就只能向前走。”
“你知道你这个工作的重要性吗?这可不是简单的情报工作。”
“说实话不太清楚,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吴亥扭头看了看四周。
“没关系,谁都有第一次,你们的工作很重要,但是现在你仅仅只需要记住一点,你们的直接负责人只有我,目前对你就够了,剩下的他们会和你交代的。”
“任何人也无权对你们下达命令,你们也无需对任何人负责,在太空军中,只有我会给你们下达命令,你们的任何情报也是直接向我汇报,不能经过任何人。”
吴亥愣了一下,这个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
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