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只有程起最适合了。
程起没动,说,“我给他们叫了车。”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朴素的男人走了进店里,喊了一嗓子,“郑磊,郑先生在吗?”
陈圆圆一听,高举了举手,“这,这里!”
男人走了过来,看了他们一眼,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郑磊现在叫的车子司机,请问是现在就走吗?”
“对的对的。”陈圆圆忙不迭地点头,想要推开郑磊,但又怕他摔了,“麻烦你帮我把他弄上车,我们要去医院。”
在陈圆圆和男人的合力下,终于将郑磊弄上了车。
陈圆圆坐在后座里,车窗开着,她朝着杨初夏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吧,我带他去就行。”
杨初夏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有事电话联系。”
“行。”陈圆圆对着驾驶座的司机开口道,“师傅,去人民医院。”
随着引擎声打响,车子呼啸而去。
直至车子消失在视线里,杨初夏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带着某种打量。
他们的意图太明显了,连车子都提前叫好了。
“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郑磊怎么会想到这么一个法子。
若是能想到,就不会傻乎乎的,陈圆圆夹给他什么,他就照单全吃了。
“提点了下。”程起没有否认,“不然,按照他的憨劲,估计真的要吃到被抬走。”
“……”
一时之间,杨初夏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程起微抬了抬眉眼,声音低沉,“走走,消消食?”
杨初夏点了点头,“好啊。”
程起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手,走在大街上。
夕阳西下,被夕阳染红的天成了背景。
“卖糖葫芦了!好吃的糖葫芦!”
大街上,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吆喝着,他手里握着一根棍子,棍子上面缠着稻草,插了各式各样的糖葫芦。
他们路过时,杨初夏多看了一眼,老爷爷极有眼力见,朝着程起说道,“小伙子,你不给你女朋友买一根糖葫芦吗?这糖葫芦可好吃了,酸酸甜甜的,小姑娘也很喜欢吃。”
程起看了杨初夏一眼。
杨初夏刚想说‘不要’,男人便转身跟老爷爷说,“来一根。”
“好咧。”
就这样,杨初夏左手被牵着,右手举着一根糖葫芦,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啃着。
老爷爷说得没错,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直至吃到只剩下两个,她转头,看了程起一眼,将糖葫芦递到他面前,那双眼亮晶晶的,“你要吃吗?很好吃的。”
她也不知其他的女朋友是不是也像她一样,遇到好吃的东西总会想要分享给他。
程起喉结滚动了下,低下头,咬了一个。
“怎么样?好吃吗?”
杨初夏迫不及待地问道。
程起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光如火般滚烫,“嗯,好吃。”
仿佛他想吃的不是糖葫芦,而是,她。
杨初夏并没有注意到男人异样的眼神,美滋滋地吃完了最后一颗糖葫芦,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程起看向她的眼神越发地灼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一般。
“你——”
话音未落,程起低头,吻住了她一张一合的小嘴。
“……”
杨初夏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瞪大着眼睛,一时之间也忘记作何反应了。
所幸男人顾及到场合,浅尝辄止。
当程起站直身子时,杨初夏后退了一步,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你——”
“抱歉,没忍住。”
尼古丁麻痹神经,杨初夏刺激神经。
杨初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总不能让他下一次忍着点吧。
脑海里飞快地运转着,她在想,正常的恋爱速度是怎么样的?
他们的进展,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可转念一想,他们的开始也不普通……
在程起还在想着要怎么哄小姑娘的时候,她已经伸手,牵住了他的大手。
程起低眸,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杨初夏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奶凶奶凶地道,“你是我男朋友,牵你手怎么了?不给牵吗?”
“给,要什么都给你。”
男人喉咙有些发紧,反手握住了她,紧紧的。
他是真的捡到宝了。
两人又走了好一会儿,杨初夏忽而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档口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程起给出了两个字的回答,“快了。”
杨初夏有些狐疑地看着他,“是不是警方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程起说,“算是吧。”
杨初夏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话锋一转,“那档口什么时候能重新装修?”
多耗一天都是损失,毕竟房东并不会因为你档口被烧了,而免你店铺租金。
程起有问必答,“明天。”
杨初夏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那装修的钱呢,谁出?是他们吗?”
“怎么了?担心你男朋友没钱?”程起停下了脚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放心,养活一个你,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杨初夏抓住了重点,心咯噔了一下,眉头皱着,问道,“所以,是你自己出钱装修的?”
程起伸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头,风轻云淡地道,“你程哥是那种让自己吃亏的人吗?放心,他们该出的钱,一分都不会少给的。”
你所受的伤,也不会白受的。
在杨初夏看不到的视线死角里,男人的眼底闪过一抹肃杀。
杨初夏一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那就行。”
她所担心的事,并不会发生。
这世界上,还是有正义存在的。
程起摸了摸她的头,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不错,“以后店里的账,你来管。你每个月给我几百块买烟的钱就行。”
杨初夏一听,摇头如拨浪鼓,“我不要。”
他们这才刚确认关系,他就要将档口的账给她来管?
杨初夏忽然想起了一个词——人傻钱多?
他也不怕她卷了他的钱跑了?
程起眉头微挑,“为什么?”
很显然,男人的思维跟她的思维并不在同一个频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