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硬，还有……温度？不像是瓶身。
程起就这么垂眸看着她，也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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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不对劲时，杨初夏勉强地微闭着一只眼，顺着手望去，缓缓抬头。
“……”
“……”
就在那一秒，她连去哪个星球住都想好了。
她现在原地戳瞎还来得及吗？
程起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扫了一圈，鼻子红红的，嘴巴点了色，看上去，就像是熟透的樱桃般，惹人采摘。
杨初夏明显能感觉到原本热闹的场子此刻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她想向程起求助的，但也只是想想。
脑子上演着高速运转，她张了张嘴，“蚊子，好大一只蚊子。”
说完后，还生怕他们不信，用手心在男人的手背上蹭了蹭，而后抽出了一张纸巾，在抬起手时，用纸巾擦了下自己的掌心，将纸巾揉成一团。
。
为了不露出破绽，她又抽出了一张纸巾，在男人的手背上象征性地擦了擦，很是狗腿地道，“脏了，我帮您擦擦。”
程起并没有揭穿她，只是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莫测之意。
庆幸的是，他们对于她的解释，并没有起疑心。
杨初夏不着痕迹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可算是糊弄过去了。
但转念一想，她心虚什么，她跟他又没什么……
王军伟的目光在杨初夏和程起之间来回流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而后的时间里，杨初夏只抱着一瓶饮料狂饮，几乎没动过筷子。
王军伟关心地问道，“初夏，这些菜，是不合你胃口吗？”
杨初夏被迫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肉，“没有，挺好吃的。”
她不想扫了大家的兴。
那点辣在胃里翻滚着，手里的饮料喝完了都压不住。
她正想着要不要找借口开溜。
就在这时，旁边的男人站起身，往外走。
杨初夏起初并没有在意，只是希望这个聚餐能快点结束。
突然，她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下。
杨初夏正坐得无聊，也没多想，就掏出了手机。
信息栏里跳出了一条新的短信。而那个短信的号码，是她昨晚才发过信息的，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出来。】
杨初夏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偏头看了眼旁边空了的椅子，又转回头看一眼手机。
如此来回几次后，她这才相信，他真的给她发信息了。
看着屏幕上的那条短信，此刻她的心情复杂。
没有高兴，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情绪。
那种情绪搅得她心神不宁。
直至屏幕自动暗了后，她还维持着那个姿势。
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经过一番剧烈的思想挣扎后，她决定装作看不见这条短信。
打定主意后，杨初夏收回目光，只是垂放在大腿上的手，还紧紧地握着手机。
“嗡——”
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了下，屏幕自动亮了起来，又是一条新的短信。
她稍稍低头，便能清晰地看见那条短信内容：
【你不出来，是想让我进去带你出来？】
杨初夏抿了抿唇。
就这么坐了一分钟后，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借由去洗手间的理由，出去了。
她想，说不定他是有什么急事找她。
夏天的夜晚来得格外的迟，六点七点，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光穿过薄纱，变得朦胧而迷离，给大地增添了几分神秘。
杨初夏一眼就能看到路口的男人。
程起站在路口等杨初夏，他倚在树上，嘴里叼着根烟，路灯将他的身影拉长。
那男人后面跟长了个眼睛似的，当杨初夏出现在他的身后，他转过身，面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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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则像是乖乖学生一般站在那里，试探性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起凹着脸颊深吸了一口烟，掐灭，“跟我来。”
说完后便迈着修长的步伐往前走去。
杨初夏没有动作，问道，“去哪儿？”
男人转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怎么？怕我卖了你？”
“……”
“就你这几斤肉，论斤卖都不值钱。”
“……”
杨初夏尝试着扯出一抹弧度，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索性放弃，面无表情地道，“你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进去了。”
她刚刚是脑子抽了才会出来的。
“不是没吃饱吗。”程起平声阐述道，“附近有家面馆。那群小兔崽子个个都嗜辣，下次你若是吃不惯，可以直接跟他们说。”
口吻颇为公式化，在他的眼里，她跟其他的员工没什么区别。
他之所以会找上她，是因为她是他的员工，怕她聚餐没吃饱，仅此而已。
杨初夏细细斟酌了下他话里的意思，若是她拒绝的话，倒显得她矫情了。
最终，杨初夏还是跟上了他的步伐，来到了一家面馆。
他似乎跟这里的老板很熟，刚进去，老板便问，“还是老样子？”
当他看见程起身后的小姑娘时，眼前一亮，“哟，你小子这是铁树开花了？”
杨初夏抬头看向程起，以为他会解释。
没想到男人就只是拉开椅子坐下。
杨初夏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宛如一个小媳妇般，乖巧地在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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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将菜单推过去，“想吃什么，自己点。”
杨初夏粗略地看了下，最终小手一指，看向老板，“麻烦给我来一碗这个。”
老板看了一眼，“跟小程一样的啊。”
杨初夏：“……”
她刚刚是不是点错了。
“马上好。”老板说完后，便去后厨忙活了。
餐桌上，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似乎都弥漫着尴尬。
得亏菜单没有撤走，杨初夏佯装很认真地看着菜单，只留给程起一个后脑勺。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那种手机自带的铃声。
杨初夏的目光一顿，耳朵微动，余光瞥见了程起掏出了手机。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而是往外走去。
杨初夏听着男人远去的脚步，原本挺直的背部慢慢地弯了下来。
她想，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