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是个急性子的,当下提高了音量,问道,“没了?”
谁家三人吃宵夜就点一份瘦肉皮蛋粥的?
程起斜了他一眼,“没嘴还是没手?”
李渊似乎也习惯了,大手一挥,“老板,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给我上一份!”
说完,还转头看向杨初夏,意有所指,“你要吃点什么,随便点。我可不像某人……”
杨初夏嘴微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起淡淡地道,“她不用。”
“咦——”李渊弹了弹舌,“连吃个饭都要管着?男人可不能惯着,越惯越有种。”
后半句明显是对杨初夏说的。
杨初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来了一句,“我不饿。”
李渊:“……”
他怎么感觉被强行塞了一嘴的狗粮。
菜陆陆续续上来了。
程起将那份瘦肉皮蛋粥推到了她的面前。
杨初夏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这是……给她点的?
男人微微颔首,算是回答了她。
宵夜档一般都是些烧烤之类的刺激性辛辣食物,不适合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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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眼睛一转,跟老板多要了一个碗。
她将那份粥分成了两碗,将其中一个碗推到了程起的面前,“程哥,你也吃,我吃不了那么多。”
“程——哥——?”
李渊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很是邪恶。
程起凉凉地睨了他一眼。
李渊作死,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啧,真可怜,一碗粥两个人吃。”
杨初夏被闹了个大红脸,低头,脑袋都快要栽进碗里了。
程起凉凉地睨了他一眼,抬腿,踹了他一脚,“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李渊反应灵敏地躲了躲,双手作投降状,“果然,兄弟如衣服啊!”
“……”
因为有李渊这个气氛组在,整场宵夜下来,都很和谐。
临近尾声,程起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备注,而后站起身,朝着对面的马路走去。
李渊正在撸串,他放下了手里的竹签,凑近她。
看着突然放大无数倍的脸,杨初夏下意识地偏了偏身子,眼里有着警惕。
李渊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再看向她时,拉开了正常的距离,眼里的八卦藏不住,“你和你程哥是怎么认识的?”
杨初夏粗略讲述了下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英雄救美?
李渊一愣。
这是他认识的程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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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李渊双眼放光,追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杨初夏缩了缩脖子,“没然后了……”
李渊换了一个问题,“你俩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杨初夏被他的用词囧到了,但还是开口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没有在一起。”
“什么?”李渊对于这个答案还是意外,“来了这之后,这办事效率不行了啊。”
“嗯?”
此时一辆摩托车经过,杨初夏没听清他的话。
李渊看着正前方挂断电话朝着这边走来的程起,眼底划过一抹狡黠,“你喜欢程起什么啊,脾气臭,毒舌,大男子主义……除了那皮囊好看点,一无是处。”
杨初夏闻言,好看的眉头紧皱,一本正经地道,“他很好。”
李渊循循善诱,“他哪里好了?”
“……”
杨初夏沉思了好几秒,再次抬起头时,眼底一片坚定,“他哪里都好。”
话音刚落,李渊朝着对面弹了弹舌,笑了。
杨初夏顺着他的视线转头望去,当看见站在她身后的程起时,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子是懵的。
她是谁?
她在哪儿?
她要干什么?
程起没说什么,转身去买单了。
杨初夏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刚刚的对话,忽然瞳孔一阵紧缩。
她好像忘记反驳了李渊最开始的那一句话——你喜欢程起什么?
他是不是都听见了?
她现在要去解释吗?
杨初夏如坐针毡。
程起买完单回来后,便看见小姑娘坐在那里抠着手指,满脸的纠结,“吃饱了?”
杨初夏一听见他的声音,反应强烈,直接从椅子上站直,那双眼犹如小鹿般,“吃饱了。”
李渊“啧”了一声,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看见你程哥就这么激动啊?”
程起幽幽地睨了他一眼,后者伸手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程起送杨初夏回去,李渊则是坐在车里等程起。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杨初夏看了一眼趴在车窗看着他们的李渊,小声地道。
程起:“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了马路上,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途中,杨初夏好几次都想张嘴解释些什么,但却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直至走到了院子外,程起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瓶子,递给她,“早中晚各涂一次。”
他今晚的异常都有了解释,此刻杨初夏的心情有些复杂。
那些情绪来得太快,太过于陌生,以至于她一时之间无法理解。
“这药,是不是很贵?”杨初夏看了眼那精致的盒子,这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男人风轻云淡地吐出了三个字,“不值钱。”
她伸出了手,接过,“……谢谢。”
程起手插在裤兜里,微抬了抬下颌,“进去吧。”
“那,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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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喉结滚动,溢出了一声,“嗯。”
李渊正倚在车身旁抽烟,吞烟云雾的,低头看着手机,当他抬头看见朝着他走来的程起时,吹了一声口哨,又看了眼时间,便收起手机,调侃道,“这才不到半小时啊,除去来回的路程……你这不行啊,这么快?”
程起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瞳色如浓稠的水墨,取代了本该有的情绪,一点点向外延展,低沉的嗓音此刻布满了危险,“给你松松骨?”
李渊深吸了一口烟,朝着他吐了一口烟雾,“你这欲求不满,可不能找我撒气啊。”
程起没理他,“车子放档口里,你自便。”
李渊这次来,借着送药的名义,让程起答应替他改造车子。
“别啊,我们都多久没见过了。这附近没有什么酒吧之类的吗?我们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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