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枫看着手里的照片陷入了沉思，照片中总部研究所的人基本都在，但是集团的高层却只来了潘石一个人，这让他想不明白，难道钱化亭和钱化评的父亲没有出席么？
“特林博士，我想知道艾文博士在哪里？而且钱董事长没有出席这次的集体照活动么？”杨子枫将相册朝向特林博士询问道。
特林博士放下手中沧桑的茶杯，叹了口气后，指向了潘石背后的那个男人。
杨子枫凑上前去看得更加仔细，但是无论怎么看他都认不出这个男人竟然是昨天他刚刚见过的艾文博士。
“是不是和现在几乎是两个模样？认不出正常的，就算是我经常和他能遇上的人都差点认不出来呢。”特林博士笑道，“5年前这次集体照并不是集团官方组织的活动，而是潘董卸任时他自己请求的。”
“潘董卸任？潘石董事5年前就退出集团一线了？”杨子枫追问道。
“是的，其实从现在的钱化亭钱总6年前接任集团总经理职务之后，潘石董事就慢慢退出集团事务了。之前他在集团担任总经理职务，后来钱总进来后，他就退到‘集团一级经理’主要管理地球、水星、土星三大行星分公司。在我们看来他更多像是被安排当钱总的老师，所以我们当时私底下还叫他‘天子伴读’呢。5年前只不过是他正式宣布卸任罢了。”特林好像对潘石董事的故事并不是非常上心，作为老员工也没有对老领导有怀念的感觉。
“这样看来的话，潘董和钱总的关系应该挺不错的啊。为什么这次事情，钱总好像在指引我将矛头对向潘董”杨子枫疑惑道，这些高级人员之间的恩怨纠葛是最为麻烦的。
没想到的是，特林对杨子枫的疑问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反而还释怀地笑了。
“没办法成王败寇是这样的，5年前潘董卸任也是迫于无奈。潘董担任总经理时期，集团的研发方向主要都集中在重型火力，所以武器研究所的经费比我们其他所加起来都要高。你说像我这样的所长会对潘董没意见么？后来钱总上来之后，觉得应该百花齐放，虽然武器所的经费仍然是最高的，但是相比之下各个所之间的经费差异已经大幅缩小了。不得不说钱总的运气不错，前几年集团的机器人业务非常火爆，甚至一下子占据了集团总收益的30%，跟武器收益仅仅相差了5个百分点。这时候，潘董才宣布卸任，其中的具体门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们其他人都觉得潘董觉得自己的眼界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所以退位让贤。不然钱总没法一下子将潘董的旧部全都处理干净。”
杨子枫将相册拿了回来，此时他在看坐在中间的潘石，他的笑容中确实带着几分沧桑感。他不免对潘石心生同情。
“那艾文这个时候在干嘛？”杨子枫思索了一下问道。
“艾文啊，艾文就有点复杂了。”特林好像有些不太想说，看来艾文的事应该和他有些关系。特林看了一眼杨子枫，看到后者正认真地盯着自己，他尝试着张了张口，但还是闭上了。思索之后决定还是说吧。
“当时潘董卸任之后，前总所长也到了退休的年纪，刚才我也说了，潘董在的时候武器所是他在科研所的大本营。所以当时的武器研究所所长绝对不可能当得上总所长的，至于机器人研究所还处于刚刚完成重组起步的状态，也不可能再进行人事调动了。至于生物所向来存在感不高，而且生物所和阿姆特的关系非常紧密，集团也不敢让生物所的所长担任总所长，所以轮来轮去就轮到我头上来了。”特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确实从他话中感觉他这个总所长的职务是捡漏来的。但是杨子枫肯定是不太行，再这么大的企业里，谁没一百个心眼子，特林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本事。
“后来，钱总就向我要集团所有研究所中潘董的心腹，当然我不是在说钱总坏话嗷。这也是正常的你要理解。”特林说话的语速快了起来，很明显他也不想这么做。杨子枫也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身在职场，有些事没有办法避免的。
“所以我在名单中将艾文归到了潘石心腹那一类。”特林拿起茶杯飞快地喝了一口，“但是还好我们都没有亏待艾文，他之前在集团里也就是担任生物所下面一个分所的所长。后来我们将他调任到水星那的生物所负责人，也算是平调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升迁。”
杨子枫摸摸下巴，回味着特林说的话。确实从总部的小分所调任到封疆大吏，怎么看也是升迁。
“之后的事，你差不多也知道了，艾文向总部申请设立一个秘密实验室。总部也看在他这几年在水星干得不错，而且实验前景也可以就批准了。没想到现在会发生这样的事故。”特林落寞地说道，他对艾文其实是蛮欣赏的，艾文对科研的热情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就是运气差了些。
听到这，杨子枫算是听明白了，钱化亭让他来调查的原因并不只是找出背后人以及集团内潜伏着组织的叛徒那么简单。钱化亭现在需要外部势力的插手，这样就算查出潘石董事和这件事相关他也有理由将自己甩干净，就算无关，两人也不至于撕破脸皮。
而杨子枫就是这件事最好的外部势力，也是扮演“坏人”角色的。毕竟这件事情的开始杨子枫就插手进去了，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钱化亭，你好狠啊，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算计。”杨子枫自言自语道，不过对他而言，他只在乎潜伏者组织和诺威的关系，如果真能跟踪到潜伏者组织和诺威互通的证据，他也愿意当这个“坏人”。
特林将自己知道的基本上讲得差不多了，杨子枫对他得目标清晰了不少。
两人之后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反正都不在正事上。
杨子枫抬起手看了眼时间：“时间也差不都了，都7点了，既然所长不想和我共进晚饭，那我就自己去吃了。”
杨子枫起身准备向门口走去，特林礼貌地站起身来走过去给杨子枫将门打开：“那我也不多留你了，小杨啊，如果你真想查清楚这件事情的话，我觉得你必须亲自去趟水星，我感觉那里应该有问题。”
杨子枫点了点头，他心中有数，这个水星最近在他耳边出现的频率有些高，看来他不得不去一次了。
“好的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一天了，早点休息。”杨子枫伸手和特林握了握后转身离开了。
正走到大厅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下班的王文。
“杨先生还没走呢，看方向应该是所长办公室刚出来吧。”王文热情地杨子枫打招呼。
“是的，刚刚和所长聊了一会儿天，现在正打算去吃晚饭呢。”杨子枫摆了摆手，一身轻松。
“所长不简单啊，当时竞争这么激烈，没想到他竟然能当上。我是真佩服他。”王文低下头暗自赞叹道。
此言一出杨子枫也是吃了一惊，从刚刚杜牧特林的话中还说自己的所长职务是捡漏的，虽然杨子枫不信，但是从别人口中得到真的信息还是感到有些惊讶。
两人稍作寒暄，王文要赶回家吃饭，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他开饭呢。杨子枫也想从他嘴里套弄更多的信息，便草草地和他告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