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便相约一同上路,因有纳兰明轩在旁,段誉便也不只寂寞一人,更何况纳兰明轩言谈举止皆都不可思议,倒也能稍稍缓解王语嫣深恋慕容复一事。
慕容复见纳兰明轩言语不俗,有心结纳,便放下昨晚的不快,对纳兰明轩道:“纳兰公子言语不俗,可是出于官宦之家?”
纳兰明轩道:“并不是,只是一般的商贾之家罢了。”
慕容复道:“自古皆道铜臭之商,看来此语当在纳兰公子身上失效。”
纳兰明轩道:“多谢夸赞。”
慕容复道:“纳兰公子可曾习武?”
纳兰明轩道:“不曾像公子般文武全才,以前家父也有让我习武强身之念,但奈何我身心不勤,懒惰成性,故不曾学。”
话音刚落,只听旁边一声音道:“看来此子倒是我辈中人。”
众人一看却是一老叫化子卧睡在草丛中。此言自是暗指纳兰明轩也是一乞丐。
纳兰明轩也不动怒,笑道:“看你老模样,于懒之一字在下却是有所不及。”
原以为那人会勃然大怒,谁知他却哈哈大笑道:“别人终是剑法第一,掌法第一,老叫化不和他们去争,今日却在懒这一字上获得个真正的第一。”
纳兰明轩好像故意和他抬杠,道:“不然,你老比之我家一佣人尚有不及。”
那老乞丐一听大怒,跳了起来,一把抓住纳兰明轩的手,喝道:“你可敢请他出来与我比试一番。”
纳兰明轩只感觉痛入骨髓,冷汗直冒,但依旧微笑着说:“叫来相比却是不能了,但我或可举一两个例子,老丈自可度量。”
众人瞧这变故竟皆变色,段誉有心相救,但六脉神剑时有时无,这时一急,更使不出来,空在那比划。
慕容复见这老叫化本事不小,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心,故也袖手旁观。
包不同等见慕容复不出手,自是为他马首是瞻。诸葛均昨晚遭他戏弄,只盼把他的手弄断才好,更不会去帮忙了。
反是王语嫣见他冷汗直冒却兀自言语谈笑,不禁暗赞此子傲骨,不忍道:“既然纳兰公子愿意说了,还请老丈放手。”
那老叫花见求情者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嘿嘿笑道:“看在你女人的份上,先饶了你,快说。”
王语嫣有心解释,但哪有这个机会。
纳兰明轩对老叫化道:“她还不是我的女人。”又朝王语嫣一辑道:“多谢。”
王语嫣正在思考刚才那句她还不是我女人的话,瞧着纳兰明轩转过身面对自己,突然间就明白了意思,脸色通红,只觉得刚才不该救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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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叫化怒道:“别婆婆妈妈,快说。”
纳兰明轩道:“我先说件事情,你老判定。那天我家失贼,他一个人跑了去追,回来时只见他脸上刺了一把刀,我们都以为他必死,谁知道他轻轻拔了出来,一点血都没有,我们都很惊奇,只听他笑着说:幸亏我从来不洗脸,否则还不被那贼子刺死。”
大家都笑了,刚才的气氛一时缓和了下来。
那乞丐不屑道:“这算什么,那天我朋友要吃切面,要我去隔壁借面板,我懒的去借,直接要他在我背上切,切完后他问我痛不痛,我说痛,但懒的叫出声。”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老叫化骄傲地看着纳兰明轩道:“你那佣人呢,你怎么不说了。”
纳兰明轩低沉着声音道:“那佣人死了。”
包不同问道:“是怎么死的?”
纳兰明轩道:“饿死的。”
众人大讶,慕容复问道:“难道纳兰兄家里嫌他懒把他赶了出来?只看他能勇追盗贼,可见是个忠仆。”
纳兰明轩道:“没有,我家虽说不上富有,但养几个人还是养的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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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不同问道:“那他怎么会饿死呢。”
纳兰明轩道:“后来他越来越懒,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做,连吃饭都懒的去吃了,其他的佣人怕他饿死,就做好圆饼挂在他脖子上,只可惜他还是饿死了,死前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懒的张嘴吃。”
众人又一阵大笑,那老叫化也笑道:“算了,算了,我是比不上他了,至少我现在还没饿死。”又转向纳兰明轩道:“你这小娃儿有趣,老叫化很喜欢,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拿这个来找我。”说完,拿出一块玉珏放在纳兰明轩手中,再一晃就不见了人影。
纳兰明轩急道:“前辈,前辈。”
段誉道:“二哥,这是个江湖异人,追不上的。”纳兰明轩只能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