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啾指明烤来的桂圆, 最后全都进了傅回鹤和花满楼的肚子。
虽然吃的过程让花公子简直不愿回想细节——毕竟因为两人腻腻歪歪的行为,导致两人几天后嘴里还依稀残留着桂圆的微腻的甜香味。
两人在这片小世界停留了五天,在这五天里, 傅回鹤和花满楼在傅氏族地中穿梭来往。
他们和曾经的族人亲人一同用餐, 品茶,注视着他们在族地中的生活。
虽然那些被泽一保留下来的属于傅氏族人的影子并非真实, 但傅回鹤却已经很满足珍惜于这样难得的体验。
然而直到花满楼天劫来临的那天, 泽一也没有再出现过。
天雷的轰鸣声响彻在天际, 感觉到身体传来麻酥酥的感觉, 窝在傅氏族地最深处的黑色肥啾动了动翅膀尖尖。
他的眼睛微微撑起了一条缝, 金色的幽光闪烁一瞬, 很快又再度陷入沉睡。
***
傅回鹤松开拽着天雷的手, 甩了甩被天雷震麻了的胳膊,轻声嘀咕:“金丹期的雷劫……就这?”
那天雷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傅回鹤的嘀咕,气得在半空中扭曲了一瞬, 但又怕劈下去再度被人拽住, 色厉内荏地在云层中闪了半天, 最后悻悻而退。
——它再也不要来劈这两个人了呜呜呜,身为理应被惧怕敬畏的天劫,走这一趟简直面子里子丢得一点都不剩!
花满楼后退一步, 抬手戳了一下傅回鹤的后腰。
傅回鹤自然而然地抬头:“嗯?”
正正对上毛毛烧焦得秃一片焦一块,脸上黢黑神色幽怨的尔书。
原本白生生毛绒绒的大团子现在不仅看上去缩水了三圈,整只兽都显得十分狼狈,比起刚回来的两人,反倒是尔书更像是去天劫下面晃了一圈, 惊险逃生。
傅回鹤:“呃……”
被雷劫劈的好像是他和七童吧?
尔书幽幽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说他不好惹了。”
傅回鹤看了看长盛君的房间, 注意到被炸出一个尔书形状的门, 忽然懂了什么:“你进去……”
傅老板手上做了一个骚扰的姿势,用一种小家伙命挺大的眼神赞叹地看向尔书。
尔书狠狠瞪了傅回鹤一眼,两只前爪来回跺了跺,没好气道:“不然呢!你们两个突然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他的梦困住你们了,就想着靠近他一点再次入梦,没想到他人虽然没醒,手上的东西凶得要命,我差点就把小命留在那里面了!!”
花满楼怜爱地过去摸了摸可怜的毛绒绒,顺手用灵力将尔书身上的毛发捋了捋,一伸手才发现手背的地方隐隐闪动着金光,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像是麒麟鳞片一样的痕迹。
傅回鹤探头看了眼,酸溜溜道:“这应该就是泽一师叔的麒麟甲片,墨玉麒麟的防护世间少有,这片鳞甲应该能抵御一次致命伤。”
傅回鹤酸的不是花满楼得到的见面礼,而是对比自己手里轻飘飘的小荷包,顿时有一种沧桑的委屈感。
很显然,泽一对花满楼的温和是来源于对长盛君的爱屋及乌,对傅回鹤的嫌弃则是来源于对傅逸洲的嫌屋及乌。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从里面被打开,眼眶微微泛红,脸上第一次去掉面具的长盛君站在门边,正皱眉看着自己睡前还好好的,醒来就被砸了一个洞的门板。
被炸成大黑脸的尔书看见长盛君就害怕,蹭着爪爪躲到了傅回鹤和花满楼的身后,就连尾巴都缩到了爪子前面垫着,整只兽乖巧成一团。
长盛君的视线掠过尔书,落在傅回鹤身上,开口就是一句:“赔钱。”
傅回鹤:“?”
傅老板不敢置信地看着理直气壮的长盛君:“这明明是你炸的!!”
长盛君伸手比划了一下门板上洞口的形状,然后原原本本框在了尔书的身上,无声挑眉。
傅回鹤:“……”
真的,要不是因为面前的是老祖宗,背后还有人撑腰——我忍!
傅老板忍气吞声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元宝,依依不舍地在手里摩挲了一下,瞥了眼门框,而后小气吧啦地将银元宝掰开,丢了一半给长盛君。
坑来的银子没有没有嫌少的道理,长盛君坦然将银两收进袖子,心情很是愉悦。
傅回鹤哼了一声,小声嘀咕:“回头我就告诉盛崖余你藏私房钱……”
长盛君根本不带怕的,轻飘飘道:“你当我是你?”
顿了一下,长盛君走到傅回鹤身前,抬了抬下巴:“他给你的锦囊呢?”
嗯?
傅回鹤依言从袖子里将那撮黑色绒毛化成的锦囊拿出来,递到长盛君面前。
长盛君并没有接,而是垂眸看了一眼,眸中闪过怀念,而后道:“别让其他人碰到这个锦囊。当你面临选择犹豫迟疑的时候,不妨打开锦囊看一眼,里面会是泽哥的一次占卜。”
泽一给两位晚辈的见面礼并没有轻重之分,而是在看到未来无限变化的情况下,给了两人最需要的帮助。
……
因为长盛君的婚事,傅回鹤和花满楼在这个小世界还需要停留一阵子。
就在当晚,傅回鹤坐在屋顶上,披着月光纠结犹豫了好一阵,最终打开了泽一给出的锦囊。
锦囊里只有一张轻飘飘的纸条,上面用金色的字迹写着笔画银钩的三个字。
——离断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