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安谨言抓着他的手已经松开,回到熟悉的床上,她翻身向内,抱着被子彻底睡过去了。
唐钊桃花眼里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愈发温柔,转头面向小玉:“麻烦你照顾她。”
“唐爷放心。”小玉贴心地给安谨言盖好锦被。
唐钊并没有立马离开,思考了片刻,接着说:“她午食吃了一点酒酿圆子,醉了。一会唐影会送来吃食,麻烦你给她熬些醒酒汤。”
小玉听到唐钊的解释,有些疑惑,“安谨言的酒量很好的,只是吃了酒酿圆子?”
“她酒量很好?”唐钊也一脸疑惑。
“是的,没有见过她醉过。”小玉笑着说,想到安谨言傲娇的表情又继续说道,“她曾经说过她千杯不醉。”
唐钊嘴角勾起,原来她说的不完全是醉话,依旧很认真地说:“只吃了酒酿圆子,两勺就醉了。”
小玉突然眼睛瞪得圆圆的,“酒酿圆子,用的什么酒?”
“嗯?”唐钊听到小玉的疑惑,一时有些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哎呀呀,钊爷,还走不走呀,太迟了。”门外传来霍玉嘶吼的声音。
“麻烦你照顾好她,我先走了。”
小玉看到唐钊主人般的吩咐,只有点头。
在长安城,人人都知道唐钊是断袖,虽说前几天传出来一则秘闻,说是唐钊看上了一个下九流做买卖的小胖子,说的不会就是安谨言吧?
小玉停下心中的猜测,还是要等安谨言酒醒后,问清楚,平复了下心情。
唐钊郑重其事地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小玉看到唐钊离开,赶忙到小厨房熬醒酒汤。
“哎呀呀,钊爷,瞧瞧现在什么时辰了,正事要紧,莫要沉迷于儿女情长。”霍玉看到一步三回头的唐钊,打趣道。
唐钊唇角带笑,进了马车,突然鼻子嗅了嗅,“一身的味道,又去南曲鬼混了?”
“嘿嘿~”霍玉抬手捋了捋眉毛,“食色性也,人之大欲。”
唐钊没接话,心里还在惦记醉酒的安谨言。
“最近长安城里你的流言蜚语可不少,不管了?”霍玉看着一脸春意,满面柔情的唐钊,想起最近的流言,面露忧色。
唐钊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歪下,看着霍玉,懒懒地开口,“说来听听。”
“你没听说呀,韦家那边先传出来的,说你看上了一个下九流的商人,这事说的是安谨言吧?”霍玉有些不解,虽说他们都知道唐钊对安谨言动了心,现在流言在整个长安城飞快的流传,也没见唐钊出手。
“还有呢?”唐钊依旧懒懒散散地问,全然没有半分担心。
霍玉皱着眉头,继续说:“还有就是说你的马车差点被撞了,各种揣测都有,最离谱的是你挑拨肖家兄弟之间的感情,被肖家班惦记上,这是寻仇。”
“呵~”唐钊冷笑了声,漫不经心地撩开帘子瞧了瞧外面,“约在哪里见面?”
“南曲。这两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置?管还是不管?”霍玉看着唐钊的样子,着急地再次问道。
“病中,不宜多思。”说完,闭目养神。
霍玉着急地挠挠头发,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唐钊这一副天塌下来,与他无关的样子。即使知道有唐钊在,天塌不下来,但是没有得到他明明白白的解释,心里就没有底。
“真不管了呀?韦家跟唐家一直水火不容,你不怕韦家对你的小白兔下黑手?”霍玉很无奈,以往这时候他就不再追问,可今天看到了唐钊这副深陷其中的样子,真怕安谨言有个好歹。
“不怕。韦家只会让安谨言好好的赚钱,不仅不会伤害她,反而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她。”唐钊漫不经心地开口,音色冰凉,又带着十足的把握。
“啊?”霍玉没有明白唐钊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是唐钊说出来的话,他也就放心了。
“那肖家班的事呢?上次撞你的真是肖家班的人干的?肖峰?”霍玉有些心虚,以往他是最在意唐钊的,可上次他忙着赛马,后来在车上又睡着了,只听三叔说史夷亭和唐钊下车后聊了很久,具体什么情况他并不知情。
“蚍蜉而已,不必挂在心上。”唐钊声音除了带着一丝低哑,听不出任何情绪。
霍玉还是不放心,看了一眼周围,低声说:“听说肖峰进了刑部,又被老太太用了人情,放出来了。你们祖孙俩,什么情况?”
唐钊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尾因为刚才的假寐,透着一丝红晕,声音慵懒随意,“奶奶有她的打算,总归不会让我白白受惊。”
霍玉听到这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咧嘴痞笑,“有唐家老太太出马,总归不会让你吃亏。哎呀,现在你奶奶估计只盼着你养好身子,给唐家添丁进口。”
“嗯。”唐钊的声音像是从迷雾中传来,乍听与往常无异,却无端带着些苍凉。
霍玉看着这张俊美慵懒的脸,轻轻叹了一口气,过了除夕,唐钊就到了二十四岁,希望苗医能带来好消息。
霍玉推着唐钊进了南曲。
打开厅门,首先看到的是霍三星正认真地听朵兮讲南疆的蛊虫,朵兮身边坐了三个苗疆女子,皆是穿着苗服,戴着苗银。
霍三星回头,一脸如释重负,对着他们一脸担忧,问道:“来了?可是有事耽误了?”
朵兮脸色变了变,抬手在腰间压了压,恢复了正常。
只见坐在轮椅上的人,异常俊美,身着紧身胡服,即使坐着也能看出体型修长,青丝披肩,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眼尾微挑,随便一个眼神都看着是含情脉脉。
推轮椅的小公子,身材健硕,满脸阳刚之气,英眉斜飞入鬓,眼神澄澈,悬胆鼻,厚实的双唇,应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咳...咳咳...”轮椅上的唐钊被几个苗女盯着,先是胸膛起伏喘了几声,紧接着一阵咳嗽。
霍三星连忙上前,给唐钊拍着胸膛顺着气,“怎么又咳了?”
“没事,风呛着了。”唐钊压下咳嗽,病蔫蔫地回答。
“这是唐爷。”霍玉把唐钊推到桌前,然后又说道:“这是苗疆的朵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