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脚盆吗？”赵恒山忍不住扭头问了一句，站在身边的那名长老。
“我想……应该是吧？”被问话的那名长老，同样十分心思，有九分都飘到了九霄云外去，木讷回答道。
堂堂玄国四大强国之一的女帝陛下，居然在给自家宗门的圣子端脚盆……
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得到呢？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没准不是脚盆，而是聚宝盆呢？
“宗主，还有长老，和师尊！”关上房门后，柳若水转身看到赵恒山一行人，不明白，他们怎么会集体出动，到青云府来。
是来拜见主人的吗？
俨然忘记，自己玄国女帝的身份。
“若水啊……”
赵恒山话说一半，就被柳若水打断，“抱歉，宗主，有话可以等我把洗脚水倒掉后再说吗？”
“好，您请。”赵恒山笑容僵硬，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客客气气。
内心惊骇道：还真是脚盆啊！
赵恒山目光转向柳玉蝉，总得说点什么，“柳师妹，你有一个好弟子。”
“宗主说笑了，如今，我恐怕没资格再以她的师尊自居。”柳玉蝉苦笑。
“……”对此，无人反驳。
毕竟他们这些人中，论修为，没有任何人比得上柳若水。
她待在陈牧身边那么久，获得的宝物恐怕不少。
所有人加起来，只怕都不是她一个人的对手……
越想，越发止不住地认为，自己这人生，太过失败。
“宗主，各位长老，不知你们找我，所谓何事？”柳若水归来问。
赵恒山双手抱拳，带头跪拜道：“青玄宗宗主赵恒山，拜见女帝！”
“青玄宗柳玉蝉，拜见女帝！”
“青玄宗赵韦恩，拜见女帝陛下！”
……
看着眼前齐齐跪拜的宗主，以及一众长老，柳若水手足无措道：“诶！宗主，各位长老，还有师尊，你们这是做什么？”
柳若水想要搀扶起赵恒山。
赵恒山却坚决不起。
柳若水没办法，无奈一挥手，“平身！平身！”
“多谢陛下！”闻言，赵恒山等人，方才敢起身。
见状，柳若水才弄明白，这些人是专程来向自己请安的。
知道说什么也没法劝动他们，不如顺其自然。
参见完后，赵恒山等人并未久留。
陈牧既然已经睡下，他们更不好打扰。
留下柳若水，柳玉蝉师徒二人，坐在凉亭下，气氛无比尴尬。
“师尊……”
柳若水一开口，柳玉蝉立马道：“陛下言重了！”
“师尊，您别这样，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管现在，以后如何，您永远是我的师尊。”柳若水并非忘本之人。
没有柳玉蝉的庇佑，宠溺，她也走不到这一步。
“若水……”柳玉蝉满眼感动。
旋即长叹一声，释然，感慨，“没想到，几天前还是在为师面前，总为突破烦恼的你，如今，已是修为暴涨，独揽大权。”
“这都得感谢主人赐予我修为，与权力，没有他，我什么也不是。”柳若水大方承认。
之后，二人聊了很多。
柳玉蝉从柳若水口中得知了不少自己不曾见过的，关于陈牧的事情。
例如圣龙宗，乃至血魔宗臣服一事。
“什么！”顿时大惊失色，“你说血魔宗，甚至连圣龙宗，都臣服于他了？”
“是啊，不臣服，就得死！”柳若水点点头，神色认真。
“……”对此，柳玉蝉不再怀疑。
横扫十大强宗之一的圣龙宗，随手复生曾震动天下的血魔老祖，再一句话，叫他自爆心脏，恢复宗门血气……
这些事，听起来着实离谱，却又的确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忍不住吐露，“没想到我堂堂净月峰峰主，也有羡慕你丫鬟身份的时候。”
闻声，柳若水激动表示，“若师尊您有此意，我可以请求主人，让您也成为他的婢女，我们一起伺候他。”
“啊这……”柳玉蝉万没料到，自己竟然犹豫了。
挤出一抹笑容，“我看还是算了吧，他肯定喜欢像你这样的年轻女子，为师已经人老珠黄了。”
“师尊，您未免也太谦虚了些，您可是我们弟子之间，公认的青玄宗第一美人师尊呢！”
论美貌，柳若水发自内心觉得，柳玉蝉宛如天仙！
尤其那气质，绝了！
“我看还是算了吧，时候不早，你早些休息，为师也得回去休息了。”柳玉蝉轻摇头，站起身。
“好吧。”见她态度坚决，柳若水不再强求。
二人一起离开青云府。
阵法再刻画，柳若水被传送回京城，皇宫。
这传送阵法，乃是她从王族宝库里找到的，正好可以用来每日返回青云府，伺候陈牧的日常起居。
丫鬟身份才是本职，女帝？兼职罢了。
顺便，还能从京城给陈牧带更多的，好吃的糕点回去。
“……”看着蓝光熄灭，阵法消失，柳玉蝉一脸心事重重。
以仅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薄唇轻启，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应该答应？”
一股强烈的悔意，逐渐席卷心头。
总觉得做错了选择。
可人已经走了，再后悔，也晚了。
“伺候他吗……怎么个伺候法？”
“难道若水已经……”脑海中，忍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浮现出一幕幕香艳画面。
柳玉婵这白皙的玉颊，悄然浮出一抹淡淡的粉红。
见有弟子从远处走来，赶紧御剑离开。
心跳加速得厉害！
羞耻，悔恨，苦恼……各种情绪，交织心头。
决定快些回去，修炼！
忘掉这些。
……
皇宫。
“可惜，真可惜，本来还挺期待，能与师尊一起伺候主人的。”
“嘶！怎么有种共侍一夫的感觉？”
“什么共侍一夫啊！柳若水，你还真是不知廉耻！”柳若水双手捧着脸颊，扭扭捏捏。
咚咚咚。
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响起。
这面色，又立马冰冷下来，“进。”
“陛下。”
“何事？”
“朱炎国那边传来消息，想来见您，商讨下关于边关之事。”
“朱炎国……”柳若水没记错的话，朱炎国与玄国一直处于敌对关系，两边疆土常年战事不断。
朱炎国的整体国力又比玄国强，此举在柳若水看来，绝对不安好心。
却还是同意了这件事。
不能怂！
更不能丢陈牧的脸！
……
朱炎国一方。
“父亲，您何必亲自前往呢？孩儿去就行，那玄国女帝，完全不值得您这么做，她没那个资格！”皇子朱啸天开口道。
“此话怎讲？”朱长战好奇问。
“孩儿收到消息，那女人在登上帝位之前，不过只是玄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圣子身边的低贱丫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