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戴上防毒面具,从背包里翻出了多功能飞虎爪,卡在了坑沿前。
我心有不忍,万一深坑里十分凶险,表弟不是妖变的,岂不是冤了他,毕竟我身边的朋友只有他一个。
我严肃地问道:“小霸王,下面真是主墓吗?”
“我小霸王什么时候说过假话,瞧好吧各位!”表弟一甩绳子,踩着坑壁,秃噜滑了下去。
他真的下去了!
我忙趴在台沿前张望,浓烈的臭味又把我逼退了。
过了十多分钟,沼气坑里传来了表弟的回声:“我到底了,你们顺着绳子爬下来!”
我不清楚坑里究竟有多深,既然表弟下去了,我也不能耽搁。
寒天天突然拽住了我:“大叔你真信他是你表弟?万一他把我们引下去,原形毕露呢!”
我说道:“他要是妖,在上面不就把我们都杀了。”
“有的妖物战斗能力不强,但智慧卓越,我怕它惧怕霍白夜不敢动手,于是想引我们自寻死路!”
我看了眼杵在一旁的霍白夜,他还是一言不发,看热闹一般。
霍长山问我们道:“前面无路可走了吗。“
寒天天回道:“在尸蝽墓室里还有个墓门,我们没进去。”
霍长山嚷道:“那你们就和这胖子回来了,我们去那个门瞧瞧,有白夜在,不用怕有妖怪!”
寒天天对霍长山态度十分不满,但也不想和他见识,她拍了一下我肩膀:“如果这胖子真的是妖祟变的,你现在中毒很深,怕是打不过他,跟我们一起走吧。”
我看了一眼沼气坑,如果表弟是妖变化的,那真表弟去了哪里?
沼气坑深不见底,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冒险。
我点了点头,对着坑下喊道:“小霸王,你先等会啊,我们去去就回。”
我们转身走了十几米,表弟的声音才回荡出来:“千万别去进那扇墓门啊!”
但谁都没理他的阻拦,我们很快来到了尸蝽墓室,墓门后面是一条通往向下的阶梯。
霍长山道:“我看这胖子真是要变的,这明明还有路!”
寒天天也说:“或许我手机里显示的‘震级妖祟’就是他,有的震级妖祟,战斗力一般,欺诈手法十分高超。”
手电在这里又不管用了,寒天天的手机也关机了。
霍长山嚷道:“手电怎么又灭了,难道这楼道里也有粪坑!”
我们没闻到沼气,点燃了火把,火把倒是亮了,不知道是因为潮湿,还是什么原因,火苗很小,只能看见直径一米的空间。
楼梯之内十分狭窄,坡度又陡又长,弥漫一股腥臭的气味,阶梯很像通往屠宰场。
走着走着,我感觉到头上吹出一股凉风,举起火把又什么都看不清。
从一开始进入这座古墓,没一间墓室是安全的,这个走廊也绝对有问题。我们走的十分小心,出现妖祟我倒是不怕,就怕墓廊那样,出现一些诡异的现象。
不知走了多久,还没走到阶梯的尽头,我心里一沉,不会又遇见了无限循环吧!
我和寒天天毒素加剧,不停地咳嗽,霍长山也累得直喘气:“这个阶梯不会没尽头吧。”
四个人中只有霍白夜一直平淡无常,但他一直跟在后面,也不说话,而且总看向我,不知道再想什么。
霍长山扶着墙道:“我看胖子说的是真话,我们回头吧。”
寒天天脸面有些挂不住,但也默认了。
霍长山开始埋怨寒天天:“你这捉妖的太不靠谱了。”
寒天天也没力气和他计较,我们刚要往回走,树童突然叫道:“卡哇卡哇!”
树童说话只有寒天天能听的懂,她点了点头:“那你去看看吧。”
树童让我们先休息一会,它去前面再看看。这东西头一次有这孝心。
我们靠在了墓壁上,我说道:“墙上不会也挂着个妖镜吧。”
寒天天摇头:“这里没有冰,也没有出现另一个我们,八成不是什么循环,就是这个阶梯修到了地狱里,我们走下去只有死路一条,难怪你表弟不让我们进来。”
霍长山也说:“再等十分钟,那树苗肥妖再不回来,我们就往回走吧。”
十分钟到了,就在我们以为树胖子一去不返时,它蹦蹦跳跳跑了回来,嘴里发出卡哇卡哇的叫声。
寒天天一下站了起来:“前面有出口!”
我们顿时打起了精神,果然,没走五分钟,就看到了脚下出现一道光芒。
我以为是古墓的出口,可是不对,光是绿色,十分耀眼。
这条阶梯是在墓里的,而且没有隐藏,大摇大摆的放进墓里的,不可能是出口,难不成又是什么机关陷阱?
寒天天忽然道:“绿光里是主墓室,我这才想起来,白玉国十分喜欢绿水晶,也许这是一座绿水晶主室。”
她这么一说,我这也想起来,壁画里有画了一些发光的石头,壁画是用狼爪子划出来的,没有颜色区分,当时也没太在意。
树童又发出了“卡哇卡哇”的声音,寒天天道:“没错,树童说很安全。”
寒天天率先走进了绿光里,我也跟了过去。
走出阶梯,寒天天大叫道:“哇去,这太壮观了!”
我瞪大了眼睛,这里不是墓室,而是一个宽广的峡谷!
岩石陡峭尖锐,层峦叠嶂,一眼望不到头,石体生长着一颗颗凸起的绿水晶,散发着翠绿光芒,密密麻麻,如耀眼群星,天空混沌幽绿,就好似这里是一个岩石之都。
霍长山两眼放光:“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藏着这么多绿水晶,这下我发了!”
我们一直在潮湿腐臭的墓室里穿梭,此刻看到个如此大的空间,顿觉心旷神怡,周围的空气和墓里完全不一样!说不上清新,但舒适。
寒天天自豪道:“本女侠还是很机警的吧,没跟着那个妖跳进沼气坑里,那死的得多冤啊。”
她说着话,忽然“咦”了一声:“大叔,你什么时候披了件毛坎肩啊?”
我怔了一下,刚想问她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拔出睚眦,当人影离近了,我十分愕然——是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