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医护人员经过六个多小时的急救,终于松了口气。
晏殊被转至到了贵宾单人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吊瓶嘀嗒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周围都是家人朋友的悲恸之声。
医生们看着穿着病号服,脸色异常脆弱的晏殊心生疼惜,为首的主任温和的开口说道:“我们都先出去吧,病人需要静养。”
晏父点了点头领着众人出去,寒莫青则陪在晏殊身旁。
晏父神情悲伤的看着寒莫青:“辛苦莫少爷了,我去隔壁陪陪晏殊妈妈,她也受了不少的刺激。”
病房里安静至极,只有点滴的声音滴答滴答。
寒莫青坐在晏殊病床旁边,紧紧攥着晏殊的纤细玉手,整个人身体都是抖动的,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他抖着唇,声音低沉沙哑:“既然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我不希望你有事,所以请你好好活着好不好,老子这辈子都没怎么求过人,女人你是头一个,你不可以不给个面子。”
寒莫青像个小孩子被人夺走了糖果般哭腔式的撒着娇。
晏殊的眼角溢出了两道眼泪,食指微动。
寒莫青看着机器上的情绪变动值,开心的像个孩子般。
他弯起指尖为晏殊拭去眼泪,轻吻了一下晏殊的额头,这个吻快又轻,小心翼翼的,随即像个小孩子一样乖巧垂着头的坐在病床旁边。
“嘶,头好疼。”
寒莫青紧张的抬起头,俯着身子靠近晏殊唇边。
晏殊密而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微睁着眼,意识似乎还没有清醒,虚弱的开口:“水,水~”
寒莫青着急麻慌的倒了杯水,试了试水温,快速走到床边,搀扶着晏殊坐起。
他的眼眸中缱绻着深情,说话间尽是宠溺:“来,水来了。”
晏殊咕嘟咕嘟的喝水:“还~要”。
“好,你躺着,我这就去。”
“好了,这次给你倒了杯大杯水,慢慢喝。”
“咳咳咳咳。”
“都说了让你慢点喝,唉,真拿你没办法。”
“寒莫青?你怎么在这里?”
晏殊疑惑的看着寒莫青。
寒莫青心中不安的看着晏殊:她还是她吗?
晏殊面色温怒:“走开,我不喜欢靠的太近,男女授受不亲。”
寒莫青心中狂喜:是她,是她就好。
晏殊靠在靠背上,寒莫青体贴的帮她把喝完的水杯放置床头柜上。
转身压去。
晏殊被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脸颊微红,两人咫尺之间呼吸急促。
“寒莫青,你找打是不是?”
寒莫青眼神狭魅,深情地看着晏殊充气的两颊。
:“你现在躺在病床上,全身包着纱布,怎么打我?嗯?”
“唔。”
花开了,开的通红,开的艳丽,开的含羞怒放,撩人心脾,令人回味无穷,心神荡漾。
浪花拍打着岩石,干涸的枯地不断探出新生的嫩芽,狂风扇动着树叶沙沙作响。
寒莫青恋恋不舍的抬起头,眼神坚定,眼里填满了晏殊,他拉着晏殊的手放在他滚烫的心房。
“晏殊,可不可以试着接纳我,我把这里给你。”
晏殊脸涨的通红,鼻翼间渗出了细汗,一双桃花眼闪烁迷离,紧咬着双唇,想要逃离却退无可退。
“我~我想见下妈~妈?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爸爸在陪着她?”
晏殊惊愕的看着寒莫青:我们确定在一个频道上?
“我觉得你可能没睡醒,建议你回去补个觉。”
晏殊说着边要抽离被寒莫青紧拽的右手,却发现越拽越紧。
寒莫青眉眼弯弯,深情凝望着晏殊:“没事,慢慢来,我有大把的时间向你证明我的心。”
晏殊低头躲闪,不敢抬头。
寒莫青没再继续,贴心的为晏殊掖好被子,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我去帮你叫下你的父亲,我先回去了。”
病房内安静如鸡,晏殊目光涣散,疯狂的抓耳挠腮,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绪。
不一会晏父搀着晏母急迫的飞奔而来。
晏父晏母奔向床边,询问晏殊身体情况。
晏殊长叹了口气:“我没事,就是身体有点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转而目光哀伤的看着晏父:“爸爸,我想听一听你跟妈妈怎么分开的?”
晏父低着头,脊梁一寒,藏在床下的手战栗的发抖,他抬起头虽然满面温和,仔细看却能看出泛着成团的雾气,他眼光闪烁,言辞柔和:
“晏殊,我跟你妈妈属于和平分手,你妈妈跟你纪妈妈是我一生的骄傲,现在我又有了你这么个出息闺女,心里面啊,五味杂陈,晏殊我希望你能放下对你纪妈妈的偏见,她真的是把你当亲闺女看待,你可知你小时候出车祸那次~”
纪婉莹连忙打断:“别说了,都过去了。”
晏父紧握着纪妈妈的双手,目光深情:“那次你出车祸,我在事业上忙的抽不开身,当知道你出车祸的时候,我感觉天都要塌了,当时医院血库血量急缺,是你纪妈妈为你抽血抽到差点死掉,你才活过来,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你们俩躺在那里,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晏父双手抱头盯着病床,晏殊可以感觉到他那悲恸颤抖的声线。
晏殊看着纪妈妈,一脸泪水,她抽噎着,喉咙上下翻滚。
晏父:“你纪妈妈为这个加付出了太多,她身上还有些许伤痕都是你发脾气迁怒的,你任性,发誓不花我的钱,我骗你那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你才收,觉得你肯定不够花,会来找我,却没想到你那么能忍…总之爸爸希望我们一家人以后能好好相处,和和美美,晏殊,你能答应爸爸吗?”
晏殊表情惊愕,她点了点头,转而望向窗外,试图掩盖悲伤。
晏母与晏父十指相扣,含情脉脉,晏殊却心底泛酸。
“爸,妈,我想静一静,你们休息会去吧,有事我会按铃。”
“好,我陪你纪妈妈去休息下,父亲会在隔壁时刻呆着,有需要一定要记得叫我们,不要任性,爸爸经受不了打击了,就当是为了爸爸,别有什么想不开的。”
晏殊捂着胸口:“嗯,我答应你。”
病房门咔嚓关上,晏殊缓缓转过头,泪水虽咸又苦涩,晏殊却感觉心尖上甜得过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晏父忙于工作,但每天会抽出时间过来看望一眼晏殊,晏母则是家里医院两头跑,每天给晏殊送一日三餐,生怕晏殊吃不习惯,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在晏殊交代下晏父没有让除了家人之外的人前来打扰,倒是不知是哪些人托护士帮忙往屋里摆满了鲜花。
晏殊扶额呆看着乌泱泱的鲜花,一阵头疼,因为原主喜不喜欢鲜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晏殊对鲜花过敏,得亏身上纱布缠的紧,没有起痘。
“喂,你好,花店吗?我低价出售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