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回到后院,嘴里哼着轻快的乐曲,顺手从案板上拿起一块麻布,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朝着猪棚走了过去。
猪棚和厨房是连在一起的,地上是散落的内脏碎屑和血水,备菜台上是一具被肢解得稀碎的尸体,剁开的脊椎的一部分在砧板上,上面已经被分割掉了一块肉。
店主拿起胸腔里被仔细分割好,并用血水浸泡的心脏,捏起一条塞进嘴里囫囵咀嚼起来,慢悠悠的走进猪棚,一脚踩进淤泥里的时候停滞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朝着被捆绑起来的中年女人走了过去,蹲在她旁边,心满意足的观赏着这个一丝不挂的猎物。
他撬开她的下巴,解开绑嘴的绳子,转而塞了块石头进去,似乎是能够让她发出的声音更小一些。
猎物的腹部被划开一道口子,上面挂着一节还在冒着热气的肠子。
她惊恐的看着面前蹲下来的男人,嘴里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自家男人被肢解的时候,她就已经哭死了过去,黄褐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男人忍受着猪棚的臭味,观赏着猎物绝望的神色,将匕首插在旁边的地上,左手上前抚弄着猎物的躯体,然后顺着腹部的切口伸了进去,顺利的穿过内脏握住了那颗拼命跳动的心脏。
强烈的痛苦快要让女人昏厥过去的时候,男人的另外一只手拔起匕首,顺着胴体的缝隙将匕首捅了进去,用力搅动了起来。在猎物因为二次疼痛恢复短暂的意识,接而瞳孔又开始麻木涣散的时候,左手用力掐碎了心脏,右手放下匕首,顺着腹部的缝隙,双手全都投入到逐渐冷却下来的尸体。
男人一边享受着内脏被抓碎的快感,一边从死亡、恐惧、绝望里吸取强烈的能量。
一把餐刀带着破风的声音阻断了他的享受,笔直的插进了他的左肩。
男人吃痛的快速缩回双手,刚感受到的快感随着左肩的剧痛而消失,赤红着双眼快速的站了起来,转身的同时也后退了几步,双手上的血水像藤蔓一样顺着皮肤向上攀爬,汇聚到伤口,使其愈合。
希维尔靠站在木栏上,手里还端着那份“猪排”,面无表情的环视着后院的所有一切,说道:“其实,如果你愿意给我上一份正常点的食物,并且没有在给我的酒水里下咒,然后老老实实给我准备好洗澡的热水,让我舒舒服服在这里度过一夜,第二天我就会若无其事的离开这里。”
“可是朋友,你的思想开岔了,在对我下咒之后,还要恶心我,让我吃下一份人肉么?”希维尔倒掉盘子里的东西,快速的将盘子当做飞刀投掷了出去。
男人轻巧的斜身躲了过去:“我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或许难度增加了,但也变得更加刺激了啊。怎么?你现在才决定来救这个猪奴,不觉得晚了些么?”
男人拔出肩膀上的餐刀扔在地上,解开黑皮围兜脱掉上衣,双手握拳,一层薄薄的黑色烟雾从他的面容上飘散,“壮实的店主”随着烟雾的飘散,变成了一个上半身刻满了刺青的枯瘦男人。
他的双眼凹陷,眼周一片漆黑,颧骨上没多少肉,嘴唇乌黑,指甲里也满是黑色的污垢,白皙的皮肤下都是黑色血管的纹路。
非常典型的,懒得藏住自己身份的黑巫师。
“我没有来晚,这里太偏僻了,普通的仪式可没办法处理那些什么东西来着恶?啊!对!那些学者称之为细菌和病毒的东西。她身上的伤口再加上精神折磨,压根就撑不到我找个术士来救她。”希维尔打量着面前的黑巫师,对方上半身除了刀疤和鞭痕之外,还有七个不同城邦的刺青。
虽然会有些棘手,但能被七大城邦联合通缉的家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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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维尔仿佛看到了新的武器在向自己招手一般,接着说道:“而且,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么大笔的生意。被七大城邦共同通缉,少说你也能值一千金吧。但我比较好奇的是,你这样的恶魔会愿意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在城里撒欢才是你们的狂欢才对吧,混迹在城邦里的阴暗地里,向所有人彰显你的艺术。”
“呵,你倒是对其他黑巫师挺了解的。如果不是被一个疯女人追捕,我们在熙瑟城邦和纳坎山脉的据点也被端掉了,我也不会冒险往幽山靠。虽然我被重创了,但那一千枚金币,你可就不见得有机会花出去了。”黑巫师说完,化作一团看不见的黑色烟雾消失在原地。
希维尔不急不慢的闪身,抄起叉子定在木栏上,黑巫师的一只利爪就显形出来,叉子贯穿了他的手掌,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希维尔的盘子就已经招呼在他脸上了,并眼疾手快的抓住一块餐盘的碎片,从下巴贯穿,刺断了他的舌头。
让他永远没机会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