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拾起帕子,抿了抿嘴角,直视弘历的眼睛道:“臣妾还以为皇上会不喜欢呢?毕竟,食不言寝不语,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弘历评价道:“你一直遵循祖宗规矩,在府里你是大方得体的嫡福晋。在宫里,你是端庄贤淑的皇后,可却始终不是一个好妻子。”
琅嬅淡淡道:“臣妾知道,那日在降雪轩,皇上并不想将那一柄如意交到臣妾的手里。因为在您心里,只有与您年少相知的青樱,才该是您嫡福晋的人选,只是当日碍于熹贵妃的面子。
您不得已才将如意递给了臣妾。虽然皇上选了臣妾,全了富察氏的颜面。但皇上心里中意的却不是臣妾,而臣妾也从未得您真心相待过。
自从嫁给皇上,为宝亲王嫡福晋的那一日起,臣妾就知道,您的心里永远不可能有臣妾。臣妾曾说过,愿以富察氏的百年光荣,相随夫君左右,为夫君生儿育女,为贤良妻室。
您已经给了臣妾嫡福晋的位置,那您的真心和宠爱,就只能留给娴妃了。臣妾很知足,所以才能坚守自己的本心。就如,臣妾不会因为,静妃先生下您的长子,而敌视静妃。也不会因为娴妃得您恩宠,而忌惮于她。臣妾虽羡慕却不会嫉妒,因为臣妾是嫡福晋,是您的皇后。”
看着琅嬅真诚不作假,饱含深情的目光。弘历心中愧疚不已,随后深深的叹息一声,有些沉闷的说道:“朕相信你,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朕都看在眼里。那你如今为何又不分青红皂白的,平日无故地将如懿禁足呢?”
琅嬅反问道:“皇上,想来并不知道,宫中近来的一些流言蜚语吧?”
弘历疑惑道:“什么流言?”
琅嬅嘲讽道:“娴妃得皇上的宠爱,她的宫女阿箬,却仗着娴妃的势,在宫中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的。阿箬是娴妃的陪嫁,那张嘴跟生刀子似的,说出来的话刺的人心疼。便是嫔妃们遇到了,碍于娴妃的位份和恩宠,也只能忍气吞声。
仪常在是自潜邸就伺候您的旧人,阿箬遇到她不行礼不问安,还出言不逊嘲讽仪常在。难不成,娴妃的婢子,还能比皇上的嫔妃更尊贵吗?”
弘历闻言,生气道:“放肆。这阿箬着实轻狂的没了分寸。娴妃就是如此管束下人的吗?”
琅嬅说道:“皇上,您别怪娴妃,那阿箬与她情分深厚,难免护着几分。只是委屈了仪常在,臣妾今日已经晋她为贵人了,算是对她的弥补。”
弘历欣慰道:“琅嬅,幸好有你。
朕宠着娴妃却没想到把她身边人的心都养肥了,那阿箬留不得了。”
琅嬅提醒道:“阿箬的去留,还得娴妃做主,总不好让娴妃太过难堪。
待娴妃禁足期过,皇上再多去看看娴妃吧,如此也算是给了众姐妹们一个交代。”
弘历感动道:“琅嬅,你从来都是这样顾全大局,什么时候才能自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