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弘历,正在养心殿听内务府总管太监秦立的汇报道:“回皇上的话,待丧仪一毕,太后将迁居慈宁宫,太妃们迁居寿康宫。东西六宫,会立刻拾掇出来,供嫔妃们居住。”
秦立还不待弘历有何吩咐,就见王钦从外面急匆匆而来,在弘历耳边禀报道:“回禀皇上,景仁宫过身了。”
弘历惊讶道:“什么?”
王钦说道:“这是青主儿所言,报的是暴毙。”
弘历问道:“真是暴毙?”
王钦回道:“青主儿是亲眼瞧着景仁宫过身的。”
听闻景仁宫暴毙的这个消息,弘历不由得若有所思。而一旁的秦立,只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偏偏听见一些不该听见的。
一旁的王钦,思忖片刻后,目光瞥了一眼秦立,又转头朝着弘历道:“是服毒。”
弘历问道:“毒从何来?”
王钦说道:“之前太后去过景仁宫。”
弘历吩咐道:“让人去照顾景仁宫的身后事,今儿个夜深了,明天一早,请青主儿过来一趟。”
王钦应道:“嗻。”
王钦能感觉到,弘历此刻已然有些不悦了,但他还是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只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力。
长春宫,晞月正陪着琅嬅说话解闷。
素练一得到景仁宫过世的消息,就进来禀报琅嬅道:“皇后娘娘,月福晋,景仁宫过身了。”
晞月一脸茫然道:“她怎么死的?”
素练说道:“王钦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太明白。只说皇上也很惊诧于,景仁宫骤然离世。”
琅嬅告诫道:“王钦不敢说,才见景仁宫死的蹊跷。”
晞月说道:“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死了便好了。景仁宫活着就是个祸害。”
琅嬅叮嘱晞月道:“晞月妹妹,为人直爽,只是日后进宫可不似在潜邸时,一定要谨言慎行。
景仁宫不管如何,都不是咱们该操心的。如今只待丧仪过后,定下位分,分配宫室,咱们就要搬到后宫来了。”
晞月说道:“姐姐说的极是,是妾身无状,言语失敬,日后一定谨言慎行。”
琅嬅提醒道:“妹妹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明人,如今宫中这潭水深得很,咱们可不要沾。”
晞月说道:“是,妾身都听姐姐的。天色也不早了,璟姝只怕是要找妾身了,姐姐这些日子也乏了,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琅嬅吩咐道:“素练,送月福晋。”
素练应道:“是。”
素练将晞月送走后,回到琅嬅身边伺候道:“娘娘,您在担心什么。”
琅嬅提醒道:“这景仁宫本是皇后,该颐养天年,若不是言行得咎,失欢于先帝,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看来皇后之位,不易坐呀!”
素练反驳道:“您与景仁宫怎么能一样,您出身大族,膝下又有皇子公主。”
琅嬅说道:“景仁宫何尝不是出身大族,又有皇子。只是皇子早夭,宠妃当权,才致太后移位易主潦倒丧命。身后连史书都不得记载,仿若是一粒,不曾存在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