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琪被沈兰弄得哭笑不得:“你就这么当着我的面儿说要来打探情况真的好吗?”
沈兰毫不在乎的说道:“姐姐,你也太小看妹妹我了!你们威安堡的秘密说出来就太大了,就算是有人知道威安堡靠什么发家的,他们也模仿不了,尤其地位越高、实力越强的人就越是模仿不了。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闻月琪目光深邃地看了沈兰一眼:“妹妹这两年果然是有所长进啊!”
沈兰和闻月琪相视一笑,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闻月琪是路旭的妻子,路旭心里怎么想自然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路旭不怕沈兰来看,闻月琪自然也不会怕。
于是,等路旭回到威安堡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兰和闻月琪相处融洽的样子。
路旭倒是一点都不担心闻月琪有可能误会自己和沈兰有什么?但是沈兰耽误自己和老婆贴贴就是她的不是了。
所以,在见到沈兰之后,路旭非常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沈兰砸吧砸吧嘴说道:“瞧瞧,瞧瞧你这副嘴脸!当初在秦州府的时候,一口一个沈兄地叫着,现在回到自己的地盘儿了,就嫌我麻烦了。”
说着,沈兰还非常夸张地做了一个“唾弃”的动作:“过河拆桥!小人!”
路旭白了沈兰一眼:“少来这套,说吧?来了几天了?”
这时,闻月琪笑着上来轻拍了一下路旭的肩膀说道:“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嘛?幸亏兰妹妹来的时候你不在,否则我这个当姐姐的岂不是要被妹妹埋怨死?”
路旭有些惊奇的看着闻月琪:“这么说,你们之前就认识?”
沈兰一把将闻月琪从路旭的手中拉过来骄傲的说道:“那是!月琪姐姐跟我可是早在京城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那可是情同姐妹!”
沈兰的话让路旭感觉有些奇怪。
按照路旭对闻月琪的了解,闻月琪出身于一位朝中重臣的家里。那时候的陈家门户在京城之中也是一等一的高门显贵。
那时的闻月琪还叫陈月琪,作为家中嫡女也是独女,而且还是才名满天下的才女,能跟她有交集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她那时接触的自然同样也是身处权力核心圈子之人的女眷。
可是以路旭对沈兰的了解,她虽然出身不差,但恐怕也没有高贵到哪里去?毕竟沈兰和沈斌鸿一样,都是干脏活儿的,这样的人哪怕出身再怎么高贵,恐怕也是家族之中极不得宠的那一个。
毫不夸张地说,沈兰那时候恐怕是够不上闻月琪的。他很好奇沈兰和闻月琪到底有过一段怎样的过往?
但是显然,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在闻月琪的坚持下,路旭还是礼数周全地尽到了主人家该做的一切。
直到晚上,沈兰回自己临时居住的房间休息的时候,路旭才有机会问闻月琪:“你跟那个沈兰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沈兰笑着说道:“当初我还是陈月琪的时候,我参加过一场诗会。那时的沈兰扮作一个士子的样子对我出言不逊,结果被我揭破了是女儿身,并且好好地管教了她一下。”
“也不知是因为我真心的教导让她感觉到了温暖?又或者是我当时把她收拾服贴了?总之,诗会结束的时候她就非拉着我叫我姐姐,我也就顺势跟她姐妹相称了。”
路旭好奇地问道:“那你知道那个沈兰是什么来路吗?”
闻月琪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次她参加诗会的时候用的也是假名字,当时我和她交情尚浅,她不想说我也就没有追问。”
“而且我那时候只是觉得她可能是某个大户人家不得宠的孩子,可能对自己的出身也比较敏感。一来为了照顾她的感受,二来当时我也不觉得她的身份对我有什么影响,所以我也就没调查过她。”
路旭连忙追问:“那后来呢?后来她也没跟你说过?”
闻月琪说道:“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只是在我家遭逢大难之前,连我爹都没有收到风声,她却得到了有人要对付我爹的消息,甚至连对手用来攻击我们的点她都知道,她还提前派人提醒了我们。”
“只是那时对手的布局已经接近完成,而且我爹也不太愿意相信这种来路不明的消息。所以我爹错过了那最后的机会,否则的话,我们家也未必会没落到那个地步,甚至逆风翻盘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下路旭更加惊讶了,他知道沈兰手下的有情报网,而且那个情报网看起来好像还是很厉害的样子。但是路旭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居然厉害到了这个地步!
闻月琪的亲生父亲可是真正身处权力核心的人。他都搞不到的消息沈兰能搞到,这不由得让路旭对沈兰的身世更加的好奇了。
不过,也就仅止于此了!路旭也不是非要搞清楚沈兰的出身不可。
毕竟北庭人马上就要来了,现在正是朝廷需要路旭这种人为朝廷拼杀的时候。再加上路旭和清流们重新取得了联系,现在可没人能动得了路旭。
沈兰在路旭这里呆了几天,她正好赶上了闻元忠给路旭回信,允许路旭结寨自保。
其实在收到命令之前,路旭就已经开始组织起了搬迁的工作。
在北庭人来之前,六百户匠户和五十户军户是一定要钉死在威安堡的。
只不过,“户”是留下了,但是一户之中有多少人留下?那还是由路旭说了算的。
在这之前对威安堡来说至关重要的工坊,路旭必须得想办法搬迁走。
路旭的工坊之中所用的并不是什么特别先进的现代机械。类似水驱锤这种东西除了其中的一部分部件之外,大部分的东西都只能到寨子里重新再建。
路旭围困寨子两个多月,寨子也只是缺衣少食但却没有出现缺水的症状,那是因为寨子里虽然没有护城河,但是却有一道溪流,那个溪流之中的水也可以做水驱锤的动力所用。
但是一些人力机床之类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完全重建了,该拿走的也都可以拿走。看着路旭的做法,沈兰似乎是领会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