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到,你竟然投敌出卖我们!
元符宗余孽?
你就是那最大的余孽!
哈哈哈……你身为元符宗的少主,竟然投敌……哈哈哈……。”
袁千钧疯狂大笑,笑地肆意,笑地癫狂,笑声中,目中的老泪正不断的流淌,流到嘴边,与嘴角的鲜血汇合纠缠,化作血泪,滴落下去。
师妃卿抓紧仓火的手,另一只手捂着樱唇,灵眸中泪水簌簌地往下掉,目中俱是同情与不忍。
但是这种情形下,两人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劝慰袁千钧。
“你,你为何不早说,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真相!为什么……”
乾腾渊整个人如失了魂似地,喃喃喃低语,嘴里反复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
师妃卿见他事到如今,竟然没有半点羞愧,竟然还要把责任袁千钧身上。
不由指着乾腾渊愤怒骂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怪罪别人,袁叔分明是在保护你,你知不知道!
如果你知道了自己灵根被废,以后再无寸进的可能,你认为像你这种人,会不会自暴自弃?会不会从此颓废下去?!
而且就算让你知道了自己是元符宗的废灵根少主,万一泄露出去,就凭你如今这样的实力,你又如何在玄阳门的追杀中自保?!”
“我,我……”乾腾渊被师妃卿怼得无言以对。
袁千钧对师妃卿摆摆手:“算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然后又对乾腾渊道:“你走吧,从今以后,你是隐姓埋名也好,是继续投敌也罢,再与我无半点关系,若是将来……咳咳……。”
袁千钧说到这里,又咳出几口血。
“若是将来,你有了后人,还想让自己的后人肩负起元符宗的担子。
就让他来找大牛,要回元符宗的传承,如此,我也算对你父亲有所交代了。
言尽于此,你走吧,只望你好自为知!”
说完,手一扫,便将乾腾渊扫飞了出去。
直到最后,袁千钧还是忘不了前宗主的恩情,还是没有忘记元符宗应该姓乾……。
乾腾渊落地后,表情复杂的望向袁千钧,欲言又止,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伴随袁千钧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很了解袁千钧的个性。
他最后看了袁千钧和仓火他们一眼,然后一咬牙,便找了个方向,独自狂奔而去。
“袁叔,我们也走吧?”仓火来袁千钧面前,正想要背起他找地方给他疗伤。
袁千钧此时伤势实在太重了,如果是一般人伤成他这样,早就陨落了,哪里还能撑到现在?
仓火早就想带他找地方疗伤了。
但是袁千钧却摆摆手道:“没用了,我已时日无多,大牛你认真听着,那司炎之所以想要跟我速战速决,是因为此地乃是玄天剑派的地盘。”
他又咳了数下,等一口气顺了以后,又勉力强撑着道:“我们方才一战,怕是已经引起玄天剑派在此处镇守的注意,所以,你们要赶紧离开此地,不得拾取司炎之物,会泄露下气息,把尸体烧了。”
说着,他又取出一枚通体黝黑的戒指,递给了仓火。
“这储物戒指,里面乃是我元符宗将来重建山门的根本,咳咳……可惜我此次出去没能给你找来开灵之物。
但你记住,一定要开灵,只有开灵以后,你才能打开戒指,里面的物品与典籍你尽可取用和学习。
将来,咳咳……将来如有可能,希望你能重建元符宗,如若腾渊的后人来找你,咳咳……,你便将元符秘箓传给他。”
说完,他又看向师妃卿:“小晴,你修炼天赋极高,是因为你身具极品灵根,但我元符宗侧重于符文与炼器之道,修行的功法只能算中等。
若是以后,你有机缘学习其它更加强大的修仙功法,可以改修,不要埋没了你的天赋。”
说到这里,袁千钧的脸色已经越发难看,气息混乱,难以为继。
“记住,如果你被玄阳门的人抓到,就算毁去戒指,也不能给他们得到……咳咳……元符……咳咳……秘箓……记住……咳咳……。”
到了最后,袁千钧已经无法再说下去,只是一个劲的往外咳血。
“袁叔!袁叔!”
仓火抱住摇摇欲坠的袁千钧,着急叫道,眼见着袁千钧就快不行了。
仓火一咬牙,用最快的语速道:“袁叔!我不叫木大牛,我叫木仓火,她叫师妃卿!还有,我答应你,一定会重建元符宗的,不但要重建,还要让元符宗,成为玄荒大陆最瞩目的宗门!”
袁千钧面带微笑地听完,缓缓合上了双眼。
仓火与师妃卿此时,早已经泪眼模糊。
虽然与袁千钧相处的日子不长,但是袁千钧对他们的爱护,他们是可以真切感受出来的。
而他把一生的心血都放在了元符宗上,最后却换来了如今这样的下场,这无异于支撑了其半生的精神支柱的崩塌!
袁千钧这一生,实在是太悲惨了……。
所以最后仓火才会说出那番话,就是为了减少袁千钧离世前的遗憾,让他能够在死前瞑目。
良久,两人擦去眼泪,默默叹息一声。
仓火抱起袁千钧的遗体,而师妃卿则砍来一株枯树,依言盖在到司炎的尸体上,点上了一把火,直接烧了。
他的那件灵器级装备,有过袁千钧的交代,仓火他们也不敢去动。
至于符文弩,他们原先那把已经被战斗余波给烧成了铁汁。
袁千钧那把灵器级的,不知什么原因,也在发射一次之后便炸了。
两人见一切处理妥当,便也不敢多留,带着袁千钧的遗体,匆匆离开了战场。
两个时辰以后,两道明亮的剑光从盘山城方向疾飞而来,不久便落到了战场附近。
待到剑光停下,便见到原来是一男一女,俱都是身穿款式相似的青衫。
两人都是二十多三十岁上下,男的长得丰神俊逸,女的也是英姿飒爽,两人脚踏飞剑而来,在战场四周盘旋一圈。
发现整个战场方圆数里地面尽赤,连一根草都没有剩下,这是司炎那漫天莲华落下所致,唯独先前四象阵保护的范围,还保留一片绿意。
仅仅是看现场的残余,就把两人看得面露惊容。
欧阳鸿博等人早已经被司炎的青焰烧成了飞灰,袁千钧又被仓火他们带走了。
所以两人找了一圈下来,发现场中只剩下一具司炎已经被焚化得漆黑的遗骸。
两人落到了司炎的遗骸旁。
那男子蹲下来,大致查看了一番,面前那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遗骸。
然后心有余悸地道:
“从方才空中的异象,和我们感受到的气息来看,方才应该是金丹大修士前辈在此争斗,幸好我们没有提前过来查看,否则以我们筑基八层的修为,绝无幸理。”
他捡起司炎那已经残破的灵器,仔细查看后脸色大喜。
转头对那女修笑道:“这是金丹大修士的灵器,虽然已经损毁,但并非不可修复。
与其对战的那位前辈没有拾取,恐怕是看不上了。
正好便宜了我们,沐师妹,这件法宝的我们各占一半。”
那沐师妹冷淡地点头:“但凭许师兄安排。”
但是目中那一闪而逝的喜色,并没有逃过她的师兄许良玉的眼睛。
这沐凌霜师妹性子虽冷淡,但是面对金丹修士灵器的吸引力,还是一样不能免俗。
许良玉暗自感叹,然后又在战场上搜寻一番,除了收获一点灵器残片之外,便再没有发现后。
便对沐凌霜道:“沐师妹,这两位金丹大修士,看来只是恰逢在此处发生争斗,并非有意针对我玄天剑派。
我看咱们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探查下去了,万一遇到那位金丹前辈……”
沐凌霜本意也是不愿招惹那金丹大修士,毕竟两人只是过来,也只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而已。
金丹期已经属于他们能力范围外的事情,此行还得到了一件破损灵器,可以说是收获巨大了,没必要再去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