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痛从胳膊处传来,卫斯年下意识捂住胳膊,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顾云澈即刻拔出腰间利剑,剑尖直指萧慕池。
“楚王爷,这是何意?云澈带你进来是基于信任,才未对你做任何防备。”
立于萧慕池身后的寒枫,当即抽出腰间利剑,闪身来到萧慕池身前,手腕一转,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剑气,“顾云澈,这里是大禹国!”
顿时,整个驿馆内的侍卫纷纷蹿了出来,将萧慕池和寒枫团团围住。
萧慕池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沉冷的眸子犹如冬日寒冰,令人胆战心寒。
卫斯年一挥手,所有的侍卫纵身一跃,离开了此地。
“云澈,剑放下!”
顾云澈不情不愿地放下了剑,退到了卫斯年身旁。
对向的寒枫便也收剑入鞘,站到一旁。
毫无缘由地就被袭击了,卫斯年没有一点恼怒,反而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他没有得罪萧慕池吧?
他看向对面脸上青筋暴起的男人,不怒反笑,“哈哈哈,这就是楚王爷给亲人新年的见面礼?”
“卫太子是嫌礼小了吗?”
“本宫实在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楚王爷?”
“东稷国太子是以何种身份见本王的王妃?是觉得我大禹国太宽容了?还是觉得本王眼瞎了?”
萧慕池手指紧紧握着,脸上青筋暴起,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卫斯年有些怔愣,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顾云澈。
何种身份?
今日在街上遇见江清柠时,她说不要把她的身世透露给任何人。
她提到她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她考虑他能不能接受,她也顾虑她已逝母亲的颜面。
可不曾想到的是,江清柠竟然也没把她的身世告诉萧慕池。
“楚王爷,本宫想,你是误会了!本宫与楚王妃今日路上巧遇,谢谢她那日的救命之恩,就多说了几句话。”
“敢问卫太子是何种方式谢的,真金白银?还是口头?”萧慕池敛眸低垂,抚了抚衣袖,“本王的王妃喜欢金子,卫太子可有诚意?”
卫斯年笑了,他知道萧慕池不差那点金子,只是心里憋着一股浊气。
“楚王妃成婚的嫁妆,我东稷国定会补上一份大礼,楚王爷尽管放心!”
“东稷国补嫁妆?”
这话听得萧慕池一头雾水。
不是说救命之恩的酬劳吗?怎么扯到嫁妆了?
“对,作为谢礼,楚王爷可还满意?有些事你还是回去问楚王妃的好!”
江清柠三缄其口,或许她就是不想和东稷扯上关系。
但她不说,他也没理由讲。
他们之间的事,自己解决为好。
“没有本王的允许,卫太子以后不能见本王的王妃,否则,本王绝不会再如这般轻饶!”
萧慕池说完,转身大步朝外走去,一跃上马,回了楚王府。
顾云澈上前一步说,“太子,去卧房,属下给太子包扎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
“楚王妃真的是为了考虑她弟弟和母亲的颜面,就放弃了一国公主的尊荣?”顾云澈边走边问。
卫斯年也是一知半解,若是一般人知道有个当皇帝的爹,早就迫不及待地相认了,而她,淡然处之。
她几次三番明确表示,她不会回去的。
……
楚王府
萧慕池赶回楚王府时,已是申时。
午间未来得及休息,江清柠此时已经疲乏了,躺在床榻上小憩一会儿。
听到动静,她微微睁开眼睛,萧慕池正玉树临风般负手立于床榻边上,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外边的光线。
“王爷几时回来的?”江清柠慵懒地问。
萧慕池不说话。
江清柠以为他是从永寿宫回来,被太后心情影响,以致于心绪不佳,继续问道。
“王爷把同心结给皇祖母了?皇祖母心情如何?有没有伤心?”
萧慕池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江清柠,你说本王要不要在你身上刻个字,证明一下你是本王一个人的?”
闻言。
江清柠一下子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未等她坐直身子,萧慕池便朝她压了上去。
他手里握着一根针一样的东西,在江清柠上方晃了晃。
“本王上次说要打烂你的屁股,不过本王今日又改变主意了!”
江清柠顿时紧张起来,怒目圆睁,“萧慕池,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像前段时日正常一点不好吗?”
“本王只是浅表刻一个‘池’字,你放心!”
“你给我滚开!”
两人拉扯中,江清柠的胳膊被划破一个小口子。
萧慕池有一瞬怔愣,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真的划伤了她,看到有血筋冒出,他立刻起身。
“萧慕池,你混蛋!”
江清柠有些急躁,趁陷入懊悔中的萧慕池不备,一个翻身,将萧慕池压在身下,上去就去解他的衣襟。
萧慕池没有挣扎,只是不解地问,“王妃做什么?”
“给王爷施针!”
说着,江清柠就从袖口里摸出数枚银针,依次扎入萧慕池的穴位里。
但。
萧慕池明显感觉,这次施针不同于以往。
“为什么这次同一个地方要扎两三次,而且比以前疼?”
江清柠不理会他,继续给他施针。
萧慕池头抬起来望了一眼,“怎么还有血,江清柠,你是不是故意的?”
“手抖没扎好!”江清柠不以为意地说。
她心里在暗自腹诽,来而不往非礼也!
借着给他施针,也让他感觉一下。
待到施针一气呵成后,她给自己胳膊上贴了一个创可贴。
看着他身上冒出来的血点,不禁笑了笑,“王爷心狠手辣,我又岂敢菩萨低眉!”
“我们性质不同,本王那是吓唬你,是不小心划到你的。王妃呢?就是故意的?”
“故意与不故意对我来说现在没有分别了,王爷先拿针的,我不过是以毒攻毒!以后王爷若再不分青红皂白,我就直接把王爷扎成筛子!”
萧慕池捂住心口处,对她的话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王妃这样说,本王的心好痛啊,有种要死掉的感觉!”
江清柠看着他装柔弱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凶残时是他,柔弱时也是他!
“那就顺其自然吧,如果真的死掉了,也是一种解脱,免得日后每月再受噬心之苦!”
“果然最毒妇人心!”萧慕池恢复了原本的脸色,冷冽中带有魅惑。
她不再理会他,拿起一册书到躺椅上悠哉悠哉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