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对!”
晕晕乎乎中,江清柠觉得面前的人好面熟,萧慕池那家伙的脸为什么总是浮现在脑海里。
她眉头紧蹙,用力拍了拍头,尽可能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定定地看着身下的萧慕池说,“你长得好像……好像我家王爷啊!”
说着,她又上手用力捏了捏他的脸,“嗯,是真的呀!”
萧慕池刹时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问,“你家王爷长什么样子?”
“我跟你讲,我家王爷长得俊美无双,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清柠说完又花痴一般笑了起来,“谪仙一般的存在,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美男子,美得不像话!不像话!实在是不像话!”
江清柠边说边回味,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相对凝眸,在看到她笑得那么白痴的样子,想起成婚前外界所传她是草包花痴,这么看确实对得起这个词。
不过,她这一番话,听得萧慕池心花怒放,一时气息紊乱,他竟有一种想要深深陷进去的感觉。
江清柠,本王允许你以后继续吃酒!
“……只可惜……啧啧啧!”江清柠说话大喘气。
“可惜什么?”
“可惜白瞎了一副好皮囊,长得人模狗样的,实则黑心烂肺,狼心狗肺,你说怎么有如此分裂的人,双重人格,太可怕了!”
闻言,萧慕池唇边的笑意渐渐消失,脸上泛起阵阵冷意,身体也开始僵硬起来,“那你有何打算?”
“我跟你讲,你别告诉他!”
“不告诉,你讲!”萧慕池脸上的轮廓线条如道道坚冰,似箭似刀。
“他威胁我,虐待我,相比现在当王妃还不如当一个寡妇来得快活!我想过无数种让他原地消失的念头,可惜我手无缚鸡之力,奈何不了。”江清柠说完朝萧慕池嘿嘿一笑,“我是不是太狠毒了?”
“还有吗?”
萧慕池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等着她嘴里说出离经叛道,大逆不道的话。
这个死女人,竟对他是如此恨之入骨?
他对她不好吗?
“我一朵鲜花插在他那坨牛粪上,你说我能甘心吗?虽说牛粪在一定程度上能滋养我这朵鲜花,可你说那么多牛粪,我为何就脱胎换骨到这坨又臭又硬的牛粪上,我不甘心啊!”
听着江清柠嘴里说出的无奈之语,萧慕池绝美潋滟的脸上,只剩毁天灭地的悲怆,嗜血的眸子散发着滔天烈焰。
他是牛粪?
又臭又硬?
萧慕池一下子将她甩在榻上,愤愤然起身,在马车里转了两圈还是不解气,“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死女人!”
江清柠百思不解地扫了一眼正居高临下,怒气冲冲望着自己的男人,满脸委屈地说,“你太凶了,你好奇怪啊!”
又没说他,他瞪她做什么?
萧慕池稍稍平复一下心情,他告诉自己不生气!
他清了清嗓子,收起脸上的戾气,压制心中的怒火,轻声轻语道,“他还有哪里不好,你说给我听!”
“有,当然有,我能不眠不休说上几天几夜,你信不?”江清柠看着面前轮廓不清的人,醉意朦胧地说。
“信!”
“我要给他剥皮剔骨,还要鞭尸,鞭他一百零八下,让他不得往生。等我攒够银子,翻身的那一天,我要甩了他,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萧慕池听着她发自肺腑的诛心感慨,眸子阴沉得如淬了毒的寒冰,再不现昔日的魅惑一笑。
她竟然如此诅咒他,萧慕池恨不得上手直接掐死面前的女人。
女人,你太棒了!
“王爷,王府到了!”寒枫在马车外说。
萧慕池没有回话。
他真想将面前的女人直接扔在马车上,让她自生自灭。
微微攥拳的手猛地敲击在马车内壁上,似乎,在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最终还是上前拽了江清柠一把,“女人,下马车了!”
“你别动我!”江清柠被他拽得烦躁,如醉如痴地说,“粗暴!一点也不温柔!”
等在王府门前的周诗婉,小厮,看到王府马车摇摇晃晃的,听着里边传出来的声音,羞红着脸,尴尬地愣在原地。
周诗婉长长的指甲似要嵌进肉里,身为亲王妃去酒楼也就罢了,还醉酒,王爷居然没有生气,还卿卿我我,她实在是不明白。
隔着厚厚的车帘,寒枫不知道里边在进行着什么。
他一挥手,所有人都离开了此地。
约莫半盏茶时辰。
萧慕池环臂圈住江清柠绵软的身体,打横抱起她走出马车,朝着王府内院走去。
江清柠纤纤玉手缠绕着他的脖颈,娇滴滴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到了雨竹苑,萧慕池一把就将她扔在了床榻上。
“你干嘛又甩我?”
“干嘛?你自己反思!今后你若再吃酒,本王就打断你的腿,再给你做个铁笼子,把你关起来。”
“我吃酒跟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江清柠说完便不再言语了,方才不知道和哪头蠢猪说了那么多,精疲力竭的。她一头倒在枕上,闭上眼睛,自动屏蔽外界任何噪音。
萧慕池拂袖而去!
片刻工夫。
“砰!”萧慕池踢门而入。
已经去见周公的江清柠,被一阵踢门声吓了个激灵,不过她很快就过滤掉了这种吵闹。
萧慕池本来已经离开了雨竹苑,却又鬼使神差地折返回来。
他走过去,坐在床榻边,推了推江清柠,“女人,醒醒!本王问你,太子是不是给过你一个小瓷瓶?”
江清柠被萧慕池推得不耐烦,懵懵地答了一句,“别扰了老娘的好梦!”翻了个身,面向墙壁躺下。
萧慕池一把就将她翻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粉嫩的小脸,“醒醒!我问你小瓷瓶哪去了?你要给谁用?”
江清柠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他让我给我家王爷用,不过被我扔了!”
萧慕池脸上惊现一抹难得的喜色,机不可失,又急切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听太子的话?”
“听那个怂包的?我才不要做……他的……棋子……”江清柠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直至完全没了声音。
她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萧慕池看着床榻上沉睡的女子,脸上的冷意消退几分,“江清柠,算你还有那么一丁点儿良心!”
他朝外走了出去。
不解的是,人家喝了三杯倒都是倒头不醒,怎么这女人像是喝了吐真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