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到了立冬。
寒风萧瑟,凉意四起,枯黄的树叶在半空中肆意飞舞……
屋内,炉内的炭火烧得正旺,暖意十足。
江清柠这日贪恋起床榻,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从外边走进来的芸香看到床幔动了动,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王妃醒了是吗?奴婢伺候王妃更衣吧!”
她家王妃如今养成了不管不顾的性格,全然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端庄持重,温良贤惠。
真是费解!
江清柠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已到了午膳时辰。
芸香将午膳端了进来打趣到,“天冷王妃不爱起,奴婢早膳都不用做了。”
“你这小嘴什么时候学会耍滑了?我那是昨晚有些失眠!”江清柠坐在桌旁用心吃了起来。
“王妃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可能是每天光吃不动,需要动起来活络下筋骨,一会儿你陪我出去走走。”
“是,王妃!”芸香笑逐颜开地说。
在王府生活的最近这几天,无人打扰,无人刁难,是她最放松的时刻了。
……
午膳后
主仆二人开启在王府闲逛模式。
江清柠来到穿越大禹国后的第一个亲密接触的地方,那个曾经带给她绝望气息的湖。
站在她曾经游上来的地方,望着前方,湖还是那片湖,只是水确是比那时凉了许多。
“江清柠,这是你出生的地方!”她低喃细语到。
芸香没有听清江清柠的话,小心翼翼提醒道,“王妃,站到这边来吧,小心掉湖里。”
驻足凝神片刻,她转身走向青石板路,又继续朝前走去。
王府里的树枝婆娑作响,光秃秃的树枝给她的心境增添了一丝寂寥,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个地方住多久。
一阵风袭来,她下意识裹了裹披风。
“王妃,是奴婢疏忽大意,应该给王妃更衣的。屋内暖和穿披风可以,屋外还是要穿斗篷合适,奴婢这就去取!”
芸香说完就跑远了。
江清柠继续朝前走去,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处假山处,假山对面方向传来两个男人说话声,她听出来一个是萧慕池,另一个不知,只听声音便知二人是相谈甚欢。
谈事不去书房在这里做什么?
萧慕池这货不会是个断袖吧?
江清柠慌忙躲在了假山壁处,若是被萧慕池看到她,定会以为她是在给太子打探消息,到时就是百口莫辩。
安静等他们走了便好。
另一边
“有……”
萧慕池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对面的苏离染心领神会地没有说出那个“人”字。
苏离染,宁远侯府世子,性子潇洒恣意,幽默风趣,鲜衣怒马,有时是个话痨,偶尔再来点小作精。
自幼与萧慕池交好,如今已是莫逆之交。
两人心照不宣地继续攀谈起来。
少顷。
“王爷如今娇妻在怀,要多多保重身体啊!”苏离染露出玩世不恭的笑意,故意抬高音量说到,“我就先行告辞了!”
“快滚!”萧慕池瞪了苏离染一眼。
这个苏离染分明是来恶意中伤他的。
“过几日记得带王妃一起来啊!”苏离染抛了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后就离开了。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在风里,江清柠这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惊魂未定道,“终于走了!吓死老娘了!”
她向外警觉地望了一眼,果然都走了,紧绷的神经瞬时放松下来,吐出一口浊气,正准备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不料,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惊跳起来,“谁?”
转过身看去,眼前的男人一袭黑披风,高大挺拔,玉树临风,脸上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正双手背后定定地望着她。
这货不是萧慕池,还能是谁!
萧慕池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一步步靠近她。
“你干什么?”江清柠慌忙后退,他进她退,直至退无可退,身体完全贴合在假山壁上。
他双手撑在假山壁上将她团团围住,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问道,“慌什么?”
“我哪里慌了!”江清柠的脸有意向旁边扭去,“我出来消食,恰巧经过这里,不是有意偷听,而且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听到了!”
“我离你们说话的地方远,真的没有听到!”
“你真的有!”萧慕池唇角泛起那危险又迷人的笑容。
“那王爷说有便有吧,要不王爷给点封口费,我保证守口如瓶!”
“守口如瓶?守口如瓶最好的方式是什么,王妃该知道吧?”萧慕池靠近她的耳朵,故意加重字音说,“死!”
萧慕池脸上那肆无忌惮的笑容,谱写着他的张狂。
江清柠呼吸一滞,顿觉五内俱崩,“你别乱来啊,我还不想死!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眼前的男人危险系数太高,且容易失控,她还不想成为冤死鬼。
她怕他!
未听到只言片语,只是依稀听到他们提起了太子。如此就让她下地狱,不公平。
她抬眸直视他,从那魅惑的眼神里又捕捉到一抹得逞的笑容。
江清柠心中腹诽,他以为他是谁?若不是打不过他,早跟他翻脸了。
“王爷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王爷说过你出事要我陪葬,我很惜命的,”江清柠露出讨好的笑容,“所以即便听到了,我也会把自己当聋子。”
她好像给特工营丢脸了!
特工组织里的伙伴们,如果看到她对一个古人讨好谄媚,完全没有骨气的样子,会不会一枪就地打死她?
活着都嫌她浪费空气吧!
唉,她能怎么办呢!
正在这时,一阵突兀的声音响起,“属下……属下什么都没有看到,王爷你继续,继续……”
寒明慌乱之中,用手捂住了双眼,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刚才都看到了什么,从他这个角度看去,王爷与王妃之间毫无间隙,王爷和王妃正在耳鬓厮磨,卿卿我我……
罪过,罪过!
不过王爷,咱有什么事不能去床榻上说吗?非要在这里?
萧慕池放开了江清柠,转身离开。
“什么事?”萧慕池走到寒明身边。
寒明从指缝间看向萧慕池,“王爷,属下刚才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本王问你什么事?”萧慕池深邃的眼眸中尽是怒不可遏。
寒明立即将手从眼睛处放了下来,低眉顺眼说完后,“军营出了点事,属下就来寻王爷了。”
而后,又微微抬眸,心有余悸看了一眼萧慕池的脸色。
他大气不敢出,害怕极了,万一因为他影响到王爷的下一代,就是他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