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楚王府一众小厮,丫鬟手掩住半张的嘴巴尖声惨叫,极度惊恐之下,打软的腿不听使唤地纷纷后退,整个王府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残阳如血,铺洒湖面。
只见,一女子露出半个脑袋,发丝凌乱,赤条双臂攀附在王府湖岸处的青石上,正拼命地往上抓挠……
那画面,相当瘆人!
“水鬼啊!”
在众人惶恐不安的注视中,残阳映衬下身着大红喜袍的江清柠蜷缩在了青石板上,嘴巴里喷出两口腥涩的湖水。
我靠!
水里转了一圈,没有姑姑,也没有九阳真经,喝了孟婆一碗汤,竟还吐了两口,暴殄天物啊!
周遭各种质疑,侮辱,谩骂声入耳,越来越近,她觉得聒噪至极。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江清柠凝眸环顾一周,没好气地嘟囔着。
她一个二十二世纪X特工组织里首席军医,执行紧急任务时惨遭埋伏,救人时不幸中弹,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
“真是活的?!”
侍卫寒枫亲眼目睹这一切后,暗自腹诽,真是活见鬼了!
他步履匆匆地朝着倾云苑奔了过去,一反常态没有在门外禀告,气喘吁吁地直接进了屋内,“王……王爷,王妃她……她从湖里游了出来!”
屋内。
梨花木雕花椅子上,正襟危坐的大禹国六王爷——楚王殿下萧慕池,抬起嗜血的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寒枫,“她不是死了吗?”
“千真万确,属下亲眼所见,就是王妃!”
萧慕池手抵在下巴处思量。
今日楚王府大婚,美其名曰皇上赐婚,实则,江清柠是她丞相爹和太子有意插到他楚王府的奸细,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萧慕池怎么可能安之若命?
他羞辱江清柠,命侍卫一记劈刀送她去了该去的地方。
而后,又命侍卫将江清柠的尸身扔进王府湖里,制造江清柠不甘嫁入王府,选择投湖自尽,了此一生的假象。
萧慕池亲眼看着她在他面前倒下,全然没了气息,怎么会?
“没死?”萧慕池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那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危险的气息,“竟然还会游泳?本王还真是小瞧了她!”
“带她过来!”
“是,王爷!”侍卫寒枫领命后便疾步出了屋子。
到了王府湖边,不由分说,寒枫粗暴地将在湖边昏昏沉沉的江清柠拖了过去。到了屋内,更是一把就将她狠狠摔落在地。
萧慕池手一挥,寒枫识趣地出了屋子。
“死了都不放过本王,就那么想嫁给本王?”萧慕池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清柠,邪魅的眼眸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江清柠未说话。
她被投入湖中的那一刻,溅起的水花冲击着她浑浑噩噩的大脑,被淹没的意识一瞬间猛然惊醒。
下沉的身体,绝望的幽绿色,无不激起她强大的求生意志。
她爬了出来!
没有出水芙蓉,没有美人出浴,浑身上下淌着水,竟是如此狼狈不堪!
一段段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冲击着她的大脑……
她知道,她穿越了!
王府内外红烛罗帐,今日是丞相府草包嫡女江清柠和大禹国疯批六王爷萧慕池成婚的日子。
眼前的男人修长挺拔的身躯,乌黑如墨的发丝,配以王冠高高束起。一张绝色潋滟的脸有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傲然,又带有一抹桀骜专横的气息。薄唇间勾勒着迷人魅惑的笑容,惊鸿一瞥,足以让万千女子沉沦。
美,太美了!
就在江清柠怔愣的瞬间。
萧慕池俯下身,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提了起来,“你不是爱慕本王的皇兄——太子殿下吗?怎么想起来要爬本王的床榻了?”
他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手上却做着屠刀的动作。
“这……这是皇上赐婚!”江清柠脸色青紫,被萧慕池掐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你……放开我!”
她分明感受到了那俊美的五官下泛着的冷意,那双深邃幽深的眸子里散发着的暴戾四伏的杀意。
不说话则以,一张嘴美感全无,顿时从天使变恶魔。
这是个怎样的存在?
迷人又危险!
“放开你?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命令本王!”萧慕池的唇角泛起阴森的笑意,阴冷的声线从他的薄唇间喷薄而出。
江清柠一度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下意识攀上他的手腕。
他体内有毒?
“我……帮王爷解毒!”江清柠几乎用尽全部力气,从齿缝间硬挤出几个字来。
眼下保命是第一位,何况面对的是这个狠戾无情的疯子。
这人世间不能白来一次!
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厌烦触碰了她,最终他松开了手。江清柠软软地瘫坐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萧慕池拿出帕子嫌弃地擦了擦手,随后厌恶地往旁边一扔,“真脏!”
“给本王解毒?就凭你?你也配?”萧慕池冷冷地看着她,发出灵魂三问,无不在击打江清柠那颗破碎不堪的心。
“王爷你相信我,每每月圆之夜,便是王爷毒发之时,需要血灵芝,邪风冥草,玉女佛果……
我知道有些药草不好寻找,不过王爷你放心,即使没有这些药草 ,我也会保王爷少受噬心之苦,剔骨之痛!”
求生欲满满的江清柠,力求给萧慕池吃个大定丸。
凭借着原主的记忆,江清柠知道原主是爱慕太子的,太子许诺她事成之后给她太子妃之位。
萧慕池对她厌弃至深也无可厚非。
眼下先稳住他!!!
或许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能立地成佛,她在心里不断自我催眠,自我安慰,这关是最难的!
肯定是最难的!!!
萧慕池听到江清柠嘴里迸出的一连串稀有药草名,竟也觉得惊诧不已。太医跟他提起过,只是有一位药草——玉女佛果很难寻到。
不过她一个相府草包,花痴,是从哪里知晓这些的?
“你听谁说的?”萧慕池双手背后,面无表情地问。
江清柠从他平静的语调中听出几分他心底深处的疑惑不解和厌烦之意。
“没有人告诉过我,我是自学成才!”
“你?”萧慕池的声音里依旧带着嗤之以鼻,恨之入骨。
“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