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水。
“灵灵,是你么,你还活着?”
男人哽咽的声音,伴随着鸦雀几声哀啼,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凄凉。
他看向坟墓后面的曼妙身姿,似幻似真。
“我知道,一定是你,你又骗我了,对不对?”
“上一次,就骗我抱了别人的骨灰盒许久。”
“这一次,又骗我撒了不属于你的骨灰。”
季明朔本以为自己终于随她去了,终究也不过是一场梦。
三年了,梦醒,心痛,从头到脚,一寸寸蚀骨钻心地痛。
痛醒,他第一时间就来看他的灵灵了。
月下旧坟又添新坟,从来只见旧人哭,何曾能见新人笑。
季明朔看着眼前的几座坟墓,一尘不染,心中多了几分安慰。
虽然他这几年不在,但有人照顾她,让她不那么孤单,也是好的。
“呵,不枉我把财产都给了程海风,他倒是个称职的。”
三年前,他死了,可是又活了。
活着,却如同死了一般。
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跟他的灵灵有了两个孩子,时常叫他们季爸爸,季妈妈。
亚亚也不吸毒了,她总是轻笑地看着他们,却从不说话,若即若离。
“灵灵,你陪我好好说说话吧,没有你,我真的好孤单。”
“季明朔,三年了,还放不下吗。”一阵清脆的女声传来。
苏亚灵从坟墓后面走了出来,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漂亮得栩栩如生。
她自小就是许玉灵的闺蜜。
五年前,许玉灵告诉她,姐姐和姐夫要结婚了,她很高兴。
看得出来,她眼底带着些许失落,但高兴也是真心的。
三年前,她说她要结婚了,语气淡淡,不悲不喜。
苏亚灵笑着说,“等你结婚,我一定要当你的伴娘啊。”
是的,她成了她的伴娘,为她化妆,代她回答那一句“我愿意。”
没想到,那一次竟成了永别,也是那一次,她认识了季明朔,这个痴情的男人,破碎得让人心疼的男人。
一见钟情,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灵灵!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离开我。”
季明朔欣喜得像个孩子,手舞足蹈,又抓着她不停地晃。
两年前,苏亚灵特地将自己整成了许玉灵的模样,为她,也为他。
她想为她活着,更想让他活着,她相信,只要许玉灵还在,他就有活下去的信念。
她曾无数次在他耳边说,你的灵灵回来了,只要你醒过来,就能看到她。
苏亚灵本就长得很漂亮,身型跟许玉灵也很相似,恰巧名字中还带个“灵”字,两人在一起,经常被人误以为是亲姐妹。
她想,只要他能好好活着,自己是谁,又有什么所谓呢?
“是我,我回来了,你的灵灵回来了。”
季明朔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把头深深地埋入她的肩膀,像个小男孩,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忽然,季明朔抬起头来,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冷厉的看着她的眼睛。
“你不是她,说,你究竟是谁?!”
她身上的味道,她的触感,她的发丝,她的一切,他都已经刻入骨髓,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
“我就是灵灵啊,你不记得我的样子了吗?”
苏亚灵惊讶而又有些心虚地看着他,男人身上诱惑的荷尔蒙气息,却让她心如小鹿乱撞。
呲啦~
季明朔一把将她整件上衣撕裂开来,扔到一旁,不停地在她的肚皮上摩挲,似在找寻什么。
苏亚灵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双手紧紧捂在胸前,眼中满是哀怜。
季明朔看着她洁白无瑕的身子,更加笃定她不是她。
他的灵灵身上有两个刀疤,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也是他一辈子的痛。
“贱人!竟敢骗我!找死!”
啪!
季明朔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
苍白的小脸瞬间高高肿起,红得似火,火辣辣的痛感和赤…裸的羞耻感,伴着秋夜的凉风,让苏亚灵忍不住瑟瑟发抖。
“既然你那么想成为她,我就成全你!”
说着便把她拉入怀中,开始撕…扯她的裙子,啃…咬她的脖颈…
“不要啊!季明朔!你混蛋!求求你,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在这里!”
她拼命地拍打,抓挠,尖叫,惨叫,最后变成了低声的呜咽,双目空洞。
不知过了多久。
痛,撕心裂肺的痛,骨头寸断的感觉充斥着全身,浑身就像散架了一般。
苏亚灵曾无数次幻想自己的婚礼,洞房花烛夜,憧憬着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被王子小心翼翼地呵护。
直到三年前,她在山上的那个婚礼,遇见了季明朔,认定了他就是她的王子。
许玉灵死了,她很难过,却又忍不住有一丝欣喜。
从未想过自己的第一次竟是如此,如此不堪。
“季明朔,你这个滚蛋!”
说着,便呜呜呜地大哭起来,豆大的泪水从毛茸茸的大眼睛里扑朔而下。
“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没日没夜地照顾你,陪伴你,甚至为了你,我变成了她的模样!”
“她究竟哪里好?让你爱惨了她!那我呢?我又该怎么办!”
啪!又是一巴掌!
“住嘴!你不配提她,你为她提鞋都不配!”
说着,他揪着她的头发,连拖带拽,把她丢上了保姆车。
司机小陈看着不着寸缕,死死搂着一堆破布的女子,还以为自己花了眼,见鬼了。
季总不是去看夫人么,怎么从墓地里拖了只女鬼回来?
不过,这女鬼……怎么那么像夫人!
他看着季明朔阴沉的脸,他不敢问。
季明朔这几年一直喜怒无常,除了沉睡的三年,小陈一直过得提心吊胆。
“回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