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里……”亓官一一字一句的说着,让临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凉飕飕的,“……说什么呢?”
临北顿时感觉自己已经可以出殡了,特别亓官一抽出短剑的时候,他连明年祭日的流程都想好了。他看亓官一好像一个眼泛红光,满口尖牙的小恶魔。
“当……当然了!”临北急忙说道,“就算是小朋友的话,在这里,亲亲抱抱举高高还是没有问题的。”临北觉得自己的求生欲真是强到爆。
说罢,只见临北蹲下了身子。而亓官一收了剑,一只脚保持不动,另一只脚后退半步,蓄力,一脚冲着临北胸口踹了过去。
随后,亓官一转过身去,背对着临北。他没说话也没做任何举动,临北站起身来,也不敢动弹。
两人就那么立着。
好一会儿,亓官一忽然道:“算了,不跟你卖关子了。”他又转过身来,“明天跟我去执行任务。”
临北顿了一下,奋力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玩点刺激的’是指去执行你的刺杀任务?”
“是啊。”亓官一说道,“不然呢?”
临北干笑着摆手。什么鬼啊,果然是自己太不纯洁了吗?怎么会想到……自作多情什么的也太尴尬了!自己莫不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妄想症吧……
“没!”临北回答道,“明天什么时候去?”
“明天一早,我会喊你的。”
“嗯,好的好的。”临北苦笑道,等着亓官一下一步的指令。可亓官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临北属实有些尴尬,刚才自己说的小家伙儿应该是听懂了吧?不晓得在想些啥子嘛。该不会……在想让我怎么死吧!!!不然怎么也不言语。但是说什么“玩点儿刺激的”很难让人不会错意吧?……嘤嘤嘤人家错了,大佬求原谅啊!
“先不管什么任务了,抱我。”正当临北为自己会错意“忏悔”的时候,亓官一突然走到他前面说道。
虽然有些疑惑,但临北还是蹲下身子,把亓官一揽在怀里。
临北觉得现在自己的大脑无法进行思考,他搂着亓官一一动不动,甚至有点儿呆傻。
亓官一把头埋在临北怀里,小声说道:“有人来了。”
一听这话,临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莫名有一种紧张感,到底为什么紧张,临北自己也不知道。看来是来者不善,否则小家伙儿不会这么警觉。
该做点儿什么呢……
临北将亓官一横抱起来,有些猥琐的大声笑道:“刚才还表现的那么不情愿,现在还不是主动投怀送抱了。”他看着怀里的亓官一,“我后悔了。”
亓官一没说话,只把头埋在临北怀里,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临北说完自己也觉得尴尬到抠脚,这是什么人间油物啊这!!但他还是硬撑着得演完这场戏。
临北抱着亓官一沿着河道往回走。
“去哪?”亓官一故意大声问道。
“直接去我家。”临北也大声的回应道。
“你家?我并不想去四海。”
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说的“四海为家”,临北愣了一下,他有一种好像真的在和小家伙儿打情骂俏的错觉。
临北笑了笑,看向前方,随后道:“你知道什么叫隐居吗?”
顺着临北的目光,亓官一看到了不远处的群山。“你该不会……”
“是啊……”临北说着,向前的步子大了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后面的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紧不慢的跟着。
那人轻功了得,跟上临北更是毫不费力。
“你还能不能再快点。”亓官一小声道,“跑起来。”
“不急。”临北若无其事的答道,“看不出来啊小家伙儿,你这么着急去我家呢~”
亓官一嘁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临北走的也并不慢,很快,两人便入了深山。
山林中幽深静谧,少有烟火气息,是深山中独有的恬静。临北穿行于林间,竟也不显得突兀。
此处山路险峻,曲折交错,亓官一顿时觉得倘若自己一人在此恐怕是寸步难移。可临北在此却是如履平地,步子未曾慢下来一点儿。
这家伙真的不会轻功吗?
走了一会儿,临北停了下来。
亓官一环视四周,确定那人已被甩开。
“他八辈子也跟不上我们!”临北把亓官一放下来,笑道,“再往前几步,就到我家咯~”
临北特别高兴,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点儿啥,他在原地转了个圈,灿烂的笑容洋溢在脸上。
亓官一站在一旁,有意的往后退了几步,倒不是别的,就是怕智商低下会传染。
“小家伙儿饿不饿?”临北凑到亓官一旁边,“周围有不少美味呢!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拿手好菜!”
临北拉着亓官一往不远处一个小屋走。
……
临北这边是摆脱了那人的跟踪,与亓官一一同归家准备晚饭,好不快活。
再说那人,虽然轻功不错,但总归是不熟地形,又只顾跟着临北二人,终于是在这深山老林中迷了路。
若说此人的大名,不曾有人知晓,但是若说起另一名号——赤兰,整个菡州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菡州是处享有盛名的古镇。
这菡州有三绝。
一要说菡州的荷花,那是又娇又媚,只怕是哪个夏夜要幻化成个仙娥来,到这世上尝一把爱情的苦;二是汇仙居那老板娘虺娘,被传闻吹的神乎其神,却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然而越是神秘的事物,越能够勾起人的兴趣来;三便是这菡州的盼圣园,此园乃是先帝下令所建,若在以前,莫说是菡州人,便是在那王公贵族中也是出了名的,后来先帝病逝,园子也逐渐冷清下来,但它在菡州的地位仍是不可动摇,现如今这园子最享盛名的角儿就要数姚玉荣了。
但凡去过园子,听过一场戏的,都知道姚玉荣其人。那可是名动四方的角儿。而这赤兰,又是这姚玉荣唯一的徒弟。自然也少不了人气和风光。
而此时,那名角儿的徒弟正徘徊在深山中,茫然无措。
天色渐晚,在林子里不好分辨具体时辰,只能看到月光通过树叶儿的间隙落到地上,只能知道天越来越黑,只能感觉到周围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