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灵姝来叫陆白,却一直没回应。轻一推门,门却开了。灵姝看室内空空,不见陆白,不知哪儿去了,只坐着等他。直到天已大明,陆白化白光入了室内现身,撞见灵姝,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哪里去了?”灵姝问陆白道。
“我出去走走。”陆白笑答道。
“出去走走也要这么鬼鬼祟祟的么?”灵姝犹疑问道。
“我怕惊扰了旁人。”陆白回说道。
“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这里再好,也让人心里不踏实。”灵姝焦虑道。
“你说的是,我也正说要走呢。与大家辞了行,咱们就走。”陆白极力说道,和灵姝想的一样。
说话间,碧潇公主和灵清君弱坎前后脚来请安,大家见过,碧潇与陆白会心一笑,灵姝看在眼里。
“昨日讨扰了,今日正要作辞道别,正巧你们都来了。”陆白爽朗笑说道。
“仙君今日便要走么,父君还想与仙君把酒言欢呢,特地让我来请。”弱坎禀道。
“就不劳烦帝君了,他冗务繁忙,日理万机的,我就不打扰了。正要你代本君回明,我也有些要事,不便久留,请为我向帝君致谢吧,不能面辞,失礼之处,还望帝君宽恕。”陆白彬彬有礼道。
“仙君若有要事,弱坎不敢强留。一定依仙君原话回明父君。”弱坎礼敬道。
“有劳灵清君了。”陆白回说道。
碧潇含情脉脉,一肚子的言语不知从何说起。
“敢问仙君,我与舍妹他日能否去西昆仑拜见?”弱坎问道,眼睛里却只有灵姝。有意捎带上妹妹,不显得唐突。
“当然可以,欢迎之至。这就当我邀约二位了,我只静候你们了。”陆白痛快笑答道,本有意邀请碧潇,却怕她多有不便,难以成行。若得弱坎携带,自然没了顾虑。
碧潇听说,心中惆怅消解,露出笑意。
“就这么说吧,我们也该启程了。”灵姝陪笑道。
“那就恭送仙君与灵姝仙子!”弱坎见灵姝急着走,只好顺着她的心意说道。
碧潇悄悄塞给陆白一件东西进他手里,陆白忙送入袖囊里,知道是昨晚落在碧潇闺房的荷包,却被灵姝瞥见。
陆白与灵姝乘风归去,半道上灵姝耐不住疑惑,想要一一弄明白陆白的所作所为。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么?”灵姝似有质问之意道。
“什么?此行收获不小。”陆白惬意道。
“是收获不小,软语温存,只差耳鬓厮磨了。私相授受,就争肌肤之亲了。”灵姝犯酸道。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我说的收获不小是画出了魔族聚居的山形图,你以为是什么?”陆白拿正事遮掩道。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还真没闲着!真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的手段。”灵姝不忿道。
“你不也和灵清君聊的挺开心嘛。”陆白讪讪笑道。
“我当然开心!他虽是魔族,却也是个谦谦君子,也是满腹经纶,光明正大,目不斜视。”灵姝听了陆白说她与弱坎往来亲密,怒火中烧,狠狠说道,却带着讽刺。
“我看他也不错,还想着借他化解仙神与魔族的劫难呢,恐怕还要你祝我一臂之力。”陆白若有所思道。
“你做的都是大事,我们都是微不足道之人,任你驱使罢了。我如何助你呢,是把我送于他,还是卖于他?悉听尊便就是!”灵姝听陆白只把她和弱坎扯在一处,快要七窍生烟了。
“你这说的什么!我哪里有这个意思,不过随口一说罢了,我自然是不会强求你与他的。”陆白不明白哪里又惹到灵姝了。
灵姝不再理会陆白,陆白也无话可说,直回到西昆仑梧桐林苑,两人正要各自回馆院,却被白鹤仙翁叫住,说道:“仙君留步,老白有要事回禀。”
陆白见白鹤仙翁急匆匆而来,想必出了着急的事情,忙问道:“什么要紧事?”
“百花仙子一早差人送信来,说务必请仙君尽早看了。”白鹤仙翁解释道,怕是私信,不敢擅自拆看,也不知信中内容。
“刚看了桃花,桃花运就来了。”灵姝一旁鄙夷道,陆白没理会她,接过信来拆看,并不回避灵姝,灵姝也耐不住好奇,就势看了,见上面写道:
“仙君万安!一夜之间,仙神之中传闻仙君得天魔公主侍寝,说的绘声绘色,有模有样,说仙君今已成了魔族得力助手,要率魔族攻上天庭,诛灭仙神。百花自是不信谣言,还望仙君勉力解释,澄明是非,以示清白。百花拜请。”
“岂有此理,谁在这里搬弄是非?”灵姝虽气陆白与碧潇眉来眼去,却也容不得别人这样毁谤陆白。
陆白想起昨晚有人碧潇馆后院偷窥,已明白过来。
“天魔老儿使的好手段,这是要离间我与众仙神呢。”陆白蹙眉道。
“这可如何是好?”灵姝忙问道。
“‘君子坦荡荡’,现在去说,只会越描越黑。天尊常说‘祸兮福之所倚’,我却要借此事看看天界动向,辨明忠奸,扫除遗患。”陆白胸有成竹道。
“待要如何?”灵姝不解道。
“什么也无需做。我要闭门三日,无论谁来,只收信件,拒不见客。老白,有你忙的了。”陆白笑说道。
“仙君既然有了主意,老白就放心了,闲了许久,正要伸展伸展筋骨呢。”白鹤仙翁笑答道,他自知陆白足智多谋不输神尊,自然毫不忧虑。
三日之中,西昆仑人来人往,白鹤仙翁应接不暇,书信堆积如山。陆白却自顾与灵姝抚琴对弈,演舞歌曲,逍遥快活,神仙眷侣。只在第三日晚上,陆白命白鹤仙翁搬来信件,速速看了,都是说的百花仙子所述之事,只是言语不同而已。
灵姝也帮着翻看,见有人说的如同眼前见的一般。如不是自己就在陆白跟前,都信以为真了。
“这些人真是会编故事,说你夜里去了碧潇公主的闺房,还抱她进去。怕不是说到你心坎梦里去了。”灵姝取笑说道。
“这些人真是闲的没事。”陆白虽口中反驳,却被说的心虚面红起来。
“你作何打算?”灵姝问道。
“明日去天庭见帝尊,怕是免不了一场口舌辩论。你也助我细看是哪些人在推波助澜,构陷于我,默默记下。”陆白嘱咐道。
“知道了。”灵姝应和道。
两人又看了许久的信,才去休息,一宿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