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敷了草药，凤仪语回到店铺就看到呆在楼梯处的灵巧，脸上的泥灰已经洗干净，漏出好看的小脸。
“小姐。”
灵巧一脸凝重，凤仪语使了眼色，这些事，还是不在店铺里讲比较好。
“诶，灵巧，你刚才做什么去了？”二夫人有些不高兴，若是她在女儿身边呆着，或许语儿也不会在楼梯上。瞥了一眼，又看到身上的穿着，“你这……”
凤仪语看了娘的脸色，拉住了胳膊，“娘，语儿疼，娘陪语儿回去好不好。”
二夫人听此，转移了注意力，“好好。”
让伙计拉住马车，“娘扶着你些。”
到了马车上坐下，二夫人问出心里话。“你这孩子，怎么今日要带娘回去这么早？”
“娘，你听灵巧说。”
”灵巧，上来。”凤仪语掀开帘子，对着灵巧道。“是。”得了吩咐，灵巧麻利的进来马车。
“怎么让灵巧打扮成这副模样？让别人看了以为我们苛待下人。”见灵巧上来，二夫人才想起，刚才没有说出的话。
灵巧侧眼看向凤仪语，是否准许自己说。凤仪语扶了把腰，对上灵巧的视线，点头示意。
“夫人，小姐让奴婢帮，奴婢自然效劳。”灵巧顿了顿，时间把握的刚好，在二夫人要询问时，接着道：“夫人忙碌，小姐不愿看你这般忧愁，让奴婢扮作农家小女，去店里测试？”
“什么测试？”
“是这样的，娘。”凤仪语找了舒适的位置，解答娘亲的疑惑，“娘算了两天的账，是不是没有查处哪里有问题？”
“这是自然。”若是早早查出，也不必在陈掌柜上纠结了
“娘是东家，算账自然是算得明细，和这一段时间的流水。”凤仪语含笑，说出了娘亲最疑惑的答案，“再怎样精细算，也不会拿着秤去算吧？”
二夫人听出来，面带严肃，心里已经绕了个清楚。
“灵巧，接着说。”
灵巧点头，“小姐让奴婢记住杂面，奴婢便一家家去问。在奴婢问的时候，没有一家说有，但在最后一家，奴婢出来后，有人跟着奴婢，带奴婢去了一处民居。”
灵巧悄悄看了二夫人的脸色，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递过去。“奴婢只好买了些。”
眼前的蓝色布袋，装的就是灵巧今日的收获。二夫人接过来，解开布袋，从里面倒出来些在掌心，用手捻了些，看了手指面粉的留存，手指上只留薄薄一层细粉。
此刻，二夫人的脸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面粉分种类，每家制作米面的工序大方向上相同，但都会有些小心思，她家的精面卖的之所以贵，就是因为要更精细些。
说到这，二夫人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行了，抑住了心里的怒火，“哪家？”
“就是靠近去外城那条路的粮铺。”
二夫人脸上神情复杂，蹙眉问道，“可确定？”
“奴婢保证，确实是那家。”
二夫人得了答案，明显沉默，气氛更加低沉。
凤仪语在二人之间眼神打转，什么意思？知道是哪家掌柜，开了便是，娘怎么神情这般复杂。尽管心中好奇，凤仪语却还是耐住了，没在询问。
依靠在马车一侧，凤仪语两根食指轻绕，娘不说话，轿子闷的慌。
“语儿，你先回去，娘还有事。”走到半路，二夫人突兀的一句，凤仪语抬头。娘面有愠色。叫停了马车。
凤仪语乖巧点头，看着娘亲下马车。娘这是迫不及待要清理人了。
“灵巧，回府里你在我饰品匣子里，挑一件你喜欢的。”凤仪语看了灵巧，多美的一个姑娘，脸上泥土摸的黢黑。
“奴婢不用。”灵巧睁大了眼，她自然是知道小姐的珠宝昂贵，她怎么能配的上那些呢。
“都说了你便拿着。”灵巧的乖顺，凤仪语很喜欢，是发自内心的想对她好些。
解决了一大事，凤仪语又放松下来，坐在马车上，头靠在软垫上，小憩一会。
约莫一刻钟，凤仪语算着时间，在马车停下的同时睁开眼，“走吧。”
从马车上下来，主仆两人晃悠到了后门，
灵巧虽然好奇小姐放着大门不走，为什么要走后门，却知道自己不能多嘴。做下人的，不仅要对主子忠心耿耿，另外重要的一点便是管好自己。
还好灵巧没问出口，凤仪语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真要她说，只能用两个字表示——闲的。
后门也有值守的家丁，平日厨房里的食物就从后门入府，正有些打瞌睡的家丁，定眼一瞧是府里主子，立马精神起来，恭敬开了门。
凤仪语回芳华阁，走了一半，又绕回了花园，昨日的鱼应该要想她了，没人会喂的这般饱了。
这次到了亭子，却看到凤笙静也在哪。
“三妹。”娇滴滴的声音让凤仪语打了个寒颤，脸上还是带笑，“堂姐也来喂鱼啊？”
“闲来无事，解闷罢了。”
凤仪语笑呵呵的回应，仔细看了眼前的人，却觉得和往日哪里不一样？哪里呢？
“三妹看些什么？”凤笙静触到凤仪语的目光，表现的有些不解。
“只觉得堂姐今日格外楚楚动人。”无奈，凤仪语只能夸着，其实她想说的是楚楚可怜，泛着红的眼尾虽然浅，但她可是看到了。
凤笙静听了，眼底闪过一丝难过，自嘲似的：“许是我就适合这种素净的打扮。”
这样一说，凤仪语才注意到，她头上的头饰已经换成了一根木簪，好似，手上的镯子只剩下一根细的。又大体瞄了眼，心里咂舌，一副活脱脱小白花。
“堂姐长的好看，怎么打扮都是行的。”
凤笙静却没笑，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二姐有些不舒服，先回了。”
留下主仆二人面面相觑，凤笙静今日不一样。凤仪语看着离去的背影眯眼，这两日，她都不对劲。
凤笙静走后，凤仪语也没呆一会，回了自己园中，抱着珍珠去玩了。
玩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快的，日落西山，天已经蒙蒙黑了。
“小姐小姐。”
“怎么了？”凤仪语躺在榻上，嘴里还含着快冰，看着灵巧慌乱的跑来问道。
“前厅闹起来了。”
嗯？凤仪语蹙眉，“怎么回事？”
灵巧喘了口气，接着道，“那位掌柜姓萧。”只是跑的太快，喉咙干渴，灵巧咽了唾沫润喉。
凤仪语看她上气不接下气，倒了杯水，“慢些。”
灵巧接过来一饮而尽，“是萧姨娘的亲弟弟。”
“这会儿萧姨娘正在前厅哭着求情呢。”
凤仪语听了，一脸不可思议，那位偷粮的掌柜是凤笙静的舅舅？怪不得凤笙静这样反常，原来是早知道了。
“你休息会，咱们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