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瓷眼前一片漆黑。
她身体瞬间发抖,站在马桶上的脚也控制不住的轻颤,直接滑了下来,头部直接撞到了瓷砖砌的墙上,发出砰的一声。
血液顺着脑袋不停的往下流。
而对林瓷来说,现在心灵上的恐惧,远远大于脑袋上的疼痛。
本身这种厕所的构造就已经够吓人了,现在灯光全灭,恐怖氛围更加浓重。
林瓷觉得四周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她想找手机给陆薄川打电话,但想起因为穿着礼服不方便放手机,所以放在了罗珊的包里……
怎么办,怎么办……
她全身冰凉发颤,对黑暗的恐惧瞬间增加了数倍。
救命……
她喊了几遍,但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徐娟做完坏事,微笑的拍了拍手。然后顺便把洗手间的门也关了。
会展又不只一个洗手间,大家见这里的门关了,自然不会来这里。
站在徐娟旁边的一个女生明显有些害怕,她声音讪讪道:“娟姐,咱们这样不好吧?”
徐娟:“有什么不好的?吓唬吓唬她而已,等盛宴一结束,再把她放出来不就好了吗?而且她不是还有助理吗?她助理见林瓷一直没有出现,肯定会来这里找她的。”
话是这么说,可女生总感觉有些害怕。
心跳的也很快很慌。
她说:“这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啊,跟我也没关系,万一陆爷到时候追究起来,我可不想从北城消失……”
徐娟:“想什么呢?这点小事怎么可能惊动陆爷?你当陆爷很闲啊。”
女生还是觉得不放心,想打开洗手间的门进女厕所放林瓷出来。
但徐娟立马拦住她,咬牙道:“你要是放她出来,她就知道是我们在吓唬她了,到时候我们更要死!”
“走了,别管了。”
徐娟拉着女生就离开了这里。
被困在厕所的林瓷推不开门,整个人蜷缩在马桶旁边,身体不停的发抖。
忽然,脑袋猛的剧痛。
闪过了各种各样的画面。
那些画面太可怕,像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播放。
她捂住脑袋晃了晃,试图把画面从中间脑海中剥离,但那些记忆依旧像翻涌的海浪,波涛汹涌而来。
林瓷指尖抓紧了马桶盖,手指发颤,双眼在漆黑的夜里泛红。
她下意识喊陆薄川的名字。
但似乎没用,不管她喊多少遍都没用。
很不巧的是陆薄川今晚刚好在进行一台手术。
这个病人很棘手,七十多岁,脑癌晚期,因为他年纪大了,本身还有基础病,手术风险巨大,医院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陆薄川身上。
陆薄川欣然接受。
他知道,林瓷想让他当个好医生,这也是他的目标。
所以即便对方年纪很大了,手术难度堪比炼狱级别,他也不想放弃这个病人。
他会认真完成这场手术,等完成手术后,他就可以接林瓷回家了。
……
会展大厅。
盛怡薇看了眼刚才林瓷去洗手间的方向,拧眉道:“林瓷是掉厕所里了吗?”
她推了推旁边的盛言商。
盛言商跟人聊天再次被盛怡薇打断,瞬间不满,“你又干什么啊大小姐。”
盛怡薇指了指林瓷刚才去洗手间的位置,说:“林瓷去了洗手间,快十分钟了,还没回来呢!哥,你去看看什么情况!”
盛言商:“你脑子有病?人家上厕所你也管?”
盛怡薇:“我也不想管呀,但我觉得有点奇怪嘛。”
上厕所也不能上这么久吧?
盛言商:“人家林瓷才不奇怪,我看你是最奇怪的。一边看人家不顺眼,一边又关注人家上厕所上了多长时间。”
“你懂什么?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了解了林瓷,才能把薄川从她手中抢回来!”
“那你自己去找她,别叫我去。”
“别啊!”盛怡薇拉了拉盛言商的胳膊,嗔怪道:“我才不想让她觉得我是在关心她,所以哥,麻烦你去一下嘛!”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盛怡薇松开盛言商的胳膊,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臭哥哥!去就去!正好我想上厕所。”
似乎觉得这么说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不是为了林瓷去的,我只是刚好尿急!”
盛言商摊摊手,微笑道:“滚。”
…
盛怡薇来到了洗手间门口,疑惑地皱了皱眉,这门怎么好端端关掉了?
难道洗手间不让人进去吗?
那刚才林瓷到这边干嘛?
保险起见,盛怡薇还是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推开门的瞬间,她就毛骨悚然。
靠,怎么全黑。
好好的洗手间关上什么灯?有病是吧主办方!
为了省钱真有你的。
盛怡薇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打开了灯。
她看了眼女厕所,然后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喂,有人吗?”
林瓷已经晕过去了,无法回应盛怡薇。
这时,盛怡薇注意到有一扇门,横了一个拖把。
真奇怪。
她想转身就走的。
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林瓷?你在吗?”
盛怡薇又叫了一声。
但始终无人回应。
盛怡薇慢慢走到了那扇被拖把横着的门前,把拖把拿走了,小心翼翼打开了门。
眼前的场景差点没把盛怡薇吓死过去。
她猛地后退了两步,一个没站稳,踉跄倒地。
林瓷的脑袋靠在墙上,地上全是血,血顺着她额头不断的往下滴,似乎没有要停止的迹象,而林瓷的脸色也已经苍白的如同死人了。
盛怡薇捂住嘴巴,吓得眼泪差点溢出眼眶,她立马爬了起来,冲出洗手间,走到会展大厅的第一句话就是跟大家说快报警,林瓷被人谋杀了,死在了厕所,全是血。
宗景随瞳孔瞬间睁大,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往洗手间的方向冲去。
罗珊立马紧随其后。
盛言商一把拉过盛怡薇,敲了一下她脑袋,“你胡说什么啊?就算你想嫁给陆薄川,也不用盼着人家死吧!”
盛怡薇略带哭腔地说道:“我才没有那么坏!我说的是真的,刚才我不是去找林瓷了吗,结果发现她不知道被谁锁在了厕所的隔间里面,我打开之后就看见了她的尸体,全是血啊呜呜呜,好可怕……我晚上回家会做噩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