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后,林瓷看见陆薄川坐在大厅沙发上,长腿交叠,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犹如艺术品的手,戴上戒指,显得更性感了些。
想到昨夜疯狂,林瓷下意识看了眼陆薄川胳膊。
这么多天过去了,黎衾母亲刺在他胳膊上的伤应该是彻底好了,要是没好,昨天他那样,估计胳膊还得大出血一次。
她之前给陆薄川换过药,那时候他其实伤就好的差不多了,这男人身体自我愈合能力也挺强的。
如果换了她,估计肯定会留疤。
林瓷双腿发软,小步小步地走到陆薄川面前。
陆薄川察觉到林瓷的出现,毫不犹豫放下手中杂志,淡淡地抬起了眼皮。
他伸出脉络分明的掌心,拉住林瓷,让她坐在了自己旁边。
接触到柔软沙发的下一秒,林瓷看了眼陆薄川。
他们现在关系也算是更近一步了吧。
林瓷指尖攥紧,深吸了口气,说出了自己想法,“陆薄川,我想自己买套房子。”
陆薄川神情一顿,眼眸微微凝了凝,指尖本能地握紧了她手腕,深邃的黑眸淡漠凉薄,“说什么呢你?”
“买房做什么?”
他以为她是想离开。
胸膛那处的心脏跳跃速度都加快了许多,像一个乒乓球似的上下不停蹦跶,仿佛随时会蹦出嗓子眼。
林瓷敛了敛眸,“买房才有安全感啊。”
她小心翼翼地说:“我跟你打个比方,假设以后我生了你的孩子,然后咱俩吵架了,我带孩子离家出走,发现连家都没有……”
“我没有娘家,所以要自己有套房才有安全感。”
“最关键的是,我记得有一次,你很凶的对我说,不要忘记这是谁的家。”
陆薄川一噎。
他想起来了,他的确是说过这段话,当初林瓷带她年少时暗恋的男生和她的闺蜜来风苑,他被气的不轻,所以才口不择言地说了那句话。
可是说完那句话没一会儿,他就找补了啊,告诉林瓷,风苑是她的家。
……好的她记不住,坏的她全给记住了。
现在陆薄川就是一整个后悔,想冲回去扇那时候说话的自己一巴掌。
陆薄川眸色微敛,轻声道:“可我当时不是说了,风苑是你的家吗?那时候我在气头上,所以才慌不择路的说出了那段话。”
“瓷瓷,不生气了行吗?”
语毕,他似乎觉得不够,又补充了句,“待会儿我们就去做个公证,我把风苑写你名,以后咱俩要真吵架了,要滚也是我滚,不会让你和孩子露宿街头的。”
林瓷只是想买套房,问一下陆薄川结婚证和户口本在哪,没想到他会扯出这么一大段话出来。
做了公证,那可就不简单的是在房产证写她名了,他这是真决定把房子彻底给她啊。
即使离婚也不一定能收的回去。
林瓷觉得陆薄川现在脑子肯定不太清晰,她也不想跟他争论什么。
只道:“陆薄川,房子是一个女人的安全感和底气,不管有没有结婚,有了房总归是不一样的,我有钱的……可以买一套房子,你只需要把户口本和结婚证给我就行。”
陆薄川潜意识地认为,林瓷买房就是为了离开自己。
他胸口憋闷的慌,似有一只虫子在攀爬啃噬,弄的他特别不爽。
拧着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林瓷。
林瓷注意到他视线,连忙垂下脑袋不敢看他那双眼睛。
陆薄川胳膊肘搁在沙发靠枕上,气定神闲地凝视林瓷,薄唇微启,“非得买房子吗?”
他很大方地说:“老子有的是,你随便挑,挑好了就写你一个人的名,并且公证,这是属于你的财产。这样有安全感了吗?”
林瓷闻言,动了下唇,话到嘴边不知说什么比较好。
她沉默了一番,开口道:“不一样,自己买的更有底气。”
“反正咱俩现在已经更近一步了,也准备要孩子了,你如果要送我房子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但不管怎么样,我自己还是得买一套。”
陆薄川轻笑了一声,算是理解了林瓷内心的那点小九九。
他懒散道:“结婚证和户口本都在我书房的保险柜,保险柜钥匙在我们房间的床头柜里,你可以自己去拿。”
林瓷:“???”
“陆薄川,户口本放保险柜也就算了,结婚证你放保险柜是什么操作?有毒啊你!”
林瓷感觉莫名其妙。
陆薄川疏懒地靠在沙发上,双眼皮褶皱很深,整个人随性恣意,慵懒至极,“是挺有毒,但不是怕某人不小心给老子撕了吗?”
“虽然撕了也没什么,毕竟咱们本身这辈子就锁在一起了,有证没证都一样,但是也得留下个纪念不是?”
“……?”
林瓷知道,陆薄川口中的某人指的就是自己,不会是别人。
她胸口憋着一股气呢,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的,“你这话,把我说十恶不赦。”
陆薄川闲散地挑眉,“嗯?有吗?”
他抬起胳膊伸向林瓷后颈,手指轻轻揉捏,“准备买哪里的房?让你老公给你参谋参谋。”
林瓷扯了扯唇,说:“差不多就北城市中心的公寓吧,一百平米左右。价格一千九百万。”
陆薄川轻挑眉心,“老婆还挺有钱,啧,求包养~”
市中心的房价确实要这么贵。
其实还挺担心林瓷被骗的。
被骗钱了没事,就是怕被骗后会伤到她的心。
林瓷拍拍胸口,嘚瑟地说:“来我怀里,姐罩你。”
陆薄川轻笑,双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还真就躺在了她怀里,脑袋紧紧靠她胸口,嗓音性感清磁,莫名撩人,偏偏张嘴就让人想打。
他说:“瓷瓷,昨晚疼吗?”
林瓷:“……”
几乎是一瞬间,林瓷就觉得身体快石化了。
陆薄川能不问出这么流氓的问题吗!
现在非得让她来个感想是吧?
神经病!
林瓷冷冷道:“都这么晚了,吃完午饭你去上班吧。”
她冷淡的语气像极了睡完人后什么都不管的渣女。
陆薄川眼皮轻颤,狭长的睫毛轻翘,深沉道:“我请了一天假,今天一整天都陪着你,你现在赶我走,觉得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