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遇在轿子里呆了一晚,心绪难平,次日一早,他便火急火燎地往家里赶,明日就要去铭县赴任,他原本想着带着玉玲珑去铭县,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玉玲珑傲骨铮铮,更是让他怜悯又钦佩,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还能遇见这样的女子。
一回到家,魏氏哭哭啼啼地诉说着连日来的委屈:“夫君整日不住家,想必是忘了这个家吧,家中琐事全靠我一人操持,我初来雍京,事事劳心,夫君近日来不曾关心我一句!”
不知怎么回事,看见魏氏哭哭啼啼地样子,邢遇脑海中想到的却是玉玲珑泪眼朦胧的清冷面容,再回过头来看魏氏的模样,当真是不忍直视,于是语气便有些不耐:“你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何必学那些少女们哭哭啼啼。”
魏氏止住了哭声,唇色发白,满眼不可置信的指控:“邢遇,你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还嫌弃我了不成,当初若不是我嫁给你,你能够坐稳郡守之位?如今若非靠着我的霜儿,你能够入雍京做县尉?你怎么能如此没有良心!”
邢遇甩了甩衣袖:“哼,你不要忘了,邢霜也是我的女儿,若非有邢家的背景,她能够入太子府?我早就受够你了,这么多年,整日将你的娘家挂在嘴边,敢情我邢遇就是一无是处?”
这话如当头棒喝,打碎了魏氏这么多年的美梦,她一直以为邢遇是在乎她的,否则当年也不会任由余蕊死去,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想法,为何偏偏今日才说出来?再联想到近日来的夜不归宿,魏氏恍然所悟,眼睛睁得老大,指着邢遇:“你,你当年答应我爹此生就我一个女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啊?你说啊!”,说完扑上去抓着邢遇又踢又骂。
邢遇眼中闪过明显的厌恶,将魏氏推倒在地,然后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不要像个泼妇一般大吵大闹,如今霜儿还没有与太子成婚,若是你闹得过了,可是会影响霜儿的前程,你自己想想吧!”
魏氏一时间天旋地转,一股悲凉袭上心头,仰头望着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已经是一片冷漠:“你竟然用女儿来威胁我?你还是人吗?”
“今早回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已经找到一生的挚爱,她才是我心中的挚爱,你好好守着你县尉夫人的日子就行,不要试图找她的麻烦,此次,我会带她去铭县上任。”邢遇答非所问,说完拂袖而去,徒留魏氏呆呆跪在地上。
待人走远,魏氏的贴身婢女急忙扶起她:“夫人,要不要告知大小姐!”
魏氏仿佛才回魂一般:“不,不能找霜儿,这事瞒下来,不准走漏风声!”
婢女眉头一皱:“奴婢只是看不得夫人这般委屈,要不奴婢去打探打探那女子到底是何人?”
“不要急,既然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让我想想,你先下去吧!”
魏氏冷静下来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邢遇不过是因为调入雍京,便觉得摆脱了她魏家的束缚,只要霜儿能好好的,她有的是手段让她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