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眼神很辣,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妹妹,不如趁机......。”
“不可,殿下何等睿智,我绝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蠢事,那样做只会将殿下推到那个女人身边。”,白芙蓉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白钰一阵气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任由那个什么邢家二小姐在府中耀武扬威?
白芙蓉看着自家兄长的神情,心中涌起一阵失望,都进了翰林院,怎么性子还这么冲动易怒,半点长进也没有,就这样的性子,白家如何走得长远,难道单单靠自己这个太子妃的头衔?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白钰对她也是十分疼爱,她耐着性子嘱咐:“大哥,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你可千万不要在殿跟前摆脸色,就当做不知道这事,今日幸亏殿下不在府中,否则救你这怒气冲冲的样子,你让殿下如何想我?”
白钰做事虽然冲动,但是也不是没长脑子,顿时泄了底气:“今日是我考虑欠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告诉母亲,这个节骨眼儿上暂时不要有任何动作。”,邢霜刚刚进府,若是出了事,殿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她也不会一直这样忧郁下去,近来殿下每日晚上都宿在自己院里,她知道殿下心中还念着情分,也许其中还夹杂着几丝愧疚,但是这里不是中国,哪怕再伤心,也要懂得见好就收。
白钰点头:“妹妹放心,对了,那个叫做绿娥的婢女我也带走了!”
白芙蓉示意贴身婢女秋菊带着大哥去寻那婢女,自己施施然离去,她要去见见那位“救命恩人”了。
太子府潇湘苑。
邢霜就被安置在这院子,潇湘苑种满了湘妃竹,邢霜还记得那日殿下带着自己进入这院子时的惊讶,她真没有想到,殿下竟然知道她爱竹。
记得那日太子离去前指着竹园说道:“霜儿,我平日里忙,不能抽出太多时间陪你,想这满园湘妃竹,定然能让你在异乡聊以慰藉。”
那一刻,邢霜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子,她从太子的眼神中能够感受到,太子是真的心悦自己,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救命之恩”。
从府中伺候的丫鬟口中,她知道太子日理万机,每日黄昏时分才回到府中,但是不论多晚,太子都会抽时间来自己的潇湘苑坐会儿,没人知道她是多么期盼黄昏时分的到来,想到这里,她的脸上升起一股灼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让殿下留下!
今日天气甚好,邢霜睡得正香,恍惚中耳边传来争执声。
“不能进,我家小姐还在午睡!”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何人?”
香玲一脸倨傲:“不管何人,都不能打扰我家小姐,殿下早就嘱咐过奴婢,不让外人打扰小姐养伤!”
“你!站在你面前的是太子妃!”
听到“太子妃”的名号,香玲嘴角一僵,嚣张的语气顿时收敛,她怎么忘了,小姐可是嘱咐过自己千万不可得罪太子妃,如今可怎么办?
白芙蓉冷冷的望着这一幕,并不言语。
正在香玲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邢霜披着披风走到门口呵斥道:“香玲,你怎可如此无状,咳,你。”
邢霜眼中的失望之色让香玲脸色一白,急忙跪下朝着白芙蓉叩头,“咚咚咚......”,直到额头叩出了血,才听见太子妃说了一句“行了,不必再磕了,邢姑娘好福气,有这般忠心耿耿的丫鬟,若是磕坏了,我怎么赔得起?”
邢霜听了这话并未如白芙蓉所希望的那样气急败坏,语气更加恭敬:“太子妃大度,才饶了我这不长眼的婢女,难怪太子殿下心中时时记挂太子妃,殿下说太子妃喜欢白玉兰,我这里正好有一只上好的玉兰簪,若是太子妃不嫌弃,就当我的赔罪礼物吧!”
白芙蓉只觉心脏处传来一丝钝痛:阿谚竟将自己的喜好告诉其他女人!面上不显露半分:“邢姑娘客气了,此等小事哪需要赔罪?不过,既然邢姑娘如此大方,便将那玉簪拿来瞧瞧?”
邢霜吩咐跪在一旁的香玲:“还不快去?”
香玲如释重负,起身去取玉簪,不过片刻香玲就拿着锦盒出来递给自家小姐。
邢霜双手奉上锦盒:“娘娘请!”
白芙蓉打开锦盒,盒中躺着一支成色极好的玉簪,一端雕刻着精美的白玉兰,白芙蓉一眼认出这是上好的羊脂玉,伸手拿出来,一阵清凉的感觉渗入肌肤,果真是上好的白玉兰。
“邢姑娘这份礼物我很喜欢,我看邢姑娘气色不好,就不多打搅了!”
邢霜屈膝行礼:“太子妃慢走!”
待人走远,香玲“咚”的一声跪在自家小姐面前:“小姐,奴婢知错了,您不要赶我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这种错!”
邢霜关上门,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贴身婢女,唇角勾起一抹嘲讽:“香玲,你是不是很不甘心?”
香玲闻言脸上立刻浮起怒容:“小姐,我就是为小姐抱不平,您可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太子殿下也心仪小姐,为何迟迟不给小姐名分,我看见太子妃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就替小姐难受!”
邢霜嘴角的嘲讽消失不见,只是眼神冷漠的望着香玲说道:“当真是为了我?还是因为你不想屈居人下?”
香玲闻言如当头棒喝,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日大小姐的话,夫人一定听见了!
这回香玲可真是错怪邢泽依了,香玲此人自诩聪慧,却是急功近利了些,聪明如邢霜,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是因为香玲一直跟在邢霜身边,还算有些主仆情分罢了。
邢霜见到香玲的这般模样,心中冷笑,出口的话像一把利剑刺得香玲血丝全无:“在河东郡时,你时不时在父亲面前晃悠,如今到了太子府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自从进了太子府,你的衣裙和发式明显精巧了许多,每日殿下来找我下棋,你必定会来添茶,怎么,你想在我眼前上演一出红袖添香不成?当然,殿下不可能看上你,身份、容貌、地位,你有什么资本敢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香玲痛哭流涕,求着邢霜留下自己:“小姐,奴婢知道错了,今后自己再也不敢痴心妄想了,您不要赶我走!”
“你这样的婢女我怎可再用,等着你有朝一日咬我一口吗?”,说罢邢霜开门走了出去,已近黄昏,她还得去修补这个窟窿,她不允许自己在殿下心中的形象有任何损伤。今日香玲闹这么一出,对她而言反而是好事,一来可以打发这个心比天高的婢女,她邢霜可没有在身边养毒蛇的嗜好,二来,她就是要让太子妃沉不住气,主动出手对付自己!”
最终,香玲被邢家带来的护卫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