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苏沫对自己的身体无所谓的样子,让鸿吉觉得比她之前装柔弱博自己同情的样子还要让他不舒服。
“小九,你不是无关紧要的公主。”
听着男人恢复嗓音,没有用尖细的太监音,十分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安苏沫顿了一下。
又轻笑了一下,“对你来说,我是有关紧要的人吗?”
鸿吉呼吸一滞,低下了头:“对于陛下来说,你很重要。”
听到他那皇帝当挡箭牌,安苏沫脸上挂着的笑容又淡了下去。
“原来不是你的……”
“什么?”
女人的声音很小,语气里尽是失望。
以鸿吉的耳力自然是听得清楚的,可是,他还是装做了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安苏沫知道他装傻,不过也没有特意戳开让他难堪。
“扶我起身吧。”
他们谈笑,而软榻上的人却已经快到极限了。
安苏沫用的手法,可以让男人保持假死状态一小会儿,过了那段时间之后他就会恢复呼吸,也是在这时候需要把金簪拔出来。
负责等到他恢复的呼吸越发微弱,直至消失的时候,他就真的死了。
现在,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快要听不到了。
鸿吉因为刚刚的话,没有再和安苏沫争辩,他又将自己摆回到了自己奴才的位置上。
安苏沫是他的主子,主子吩咐的事情,他只需要照做。
“用剪刀把他胸前的衣服剪开,用你的内力,把他的心脉护住,然后把簪子拔出来,拔得速度越快越好,拔出之后就把这个药撒在他的伤上,包扎好。”
安苏沫一口气将救人的办法说了出来,说完胸口起伏不定,好像她刚刚做了一件十分耗费体力的事情一样。
鸿吉看着她更加苍白的脸颊,心抽搐了两下,可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同。
“你帮他弄吧,我在旁边看着,不会出事。”
看鸿吉还没动作,安苏沫以为他在担心这个线人会死。
可是她既然敢用这种办法,自然也就是有把握留下这个人的。
只是这身体有些拖后腿了,可也不至于影响些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学医的?”
“……”
原来是怀疑上自己了,并非是为了软榻上那个已经垂死的人。
“身体不好,多看了两本医书而已。”
说的淡然,可是他们谁都知道,只是多看了两本医书是不可能有现在一支金簪随随便便一插就能让人假死的。
可她不愿意说,他又能如何。
鸿吉想到临行之前,皇帝和他说,九公主变了许多,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变了,还是她本该如此。
是的,无论是他们谁,都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女人,一直在隐藏着自己。
只是他们不知道,她明明都藏了自己这么多年了,藏得是那样的好,让他们一点儿破绽都看不出,可为什么,她现在又愿意将自己暴露出来了。
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她露出了自己的真正的样子?
“好了,先取簪子,你总不该愿意我们唯一的突破口就这样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