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根本没有把字画交出去的打算。
又跑了一条街,后面的陆宴还在穷追不舍,苏绯色逐渐开始体力不支,反观陆宴依旧精神奕奕,距离在不断被缩短。
苏绯色眼睛都直了,靠,要不要这么变态。不行,拼了。
她咬着牙往前冲,撞到一个过路人身上,抬头发现,嘿,是熟人温初。
“第二个承诺,帮我解决掉后面的人。”在她面前苏绯色安心不少,着急的用自己原来的声音求助。
“你是……”温初瞳孔放大,错愕不已,在认出她来之前身体已经像只矫健的小豹子冲出去,对陆宴出手。没想到陆宴也练过一点点,两个人很快交起手来。
确定温初身手不赖,对付陆宴绰绰有余,苏绯色才放现放心的跑到藏车的地方。
上车,发动引擎。一步到位。随后她又折回去,温初已经占了上风,把陆宴打趴在地上,但是他的保镖却追了上来。
寡不敌众。
“快上来。”苏绯色着急的对她大喊,便把车门打开。温初很快冲过来,坐进去。
陆宴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手夹在车门之间,试图阻止他们离开。温初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拉上车门。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大街,陆宴吃痛的甩手直跺脚。
明明是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却能狠下心做这种事。该死的,这张脸他记住了。
不管他心里是何想法,苏绯色都已经在温初关上车门的一瞬间猛踩油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射出,势不可挡。
夜色深沉,凉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直到安全的地方苏绯色才停下车,温初靠在驾驶座上斜睨她,“怎么每次见你都是惊心动魄的?”
她这么一说,苏绯色才发现真的是,心下愧疚,“对不起,连累你了。”
“没事,你别较真,我也是随便说说。”温雅本来打算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结果不想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苏绯色看见了她白衬衫上的血迹,一点两点,整个后背到处都是。她一下子红了眼,唇瓣哆嗦不止,“是谁,谁这么混蛋下这么重的毒手。”
她陷入了沉默中。
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一个鲜明的清冷形象浮现在脑海中,苏绯色更加愧疚了,眼泪直流,“是傅如靳对不对,因为你帮我逃跑,他就怪到你身上。”
眼泪弄得温初一下子没辙,被鞭子抽打时她都不曾慌乱过,这一刻却格外手足无措,“你别哭啊,我要是安慰你一会儿又牵动伤口血流不止,我们俩就得死在这儿了。”
苏绯色眨眨眼睛,眼里迷茫,没怎么听懂她表达的意思。
“我们俩一会儿一个失血过多死亡,另一个悲伤过度而死。头条怕是要被我们承包了。”她笑得像个没事人,心里暖洋洋的,好久没人这么关心过她了。不由得温初对苏绯色的好感更上一层。
“呸,哪有这么诅咒自己的?”
苏绯色不放心带着她去医院重新包扎伤口,在此期间她悄悄将字画交给组织,晚上十点,任务的奖励金就打到了她账户上。
她用这笔钱多要了一间病房跟温初睡在一起。温初知道她偷了东西,却没有问她为了做什么。每个人都有不愿别人触及的隐私。
第二天一大早温初就不告而别了。
走出医院她就接到了傅如靳的电话,他大发雷霆,“你昨晚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有人在调查你的身份,你脑子是被吃了吗?最近待在家里不要随意出门走动。”
温初怔住了,死士的身份一经曝光她对于傅如靳来说就如同废棋,在被放弃之前她怕是会先自行解决。
十八岁那年,有一群恶徒入室抢劫凶残杀害了她的父母,她跟温雅当时就躲在衣柜里。见证了这一切的温雅变得自闭,是傅如靳的出现拯救了他们,还供她上学送小雅治病。
从那时起,她的这条命就是傅如靳的了。
“对不起,给你添了麻烦。”
“嗯。”傅如靳的语气依旧不善,对温初来说这已经足够。
转眼时间过得飞快,医生通知苏绯色又该缴费的时候,她终于体会到了花钱如流水的感觉。转完账后,卡里只有一千块,连日常生活都成了问题,更别说顾念北高昂的治疗费用。
锦城市中心的一栋辉煌的建筑面前,二十四楼的高度看得苏绯色脖子酸痛。
这里是傅如靳的公司。
“你好,请问我能见一下你们总裁吗?”苏绯色很局促,如果不是实在没钱,她根本不想来这里。
前台客客气气的看了她一眼,笑着问:“小姐你好,请问有预约吗?”
“抱歉,没有。不过你可以跟他说一声,他一定会见我的。”要是有联系方式,她就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
一听说她没有预约,前台小姐表情一变,“抱歉,我无能为力,只能请你离开。”
苏绯色没有办法,转身而后脚步一顿,快速旋转,趁着所有人都还没注意的时候一鼓作气冲到电梯里,关门,上楼。
“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前台急了,出来这么大的纰漏被老板看到一定会削了她。
等到了傅如靳所在的楼层,透过百叶窗已经依稀可以看到他的身影,苏绯色二话不说抬脚。身后仿佛有恶狗追逐。
还没接近办公室,一个职业装的女人率先拦住了她,“站住,哪个部门的,上来做什么?”
苏绯色理也不理她,勇往直前闯入她得办公司,对方听见了动静头也没抬,冰冷道;“没人告诉你进来之前要先敲门吗?”
“哦,行。”苏绯色后退几步,敲了敲门,傅如靳听见她的声音猛然抬起头,瞳孔一颤,“你竟敢过来?出去。”
旁边的女人得了号令,狐假虎威,“听见没?我没总裁让你滚出去,自己识相点,否则我打电话叫保安上来。”
苏绯色不为所动,就听见傅如靳指着那人说:“我让你出去。”
“什么?”女人不敢相信竟是她被赶出去,没反应过来说出了心里话。
“有意见?”傅如靳挑了挑眉,已经有些不耐烦。
“不敢。”女人终于察言观色一回,脚踩高跟鞋,扭着水蛇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