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钱安然知道他要多加一个任务时,是想拒绝的,但基于墨九苓开口,他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当下就给何叶立起了规矩,稍有不顺心,就要放贪月狼咬人,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而在寇家的后院,极其僻静之地,两个生的一模一样的人却让周围的气息略显压抑。
“你下山,爹娘知道吗?”源翼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些许不屑。
源翎耷拉着脑袋,声如蚊蝇:“不知道。”
源翼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你不打算让他们知道你离开灵学院?”
“是先生让我下山的。”
“真的?”
源翼皱起眉,自打源翎进了灵学院,就仿佛与世隔绝了那般,而源氏也好像早就放
弃了他,逢年过节,都不曾问候一声,也从未要求他回源氏。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源翎在源氏就像一个透明的存在。
现在,忽然开始下山历练,这让源翼心中生出不安。
对于这个双生兄长,他并不了解。
“嗯。”源翎小心翼翼地点了下头,“先生大概是想让我看着九苓师妹。”
“那最好。”源翼冷冷地说道,“你应当知道,我们源氏再也出不起错。”
“九苓师妹差点遇袭的陷阱,是我们做的吗?”源翎之前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源翼眉头又一次不悦地皱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嚯?”源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源翎,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你须得知道,以后源氏到底是谁做主。”
“二弟……”
“闭嘴。”源翼极其不痛快地挥了下衣袖,“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废物大哥。”
强大的气劲儿扇的源翎脚下不稳,一屁股就摔在地上。
源翼想伸手去拉,但手停在半空,又收回来了。
“源翎,你当知道,源氏是什么情况。你,好自为之。”
从来,他都不想认源翎这个兄长。
他是源氏年轻一辈最了不得的人,可偏偏,从小到大都有人不断地在他耳边说,他那个废物兄长。
有些时候,他巴不得,这个废物兄长从世上消失了才好
,也免得给他们源氏带来什么麻烦。
源翎瘫坐在地上,眼底一片漆黑,耳后的青痕,一闪闪的,好似有什么力量即将爆破而出。
他衣袍无风自鼓,暗红色的灵力宛如鬼魅那般,悄无声息地在他身后形成了一把镰刀,就像死神那般。
而背对着他正往侧门远去的源翼竟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到底,谁该消失?
阴风测测,大中午的天忽然就阴了下来。
“源师兄!”
飞扬跋扈的声音由远而近,暗红色的镰刀急速消散,阴沉沉的天也恢复了晴朗。
钱安然蹦跶着过来,“啪”的一个巴掌,生生地拍在了源翎宽厚的背脊上:“你在这儿做什么呢,刚刚老大又给我们找了事儿呢!”
源翎一个激灵,仿佛从混沌中醒来那般,那双灰褐色的眸子朴实无华:“九苓师妹?”
“啊,”钱安然叨叨着,“老大就是人美心善,岳灵儿那边出了事,居然不嫌事多地揽上身,我真是越来越佩服她了。”
说着,钱安然拉起源翎:“话说,你在这儿坐着做什么,不嫌地上凉?”
源翎憨厚地摇摇头:“没,刚刚摔了一跤。”
“摔,别是被人揍的吧?”钱安然冷着一张脸,“要是谁敢揍你,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老大说,我们现在是自己人,得相互帮助。”
“真没,就是自己没看路。”源翎心里的郁结缓缓地消散,“赶紧走吧,不是九苓师妹还在找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