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胜接过马,低声且快速地说:“王妃,永王殿下来了,在王爷的书房,属下看神色似乎不太对。”
“一同来的还有陈公子。”
“陈公子?”南昭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哪个陈公子?”
话一问出口,也想明白了。
能让封天彻亲自出马的陈家,除了陈御史家,还能有哪个?
陈公子,陈北衡。
南昭雪对他有些印象。
当初与姚家的人对上,参加什么书会还是诗会,时迁去参加发言时,陈北衡还曾仗义直言。
“可说了有什么事吗?”
“这倒不曾说。”
南昭雪点点头,不再多问,脚步飞快。
陈北衡来了,说明他没事,有事的,要么是陈御史,要么就是他的妹妹陈小姐。
进书房,封天彻转头看到她,赶紧起身:“六嫂。”
南昭雪看一眼坐在主座上的封天极:“怎么了?”
原本是想着封天极能睡到她回来,正好也不必解释出去的事。
现在倒好,被封天彻给弄起来了。
“六嫂,”封天彻接过话说,“我今日巡防,刚巧遇到陈公子要出城寻人,他说陈小姐不见了。”
果然是陈小姐。
南昭雪问:“不见了?怎么不见的,在哪不见的?”
“回王妃,是在城外,今日小妹与几个手帕交约着去春游,回来的时候在岔路口分手。
等马车驶到府门口,这才发现小妹不在车上。”
“中途车夫可曾察觉过什么不一样的?”
陈北衡点头:“在下也问过车夫,他说在路过一个路口时,曾经颠了一下,车轮出了点问题,他下来修过。”
“当时,陈小姐是什么状态?”
“他说和小妹说了一声,小妹在车里应了,并没有什么异常。”
“之后就继续上路?”
“是。”
南昭雪转头看封天极:“王爷怎么看?”
“问题应该就出在那个时候,”封天极若有所思,“若者更早。”
“怎么会更早?”封天彻问,“六哥,你细说说。”
“有一种可能,就是从一开始,上车的就不是陈小姐,所以,上车的这个人,半路就得下车。”
南昭雪道:“我与王爷的看法一致。”
陈北衡也愣住,他之前真没有这么想过。
“所以,现在先从那几个和陈小姐一同春游的人入手,都有谁?”
封天极把名单递给她:“在这里,你看。”
南昭雪接过名单,这上面的人,她只认识一个:卓江玲。
“江玲也去了?那就好办,去问问她,相信会很快有线索。”
南昭雪又问陈北衡:“陈公子,你家里可以收到什么消息吗?比如索要钱财的,或者是别的什么。”
“暂时还没有,”陈北衡面现愁色,“这也是在下和家父担忧的地方。
若是为钱财,倒也能安心些,可这无声无自息的……实在让人担忧。”
“这样,你去京兆府,”南昭雪说,“和令尊一起,去京兆府,报案,就说……”
她想了想,低声道:“你会用左手写字吗?”
陈北衡怔愣一下,点头:“会。”
“那就好,用左手写张勒索信,一并交去京兆府。”
封天极眼中闪过笑意。
封天彻还有点懵:“不是,六嫂,为何要这么做?”
“还有你,你也要去帮忙,等他们从京兆府出来,你就骑马迎上。
说看到一条黑影逃窜,正在抓捕。得知陈小姐失踪,可明正言顺的一同寻找。
把事情闹大,让抓人的摸不着头脑,一时无法按计划做下一步,为我们争取时间。
他们抓陈小姐不为财,那就是为着比财更重要的东西。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会轻易伤害陈小姐。”
封天极对陈北衡道:“不过,不知道陈御史会不会同意。
毕竟,这样闹大,找回陈小姐的可能性会加大,但于她的名声……”
南昭雪猛然回神,是的,她以一个现代人的思维,只顾着安危,忘了名声这种害死人的东西。
“无妨,小妹的安危最是要紧,家父会同意的。
家父看着严厉保守,只是对国对律法如此,对我和小妹还是很宽容慈爱的。
尤其是对小妹,更是疼爱,只要她平安,其它无所谓。”
南昭雪对陈家的好感,又增加几分。
“陈公子,你且放心,本王妃既然出了这个法子,就有两全之策。
你们不介意是一回事,不能让陈小姐背上污名,是另外一回事。”
陈北衡深施一礼:“谢王妃。”
“不多说,赶紧去办。”
“是。”
陈北衡匆忙走了,封天彻刚要走,封天极叫住他。
“六哥,你别误会啊,”封天彻赶紧解释,“这可不是我干的。”
封天极气笑:“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是你。”
封天彻摸摸鼻子,之前他的确想过“英雄救美”的糟法子,但后来被封天极骂了一顿,他早歇了这个心思。
“我是提醒你,此事可大可小,你处理时要细心体贴些,算是在陈家父子面前表现的一个机会。”
“虽然这个机会不是我们想要的,但已然发生,就尽力做好。
你听方才陈北衡的话,意思很清楚。
陈御史并不是贪恋权势的人,更不是因为女儿名声有损,就不认女儿的人。
相反,越是逆境,他会越疼爱儿女。”
封天极略一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封天彻思索半晌,缓缓摇头:“没明白。”
封天极气得噎住:“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和百战在一起?”
封天彻点头:“六哥,你怎么知道?我发现这小子太有意思了。”
封天极抬手打断他的滔滔不绝:“我就问你,你还想不想娶妻?”
“想,想。”
“想,那就别把自己当皇子王爷,别把陈御史当官员,就当他是个父亲,你要娶他的女儿,明白吗?”
“这回懂了。”
“懂了就滚吧,以后少和百战来往。”
“为何?”
“我今天才知道,傻笨会传染。”
“六哥你……”
“不家,”南昭雪接过话说,“你最好让皇帝知道此事,你去说,或者去让赵大人说。”
“上达天听,才会更热闹。”
“好,我明白。”
封天极嫌弃地摆手:“赶紧滚。”
这也不是聊天的时候,封天彻也的确记挂陈小姐,赶紧走了。
书房里就剩下封天极和南昭雪。
南昭雪装模作样地喝口茶。
封天极却不打算给她糊弄的机会:“去哪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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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傻笨会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