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杰骑着马在前头停了下来,然后往前张望了一下,回头说道,“少爷,赵大哥,前面就是白云村了。”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赵正开口了,“邵杰,放慢步子,在附近找一处平坦之地勉强度过一晚即可。
“赵大哥,我们不到白云村了吗?”
“不去了。刚才我们因为救人耽误了时间,我们到达的时间比预期要晚得多。现在已经是后半夜,贸然进村会被当成土匪的。”
“那——”邵杰还有话要问,却没有再问。因为邵杰知道赵正这么安排是有一定道理的。
赵正把头探进马车里,“少爷,夜太深了。我们不便进村打扰村民。若是贸然进村,那霸道村长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少爷点点头。
那老乡却显得不安起来,“那诸位恩公放我下去吧。就算天再晚,我也要赶回去,不然老母亲该担心了。”
少爷却不放心,“你的腿伤不便行动,又是走夜路,若是又遇到什么意外,这可怎么办?”
“回这位恩公大哥,我的腿伤没那么疼了。可以走路了。”
少爷却看向赵正,“赵大哥,你能帮帮他吗?”
赵正点头,“好的。”
赵正叫过来邵杰,在邵杰耳边低语几句,然后牵着马带着老乡往白云村走去。
“老乡,你上马吧。我在后边跟着保护你。”
“多谢恩公。”
马匹走在前头,赵正跟在后头。
“还有多久才到?”赵正警惕地察看四周。
“快了,越过这片林子就是了。”
赵正往前一看,那片林子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头。借着透过树叶的月光跟生活经验,赵正判断,这林子里的路长满了青苔。
“老乡,你在前边慢慢走,我在后边跟着,我们都不要说话,免得惊醒了这林子中的鸟儿。”
“好的,恩公。”
就这样,赵正的白马驮着那个老乡一直往前走,走到林子深处。
突然间,林子里的鸟受了惊吓纷纷鸣叫着飞起来。
那个老乡坐在马背上被这阵势吓到了,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哎哟。”那个老乡直接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也就在这时,他发现原来一直跟在身后的赵正不见了。
老乡见了鬼似的,慌乱地爬起来,此时,眼前出现一帮身穿黑衣服戴着斗篷的人。
为首的那个人问,“叫你拉来的人呢,哪去了?”
老乡吓破了胆,颤颤惊惊地说道,“刚——刚才还在那里的。”
“可是现在没有人。你居然敢耍我们,怎么,你老母亲的病不治了?你的妻子女儿长得挺漂亮挺可爱的吗?”
那个老乡扑通一声跪下,“我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吧。我愿意给你们做牛做马。甚至你要了我的命都可以。”
“呸——谁稀罕你那条贱命。今天要不给我们找到肥肉,我绝不饶你。回去我就叫兄弟们把你的老婆给做了。”
“别别别。”老乡连连磕头。“我知道那个真正的肥肉在哪里。你们跟我来。”
那个老乡骑上赵正的白马,原路返回到刚才赵正所说的平坦之地。因为赵正说要邵杰找一块平坦之地休息。
此时,天已经渐渐亮了。视野之内,一切都很清晰。
然而,放眼望去,赵正说的那块平坦之地什么也没有,连个车轮印也没有。
“你这个狗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为首的那个黑衣人拔出剑就要砍下去。
“救命啊,寨主。我真的没有骗您,你看他们的白马还在呢。”
那个被称之为寨主的人看着这批白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时,一声哨响,那匹白马突然抬起后蹄向那些黑衣人踢去,那些黑衣人立刻溃散开。
此时,赵正挥舞着剑从丛林的隐蔽处飞出来。“好一帮打家劫舍地土匪恶霸,竟然敢胁迫老百姓,今天就让我替天行道。”
说罢,赵正的剑向黑衣人无情地挥去。由于赵正的剑太快,别人都无法接招。
那些黑衣人瞬间乱做一团。
那个老乡看到这一番景象,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只一眨眼的功夫,那些黑衣人的裤带全被赵正的剑砍断。他们的裤子全部脱落下来,露出白光光的屁股来。
“哈哈哈。”有一个黑衣人看到了别人的屁股,立刻放声大笑起来。
“你这二愣子,别笑,你的屁股可比我丑多了。”
“你的也是。”
“你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大喊起来,“别吵了别笑了。你们还嫌不够丢人吗?出来打家劫舍什么都没捞到,自己还被隔断了裤带,露出光光的屁股被太阳塞。你们想这句歌谣被小孩子唱着玩啊。这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那些黑衣人停下嘴巴低下头。然而当眼睛瞥见别人那白光光的屁股时,立刻想笑。可是低头看到自己的裤子已经落到了脚踝处,脸瞬间变得通红,纷纷蹲下拉起裤子。
“你们这些恶霸土匪,居然还懂得礼义廉耻。也不枉费开人间一趟。”说话间,赵正一个飞身来到那帮黑衣人面前,挥亮指向他们。“你们这些人有手有脚,净干些欺压老百姓之事。天饶得了你们,我这把剑可饶不了你们。”
那为首的黑衣人看向赵正的那把剑。只见那把剑闪亮夺目。剑身隐约可见一些云朵般的图案。
“快剑——赵正!”
为首的黑衣人忽然大喊起来。
“你是什么人?”
为首的黑衣人立刻扯下黑色的面巾,“我赵将军,是包实在。”
“包实在?”
“当年锋国人用围魏救赵的计策来攻打军营,是您用空城计拖延住锋国人的大部队。当时,我就跟着您。”
“好像的确是有那么一个人。你怎么会流落到这个地步?”
赵正收起手中的剑,话里颇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语气。
“唉。”包实在眉头紧锁,“当年我受伤后,赵大将军念及我是家中独子,又顾及家中老母亲年事已高,于是给了点钱要我回家侍奉老母亲,娶亲生子,传宗接代。哪知家里的田地早就被恶霸给抢去。至于老母亲,早在我回来之前的一个月给活活饿死了。我气不过,操起家伙就找那恶霸算账。谁料那恶霸养了一批爪牙。我寡不敌众,被打得半死,还被抓进监狱里关了起来。也许是老天爷看我可怜,索性保佑我命不该绝。我偷偷从监狱里逃了出来。无奈之下,只得落草为寇。”
“你既然去被逼得落草为寇,为何反过来欺压普通老百姓。你刚才对那位老乡所说的话,我全听到了。你以他的老母亲妻子女儿做要挟逼他给你们带人进入你们的埋伏圈。是不是这样!”
最后一句话,赵正加大了力度,由质问变成了呵斥。
“这,这说来话长。”
“那就简单地说。不然我饶不了你们。正因为你们是我的部下,是曾经跟着我保家卫国的军人,所以我更加不能轻饶你们。”
包实在顿了顿,“这个丁老二实在是个死心眼。当初他带着全家老小一起来投靠我。我看他可怜便收留了他。没想到他光身子高大,胆子却比那蚂蚁还小。要他帮忙放风,他就是不肯做。他宁愿去捉毒蛇来卖钱也不愿意放风。你知道那毒蛇是好玩的吗,一旦被蛇咬,马上命不保。于是我才用他的老母亲和他的妻子女儿来威胁他。”
赵正看向那个原来叫做丁老二的老乡,“他说你不愿意帮忙放风,宁愿去捉毒蛇卖钱,是吗?”
丁老二点点头。高瘦的躯体里只剩下皮包骨。
“那他的老母亲妻子女儿呢?”赵正转向包实在。
“他的老母亲好着呢。我失去了我的老母亲,我特别知道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滋味。”包实在不禁哽咽起来,“前段时间哥几个还凑钱请大夫给他老母亲看病,他的妻子女儿都好好的。我们不曾伤她们半分。不信,赵将军可以跟我回寨子里去看看。”
赵正不理会包实在,看向包实在的下属,“他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没有半句假话。”
“我姑且放你们回去。待我查清楚真相。若被我发现你说谎骗我,我绝不饶你。”说着,一挥剑,身旁的一棵树就被砍断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