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由皇后伺候着沐浴更衣,吃饱喝足后,又睡了一个大觉。
期间,皇帝陆陆续续地做了好几个噩梦。梦里,都是皇帝被人追杀。不是被拿刀砍,就是被会转弯的箭追着屁股跑。再不然就是被丢进油锅里炸,浑身的皮肤被炸成了扣肉皮。
皇帝被吓得满头大汗。当皇帝惊醒时睁开眼睛,愕然看见床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婉儿?”皇帝惊愕的表情顿时缓解许多。
皇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悸动,“皇上,你说什么?”
“婉儿,你是朕的婉儿。”皇帝伸出手来抓住皇后的手。
皇后急忙把手收回去,心中又愤怒又难过。“皇上,您的婉儿已经死了。”
“婉儿死了?不,婉儿没有死。她还活着。她活生生地在朕的跟前。”
皇后脸上的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皇上,我是婷儿。你看清楚了。姐姐已经死了。”
“不。婉儿没有死。她就在朕的眼前。”皇上死死地抓住皇后的手。
皇后摇摇头,一颗带着温度的泪珠落在皇上的手背上。
皇后挣脱皇上的手,起身。
“皇后。”皇上从床上坐起来,就要追出去。
皇后及时止住脚步回头,用淡定的眼神看着皇上,“皇上,您还是好好休息吧。”语气十分淡定,与刚才那落泪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皇后。朕不能休息。有人要造反,要假冒朕。”
皇后眼神闪过一丝光,“皇上还小得你的皇位?”
“那是。皇位是朕的。即使朕不当这个皇帝,也应该让有贤有能的人来当。那种干着杀戮夺位的人定是大奸大恶之人,天下怎么可以交给这样的人。”皇上说得慷慨激昂。
皇后轻轻地点点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皇上,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就来。”
“等一下。”皇上走上前拉住皇后的手。
皇后把手一抽,完美地避开了皇帝的手。“皇上,请您放心。就算我不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份上,我也会铭记我姐姐死前的嘱托,好好守护好太子,守好本就属于他的皇位。”
“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皇上露出微微笑。
“你这个恶心狠心的老女人,难怪你会这么丑,原来这都是你的报应。活该。我诅咒你,诅咒你今天晚上就被火烧死。”高敏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吴妈妈,高敏骂得越狠,她就越开心。吴妈妈完全把自己的快乐成就感建立在高敏的痛苦之上。“骂吧。你就痛痛快快地骂吧。反正你再怎么生气地骂我,也伤不了我。”吴妈妈说得有气无力,但是她的表情是轻松的愉快的。
高敏终于相信了吴妈妈说的话。再气再骂,再气,气得血压飙升,伤的也是自己的身体,再骂,骂得口干舌燥,浪费的也是自己的口水。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是如此的精明。不对。不止精明,还略懂一点哲学思想。这个吴妈妈,高敏真是先看她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此时说话的是从门外走进来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朝吴妈妈使了一个眼神。一直在一旁看着高敏破口大骂的吴妈妈会意地点头,离开,把门关上。
这主仆两人交流居然都不用语言。要不就是他们自己有某有交流的秘密手段,要不就是他们之前早就商量好了。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真是太可怕了。
皇后娘娘待吴妈妈离开后,走近高敏,将高敏扶起来坐在地上。皇后娘娘也屈尊坐在地上。
这一举动让高敏颇为惊讶。高敏从古装剧上或者是其他文献了解到的是,皇后都是高高在上,可观而不可亵玩的。这皇帝唱的是诵经念佛的戏,那眼前这个皇后唱的又是哪一出?
“你现在是不是有种舒经活络特别舒畅的感觉?”皇后温柔地问道。
高敏舒展一下筋骨,的确是这样。“那又怎么样?”
“那是因为吴妈妈帮你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还传给你她一半的内力。”
“啊?果真是这样?”高敏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躯体。
“你是不是试过了吴妈妈教你的闪电飞?”
“那又怎么样?”高敏对皇后一伙人没有好感。
“那你应该相信我说的话。”皇后一点儿也不像之前那样高高在上,反而有种邻家大姐姐的亲切感。
注意,不要被表象所迷惑。“不,我不相信你们。”高敏冷冷地,充满敌意地说道。
皇后莞尔一笑,“你不相信我们,可以理解。不过我实话告诉你,吴妈妈给你吃的蚀骨散,也是真的。这一点请你相信。”
不提这蚀骨散,高敏可能还提会对吴妈妈毕恭毕敬地喊一声师父。可是,正是这蚀骨散暴露了她们的蛇蝎心肠。“你还好意思提。我恨不得杀了你们。”
皇后始终保持着端庄体态,“你对我的这般态度,我可以理解。若你不这样对我们,我还会觉得不正常呢。”
皇后起身,往后挪动两步,“那个蚀骨散没有那么快的药效。这药要进入你的血液还得一个月的时间。”
“所以你们是要看着我慢慢一点点死去吗?
“这是解药。”皇后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子。每个月一粒,就可以阻止蚀骨散进入血液里。
“你骗谁呢?万一这是比蚀骨散更毒的毒药呢?”
“那好吧。”皇后利索地把那个小瓶子放回腰间。“一个月以后,如果你感到全身酸痛,那记得来找我拿解药。”
“假如真的需要解药,你们会这么乖乖地给我?”高敏忽然间觉得自己不能把路堵得太死。
“当然——不会。”
高敏嗤之以鼻。“果然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我给你解药,是有条件的?”
高敏侧目而视,眼里充满仇恨。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要帮我保护好皇上。”
高敏哼一声,颇不满意地说道,“你们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怎么不自己去保护皇上呢?”语气里是鄙夷与挑衅。
“因为你是皇上身边的太监,由你保护皇上最合适。”皇后也不恼怒。
“那你们做什么?”高敏心想着,她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我们当然有我们要做的事情。如果,我们能够把那个假皇帝扳倒,让皇上或者太子登上皇位,那么到时候,我们就把解药双手奉上。”
“你们要我保护皇上?”
皇后郑重地点头。
高敏眼珠子转了一圈。这不是一份好差事,弄不好随时会丢掉性命。可是,如果不做,那将会死得更快。高敏在心里做了一番算盘,觉得这个交易可以做。因为高敏的目标不单是解药,还要相亲时遇到的那个娘娘腔。他很有可能也在太监行列里。
“成交。”
皇后娘娘满意的点点头。“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