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皇后听到高敏说要把皇后关在柴房里,还要弄到自己的头上的发簪来解开绳子,不禁失声大笑起来。
高敏这时反而不害怕了。因为到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果然我没有猜错。”皇后眼睛发光地看着高敏,一步步靠近高敏。
高敏只得步步后退,最后退到了墙壁上。
“吴妈妈,你进来吧。”
皇后声音刚落下,吴妈妈又迈着缓慢的步伐进入了柴房。
“吴妈妈,果然如你猜想,这个小太监不一般。既然这样,那就按照你的设想来做吧。”说完,皇后娘娘就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
吴妈妈代替了皇后娘娘的位置审视着高敏。那苍老的布满树皮的面容下是一双锐利的眼睛。那目光仿佛要把人看穿。
高敏只得把脸侧过一边去,尽量躲避那双眼睛。
吴妈妈抬起一只苍老的如同树枝一般的手。
高敏害怕的想要呐喊,却不敢喊出声来,只得闭上了眼睛。
“跟我来。”声音还是那么苍老,有气无力,却透着一股狠劲。
高敏感觉自己的手被一股力量牵绊着。睁眼一看,原来自己的一只手被吴妈妈拉着。捆绑双手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
高敏只得跟着吴妈妈走。令人奇怪的是,吴妈妈虽然步子看起来缓慢,但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吴妈妈就带着高敏来到了一间房子里。这间房子有铺好的床,床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好吃的。桌子旁边是一个屏风。屏风上隐隐约约看到一股水汽。
“你先进去洗漱一番,更衣后再吃东西。我在外边等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喊一声。”
这话依然说得有气无力,却带着一股狠劲。不过在高敏听来却足够震撼。只见吴妈妈说完就站在桌子跟前,背对着高敏和屏风。
高敏不禁感叹:这算是24小时全方位服务周到吗?在我看来是随时随地地监视还差不多。
高敏走到屏风后边,屏风后边放着一个大缸。大缸里装满了水。水面上还漂着一些红色的花瓣。
“这是精致女人所追求与讲究的花瓣浴?”高敏脸上露出不屑。作为女人这么多年,高敏从来没有细过花瓣浴。
等一下,穿越前,高敏是个十分正常普通的女人,那穿越后呢?高敏还保留着穿越前的记忆。可是,身体呢?高敏低头观察过自己的胸部,还跟原来一样是个太平公主,可是,本质上呢?
高敏回头看了看吴妈妈那个老女人。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屏风外边的那张桌子跟前。
高敏放心地脱掉衣服,一步迈进浴缸里。
温热的水湿润着高敏的躯体。此刻,高敏的心情是愉悦的。因为高敏还保持着女儿身。这真是穿越变成女太监后遇到的许多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高敏为什么会穿越,这一点高敏还没有办法回答。也许跟那一次相亲结束后的车祸有关。也许跟那个娘娘腔的男人有关。
“啊!”高敏不禁被吓了一跳。在这陌生的朝代的茫茫人海中,去哪里找那个相亲时遇到的那个娘娘腔?难不成他也穿越变成了太监?高敏觉得并不排斥这种情况存在的可能性。
确定自己虽然穿越变成太监但本质上依然是女人的高敏以最快的速度洗澡完毕,然后穿好衣服。因为高敏不想暴露自己与身份完全不符的性别。
刚穿好衣服从屏风后边走出来,吴妈妈便转过身来对高敏说道,“小太监,请吃东西。”依旧有气无力,不过语气里的狠劲儿变得若有若无了。
“啊,好。”高敏有点受宠若惊,立刻在桌子边坐下。吴妈妈却依旧站着。
高敏不敢动筷子,可是肚子实在是饿得慌。以前事态紧急没来得及注意,此刻那肚子正在咕噜咕噜叫呢。肚子的叫声与高敏的不动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太监,为何不动筷子?”吴妈妈语气里完全没有狠劲。
高敏犹豫了一下,“吴妈妈不来一起吃吗?”这个吴妈妈的称呼高敏第一次叫,觉得特别的别扭。
吴妈妈笑了一下,脸上如同树皮般的皱纹一下子挤作一团。“老奴已经吃过了。小太监你自己吃吧。”
高敏惊讶,这笑起来比不笑还难看。“那我就不客气了。”高敏拿起筷子往嘴里扒了满满一口饭。
“慢点吃,别噎着。”吴妈妈善意地提醒。这让高敏倍感不适。因为高敏还记忆犹新,吴妈妈拿着匕首对着自己的样子。高敏放慢了扒饭的速度。
“别光吃饭,桌子上有好多菜呢。”这话说得完全听不出惯有的狠劲。
高敏听话的拿筷子夹离自己最近的鸡腿,就要放进嘴巴里。
“对了,小太监,你叫做什么名字?是哪个老太监带的?”
听到这话,高敏的手猛地一震,筷子中的鸡腿差点掉到地上。“我,我——”才说了两个字,高敏就被嘴里的饭呛到了,一连咳嗽了好几下。
“小心点,慢点吃。”吴妈妈贴心地给高敏盛来一碗汤,端到高敏跟前。
高敏赶紧接过来,喝下去。
“我,我叫——”高敏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任何有关小太监的记忆。为何我保持着穿越前的记忆,却没有这个时代里的一切记忆力呢?还是说,我的记忆都因为车祸给撞没了。
高敏灵机一动,立刻放下碗筷,跪在吴妈妈跟前。话说,女子膝下有黄金,怎么可以随便下跪呢?但是既然是穿越,那就得入乡随俗。不然的话,什么时候没命,也说不定。
“回吴妈妈,我——我记得在小寒宫里我被一根棍子狠狠地打了一下后脑勺,醒来后,就连自己连什么都不记得了。”
吴妈妈听了,轻轻地叹气,“你这小太监还算命大。要是换了别人,被打中后脑勺,那早就归西了。可见,你是个有福运的人。不然怎么能够几次三番带着皇帝逃离险境呢?”吴妈妈顿了顿,“既然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那我就给你一个姓吧。我叫吴妈妈,那你也跟着我姓吴吧。以后你就叫做小吴子。”
“谢谢吴妈妈。”高敏虽然不想改姓,但别人的地盘别人说了算,高敏还得入乡随俗地说道,“小吴子谢谢吴妈妈。”
“快起来吃饭吧。”吴妈妈颇为温柔地伸出她那如同干枯的树枝的手,抓起高敏的一只手臂。
“怎么回事?”高敏十分诧异,这吴妈妈看起来苍老无比,弱不禁风,可是这抓住自己手臂的手却分明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力量——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带着思考吃饱了喝足了,可是,高敏依然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小吴子,你终于吃饱了。我等这一刻等很久了。”
高敏刚放下碗筷,吴妈妈就开口了。而且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刚才那般温柔,虽然依旧有气无力,可是,语气里分明带着狠劲。什么叫做等这一刻等很久了?难道把我喂饱后宰了喂鱼。
“小吴子,跪下!”吴妈妈发话了。
跪下,又要跪下,凭什么又要跪下。高敏没有想明白,于是动作上迟迟不兑现。
“快跪下,小吴子。”吴妈妈语气里的狠劲加重了几分。
“难道是自己犯了什么错?”高敏不得不委屈地极其不甘心地下跪。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快叫师父。”吴妈妈的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
“啊?”这剧情反转得太快,高敏的思路没办法接的上。
不过这次吴妈妈并不像刚才那样着急,而是笑着慢慢地说道,“你是你一个有福气的人。你的福气足够让我动心,让我把我的绝学传授给你。”
“这?”高敏不知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福气?穿越回这个陌生的地方,需要这么多糟心的事,虽然每次都能够死里逃生,但高敏知道这绝不能仅仅归结于福气。还有,这个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人,怎么会有什么绝学呢?
大概是看出了高敏的顾虑,吴妈妈在高敏面前不再遮掩了。“你睁大眼睛给看清楚了。”只见吴妈妈一抬手一迈步,吴妈妈就在高敏身边转圈圈。一个个数不清的吴妈妈的人影形成一堵墙,将高敏围起来。
高敏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旋转木马?
吴妈妈转了一会儿便停下来,气喘吁吁。过了好久,吴妈妈才恢复气息。“怎么样?”
“这?”高敏不好评论也不敢评论。“这也叫绝学?转几圈就这样?”
“唉。”吴妈妈似乎看出来了高敏的质疑,“我老了,体力不够了。所以才会这样气喘吁吁。”
“哦。”高敏表示理解。心中暗自问道,“这叫凌波微步?”
“这是天下第一的逃命技能闪电飞。”吴妈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与眼神里都充满了骄傲。
“这个跟凌波微步有什么不同吗?”高敏还是不敢出声。不过,既然是逃命的第一技能,学会以后,就不怕这个老女人的匕首了。
“现在,你按照我说的做。”吴妈妈边说边开始做示范。
这不是强迫症犯了吗?都还没有征求别人的意见,就硬逼人家。要是搁在平时,高敏绝对会为了自己的权利据理力争。不过现在嘛,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高敏起身,学着吴妈妈的样子迈开马步。
“不对。要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吴妈妈重重地拍了自己的腿。
“这是跑步时的起跑动作。”高敏心里惊叹。
“然后另一条腿往前,接着后边的腿外往前,如此接替。”吴妈妈示范得很吃力。
“知道了。”高敏心里很不屑,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乖乖地照着样子学做。
“这是十分简单的跑步动作。你应该知道。”
这一次,高敏终于点头,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一定认为是个人都会跑步。但是有谁能够像我刚才那样吗?”
高敏先点头又摇头。
“那是因为常人没有我那样的内力。”
高敏点头。“那要怎么样才能拥有那样的内力?”高敏想到的答案是勤学苦练,像飞人一样。不过,就算是飞人也没办法形成一道墙。
“除了苦练,还有一种办法。”吴妈妈靠近高敏,一手搭在高敏的一边肩膀上。
瞬间,高敏感觉全身又痛又麻。血管里的血液逐渐沸腾,心脏跳动越来越快。难受,高敏只觉得难受,像是刚刚跑完了一万五千公里。
“不!放开!”高敏嘴巴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这是一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受。
“不。”求生的本能让高敏极力要摆脱吴妈妈的手。高敏拼命摆动肩膀,可是,那吴妈妈的手像在高敏的肩膀上长了根似的。
高敏欲哭无泪,却动弹不得。
过了大概一千零一夜,那吴妈妈才把她的手从高敏的肩膀上拿开。
“谢吴妈——”高敏浑身难受得甚至说不出一句话来,整个人瘫软在地。
吴妈妈特别贴心地蹲下看着趴在地上的高敏,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累吧,难受吧。累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难受说明你正在发生锐变。”说完,目不转睛地盯着高敏。
高敏假装累晕了,闭上眼睛。因为那吴妈妈的眼神锐利得恐怖。
也很奇怪,就在闭上眼睛以后,高敏的身体发生了奇妙的变化。累逐渐散去,酸痛消失了身体像是被疏通了筋骨般舒畅无比。
吴妈妈抓住时机,“你现在站起来,一鼓作气,然后走两步看看。”
上了贼船下不来的高敏顺从地站起来,做了一个深呼吸,抬脚迈出去。只一瞬间,高敏的头就碰到了墙壁,噗通一声。
“啊。”高敏惊讶得差点要叫出来,嘴巴半张着。
就在这时,一粒小东西飞进了高敏的嘴巴里。
高敏没有觉察出来,因为高敏的心情被学成的喜悦给占据了。喜悦之后,是对未来的打算。
现在高敏已经学会了穿越版的凌波微步——闪电飞。这可是个逃命的好技能。高敏思考着,如何逃出皇后和吴妈妈的掌心。
“很开心吧,很高兴吧。”吴妈妈眼带笑意地看着高敏。
什么都瞒不过你。高敏表面上波澜不惊。
“你现在是不是想要逃走?”吴妈妈的笑还是没有消失。
高敏当时不能说实话,只能装傻充愣。
“你知道刚才进入你嘴巴的是什么东西吗?”
高敏诧异,那东西是吴妈妈放进去的?
“那是无色无味的蚀骨散。它可以够慢慢侵入人的血液骨头里,让人七窍流血,筋骨断裂骨头碎裂而死。”
“那我不仅得死,还会死得很痛苦?果然是天上不会掉馅饼。”高敏终于愤怒了,大骂道,“你为什么要害我!”